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城原本處於兩個勢力的中間,如今這兩大勢力,都被輕而易舉的剿滅,劍城自然已不動如山。
這座城池,真正的迎來了獨立。
它不屬於任何勢力,只屬於這座城內,本身便存在的人。
卓紅梅將清月宮的寶物全部收走,隨後又帶着人趕回劍城。
在回去的路上,劍凌突然不解的問道,“爲何不殺了那位宮主?”
卓紅梅解釋道,“她的實力不弱,一心想要逃的情況下,留下她並不容易。
相反,沒有了她的清月宮,我們解決起來,分外簡單。
我知道你喜歡劍,除了先前給你的劍,這一次清月宮內得到的劍,我也會給你一半如何?”
劍凌搖頭,“我喜歡劍,但與你說這些,並不是爲了要劍。”
卓紅梅掩嘴一笑,說道,“那有什麼關係,你既然喜歡劍,我便送你劍。
你想要多少把劍,我便給你多少把劍,好不好。”
劍凌眉頭一皺,“不用送我。”
卓紅梅扁了扁嘴,“我喜歡送,便送了,用不用,不是你說了算的。”
話音落下,她當場取出了一枚儲物戒指,說道,“清月宮與黑山門所有的劍,都在這裡。
你想要多少,便拿多少,不過我建議你全部都收了比較好,反正我鑄劍山莊本就是鑄劍的,也不缺這一點劍。”
劍凌淡淡掃過儲物戒指,發現其內劍的數量,多的令人髮指。
兩個大勢力的全部儲藏,遠遠勝過劍城內,這些家族千萬倍的積累。
甚至,其中不少劍的品質,都很高。
若是吃下這些劍,實力會到什麼程度,劍凌想都不敢想。
見劍凌陷入沉默中,卓紅梅微微有些不悅,“你喜歡劍,我送你劍,爲什麼還要猶豫。
直接收下不行嗎?”
劍凌沉吟片刻,隨後點了點頭,“劍我收下了,若是以後有什麼需求,我會盡量滿足你。”
卓紅梅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速度更快的趕往劍城,清脆如黃鶯般的聲音,隨後傳入劍凌的耳中,“我沒有任何需求。”
劍凌聞言,速度更快的追向卓紅梅。
葉小爲身後,苟初墨輕聲說道,“我覺得有些不對。”
柳如煙冷漠的說道,“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對,劍城原本在兩大勢力的夾縫中生存,如今劍凌以一己之力,將局勢扭轉,鑄劍山莊的莊主,對他有傾慕之意,這太正常了。”
苟初墨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我指的不是這個。
清月宮宮主,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就這樣放任她逃了?
滅了清月宮有什麼用?
清月宮的根本,始終是那位宮主。只要清月宮宮主,還活着一天,劍城大概便無寧日。”
柳如煙點了點頭,“這倒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劍凌在她面前展現出了那麼恐怖的實力,在我們未離開劍城前,清月宮宮主應該不會出現在劍城。”
“但我們總會離開的。”苟初墨說道。
柳如煙這時才反應過來苟初墨的意思,“你想說,卓紅梅對劍凌的感情不純,她只是想要綁住劍凌,讓劍凌留在劍城。”
苟初墨攤了攤手,“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有什麼好說的。”
柳如煙撇了撇嘴,不再理會。
一段時間後,他們又再次來到了劍城。
劍城外,苟初墨突然眉頭一皺,“有些不對,我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
柳如煙臉色有些不好,“這麼重的味道,不需要你的提醒。”
卓紅梅速度更快,劍城內的衆家主,也極快的趕向城內。
劍城內,街道上有一條由鮮血匯成的河流,自前方不知多遠處,一直流到了他們的腳下。
周定坤的臉色大變,瘋狂的趕往一個方向,那裡,赫然正是周家。
與此同時,那些家主們,一個個也如周定坤一樣,狀若瘋癲的衝向他們各自的家族。
苟初墨神色一變,“這些人都撒了慌,他們家族子弟,當初並沒有被屠。
現在纔是真正被殺光了。”
柳如煙臉色森寒,“他們豈不是罪有應得。”
雖然眼前的鮮血河流,讓人瞠目結舌,但卻很難生出同情心。
“放任清月宮宮主離開,卓紅梅到底在想什麼?”戰僕突然說道,“這些家主們,實力有限,不可能限制清月宮宮主,但卓紅梅根本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她難道不清楚,清月宮宮主一旦出現找到機會,必然便會帶來血腥的報復嗎?”
霸刀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我甚至覺得,就是卓紅梅希望這些家族子弟被殺個一乾二淨。”
事情的發展,有些超乎想象,苟初墨感覺自己似乎傻了,劍城這些家族子弟,對卓紅梅絕對敬重萬分,而這場彌天大謊,也不太可能源自於這些家族家主自己,畢竟,尋常人很難組織他們所有人,共同撒這樣一個慌。
而身爲鑄劍山莊莊主的卓紅梅,有這個能力。
這個念頭一起,便遏制不住,幾人對視一眼,苟初墨突然看向葉小爲,說道,“劍凌會不會有危險啊?”
葉小爲搖了搖頭,“不會,卓紅梅殺不了劍凌。
這座城,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殺劍凌,不過這件事現在看來,咱們確實被人利用了。”
“不過還是很難想象,她到底要做什麼,按理說,即便是利用我們,但只需要殺光那兩大勢力的人便可,爲什麼要殺這些普通的家族子弟?”苟初墨撓了撓頭,一臉疑惑。
劍城的家族勢力中,真正算得上強者的,只有他們家主自己,這些家族的其他弟子,根本不到造化境,這種境界,不可能對卓紅梅產生任何影響。
很顯然,不是因爲覺得有威脅,所以才殺。看着一臉疑惑的苟初墨,柳如煙狠狠地彈了一下他的腦殼,“虧我以爲你現在變聰明瞭呢?
一個強者,爲什麼要讓一羣擁護她的弱者死,那當然是因爲這些人的死亡,可以給她帶來足夠的好處。
你看這浩浩蕩蕩的鮮血,像不像是某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