霸刀毫不懷疑,他要找的兩人,一定都在山腰處,那裡是王家的最高點,也是王家神力最爲濃郁的地方。
在那裡修行,必然會事半功倍。
王家的大門並不恢弘,門前不僅無人看守,反而還長滿了雜草,若不是這些草明顯有被人打理過的痕跡,霸刀甚至會覺得,王家已經無人存在。
輕而易舉的推開門,兩人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進入其中。
戰僕面色古怪,這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大家族應該發生的事。
這也太好進來了。
進入王家後,兩人前進了約莫數十息的時間,終於發現了兩個人。
就在戰僕與霸刀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時候,這兩人卻只是對霸刀他們友好的笑了笑。
這讓霸刀與戰僕皆愣住了。
“什麼意思?”戰僕眉頭一皺。
霸刀愣了愣,“他們在對我們笑,而且看起來沒有一點敵意。”
“他們難道看不出來,我們不是王家人?”戰僕有點納悶。
與葉小爲在一起呆久了,不自覺的,也有一些習慣與葉小爲相近,比如此刻,雖然他們本意是來鬧事的,但路邊隨便遇到的兩個人,卻對他們露出了善意。
而且,這種善意很真實。
戰僕清楚,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對這兩人出手。
搖了搖頭,戰僕說道,“我們繼續前進吧,若是王家人都不阻攔我們,我們倒是正好可以直入山腰,找到你的母親,與王家家主。
冤有頭債有主,其他人,與這件事無關。”
霸刀撅着嘴,一臉無語,“不必跟我強調,我也不是一個沒有原則,只懂得打打殺殺的人。”
說完,她竟然也對着那兩人笑了起來。
霸刀本身長得便是極美,此刻綻開笑容,更是極具魅力。
那兩個哦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戰僕臉一黑,說道,“別笑了,正事要緊。”
霸刀笑容瞬間收斂,直接向前而去。
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不少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會對霸刀兩人露出友好的笑容。
這讓霸刀心中越發奇怪,哪有一個家族是這樣的?
外人闖入,他們不僅趕人,反而很歡迎的樣子。
迎着一道道帶着善意的目光,霸刀的臉色竟然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繼續找麻煩。
戰僕也難免有些疑惑,心中的好奇難以壓制,他直接叫了一個人。
“這位兄弟。”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了一個域主三重的人身上。
那人聽到戰僕的聲音,便問道,“何事?”
猶豫片刻,戰僕有些古怪的說道,“我不是王家人。”
域主三重的青年點了點頭,“好巧哦,我也不是。”
戰僕:“……”
霸刀:“……”
幾人又閒聊了片刻,霸刀與戰僕心中的疑惑,纔算解開。
此地雖然是王家,但王家人可能還沒有外人多。
王家是一個很奇特的家族,諾大的家族內,沒有禁忌之地,也沒有什麼私密之地,完全對外開放。
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王家。
只不過,不管什麼人,進入王家,都必須遵守一個規矩——不能戰鬥。
外來人進入王家,通常都會謹言慎行,減少矛盾。
這但並不是因爲不能戰鬥的規定。
而是你不知道,偶爾得罪的一個人,會不會就是王家弟子。
在王家的地盤上,得罪王家弟子,他們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活着出去。
所以,外來之人,通常都會表現出對每一個人的善意。
外來人表現出善意是應該的,這也是爲了他們自己着想,但有意思的是,王家弟子哪怕在自己的地盤上,也並不囂張,反而比他們這些外來人更加有禮。
“這個家族,還真是奇特。”戰僕忍不住讚歎道,雖然心中明白,他們之間應該免不了是敵人關係,但這樣的敵人,卻也值得他的一聲讚歎。
“王家會隨意讓別人進入?”霸刀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人笑道,“歧南山物產豐富,天下皆知。而且,歧南山本不是私有之物。
王家佔據歧南山北面,王家的家主似乎過意不去,所以,便開放王家。
想要入歧南山的人,依舊可以入。
歧南山北面的資源,王家也不藏着掖着,皆任由採栽。”
“這是瘋了嗎?”霸刀驚歎道,歧南山無主,這算是什麼理由,天材地寶本就有能者居之,原本的歧南山可能無主,但現在,既然王家已經佔據了歧南山北面,那歧南山北面,可不就是王家的地盤嗎?
怎麼那麼大方?
要說王家是怕犯了衆怒,那肯定不至於,歧南山有四面,以王家家主域主八重的境界,哪怕將整個歧南山佔據,又有何妨?
真正有實力能夠與王家相爭的人,也不必將時間浪費在此處,王都的好地方也不是隻有一個歧南山。
更何況,佔據歧南山另外三面的勢力,遠不如王家強大,卻也沒有見到他們將資源開放出來。
那人笑道,“王家瘋沒瘋我不知道,但這些年,大家確實在歧南山北面得到了不少好處,王家沒有將歧南山據爲己有。”
“可是,王家這種行爲,他們又能得到什麼呢?”戰僕突然問道。
“嘿嘿,能有什麼?無非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友誼唄。”那人笑了笑。
說到這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王家家主的修爲那麼高,實力那麼強大。域主八重之境,整個王都,實力在他之上的,也不會太多。
他們這些弱者的友誼,王家家主,又豈會在意。
可是,除了得到他們的友誼,似乎真的沒有任何好處。
戰僕拍了拍腦袋,“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這位王家家主了。”
霸刀搖了搖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王家家主,確實有着讓人忍不住想要見一見的魅力。”
戰僕向那人道謝,隨後便與霸刀一同向着山腰處而去。
霸刀此刻腦袋中有些混亂,聽說王家對外的態度,她對那位素未謀面的王家家主,恨意漸消。
戰僕從始至終對那位王家家主都沒有什麼恨意,現在更是充滿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