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斷江境弟子在擂臺之上輸給了名不見經傳的搬山境弟子,頓時令衆人譁然,不過對於那些本就認識葉小爲的人,見到了這樣的一幕,倒是沒有絲毫情緒。
這本就在預料之中。
方書文河兩人也稍稍呆了一下,緊接着便是歡呼。
寒月門弟子,尤其是陳風與許仇兩人對此觸動最大。
葉小爲戰勝青衣終究在擂臺之下掀起了不小的風波,但是風波並未持續太久,因爲還有其他的比試正在進行。
搬山境巔峰的孫勝對戰斷江境,竟然也是打的有來有回。
而落敗於葉小爲的青衣對上了一個幽影門的人,本以爲應當很快勝利,結果似乎也稍有些焦灼。
葉小爲站在擂臺之上,手中握着君子劍,既然劍已拔出,那暫時就不必收回了。
道宗另一名斷江境凝視葉小爲許久,終究下定決心前來一戰。他倒並不是因爲要幫青衣挽回面子,相反他要證明自己並不弱於,甚至要強於青衣。
登上了三號擂臺的他,並沒有多少言語,只是右手微微向前,說道:“請!”
三號擂臺之上,因爲剛剛遭受葉小爲與青衣兩人的破壞,此刻碎石塵土皆有,當這名道宗弟子說出一聲“請”時,塵土頓時飛揚而起,圍繞着他,形成了一個灰色的巨型風暴。
立於風暴中心的道宗弟子神色如常,看向葉小爲的眼神中充滿戰意。
葉小爲頗爲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
“什麼可惜?”那人凝眉,疑惑問道。
葉小爲說道:“可惜我已拔劍。”
“拔劍?”那人不解,問道:“拔劍又如何?”
“拔劍便意味着比試的結束,一切到此爲止了。”葉小爲答道。
“你真自信?”那人明顯不信,“我雖不敢說必能勝你,但你若勝我卻也很難!”
葉小爲搖了搖頭,“這番話若是早說一會,倒也是事實。只是可惜了。”
劍光現,那人的臉上既有茫然,亦有震驚。但都不重要了,一道白光閃過,他已經出現在擂臺之下。
道宗兩人盡皆落敗,第一人還是酣戰了一番,但是第二人卻僅僅只是一劍。
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此刻,無論是擂臺下的觀衆,還是擂臺上的幾人都對葉小爲產生了本能的畏懼。
“好恐怖,真是一匹大黑馬!”
“放屁,這哪是什麼黑馬,他簡直就是一條黑龍!”
“原來這小子最強的竟然是劍,虧我還以爲他只是肉身強大呢!”
“未拔劍的他是強大,拔了劍的他就是恐怖了!”有人感慨。
那佛門之人原本也想與葉小爲試上一試,不過當看到那名道宗弟子連一劍都阻擋不住時,他便止住了那顆躁動的心。
孫勝佛門弟子的戰鬥遺憾落敗了,雖然戰鬥過程中你來我往好不刺激,但是最終仍是欠了些火候。
但孫勝一路挑戰的步子卻並未停止。
他又找上了趙十三,一番酣戰之後,孫勝還是敗了。
於是,他又找上了另一位沒有戰過的佛門弟子,結果還是一樣,敗了。
他就這樣一直挑戰,除了葉小爲之外,可以挑戰的人,他都戰了一輪,只是結局有些慘淡,目前爲止,勝場爲零。
當然了,那幽影門的人他暫時還沒有機會挑戰,因爲這傢伙最終負於道宗青衣,於是又去挑戰佛門弟子去了。
至於擂臺之上的另一名女子,被道宗另一人擊敗之後,便不再上場挑戰。
在幾個擂臺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葉小爲所在的三號擂臺卻安靜的很,彷彿這裡是一塊禁地,根本沒有人踏足。
到得此刻,雖然戰鬥仍在繼續,但是結果已經明瞭,葉小爲是第一,擂臺之下的人盡皆這般認爲,那兩名道宗之人已經給了他們答案。
“咦,那幽影門之人,竟然勝了佛門弟子!”
“天吶,那不動明王體竟然也沒有能夠阻擋他!”
“那人的手段好生奇怪!”
“不過強歸強,終究還是差了一些,你想想他都不是道宗那人的對手,自然也不會是葉小爲的對手,這樣的人翻不出浪花的!”
衆人對此議論紛紛,雖然此人成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但是在衆人眼中,葉小爲第一的名頭還是不可能撼動。
“若他先前也勝了道宗之人,或許此刻還有些懸念,但是他卻敗了,所以此人的實力充其量也不過只是介於這兩者之間罷了,距離挑戰那小子還差得遠呢!”
“我看他連挑戰的勇氣也沒有!”
他的話音剛落,擂臺之上的幽影門弟子已經轉向了葉小爲,此刻他的目光平靜卻帶着一絲冰冷。
然後,他直接飛向了葉小爲所在的擂臺,望着葉小爲聲音平淡,“與我一戰吧!”
葉小爲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幽影門,東洲準一流宗門,宗門底蘊比之真正的一流宗門要差上半分,但是年輕卻從來不弱絲毫,甚至可能更強。
此人將自己的全部身軀都包裹在黑暗中,還未戰,便已經給人一種陰暗深沉的感覺。
“幽影門,陸鳴請戰!”他開口,聲音低沉且嗓啞。
葉小爲平靜開口,“要戰便戰。”
下一刻,陸鳴的身影消失了。據葉小爲所知,這個門派的一切道法手段都與黑暗和陰影有關。
此刻正是白天,且在午後,陽光從頭頂直直照下,應該是這個宗門弟子最不喜歡的時間纔對,但是陸鳴卻選擇了在這個時間與葉小爲交手,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若說先前與青衣以及佛門弟子交手時,還有不少陰影,此刻便是一天中陰影最少的時間。
那麼,可被藏身的地方自然也是極少的。
葉小爲擡頭,熾烈的陽光照下,他眯了眯眼睛,看着自己腳下的那團影子,擡起腳,驟然踩下。
陰影破碎成一塊塊,竟然詭異的向着遠處遊動。
每一塊都向着不同的方向遊動,很快葉小爲腳下的影子已經消失,因爲那些破碎的陰影所遊動的地方都變成了漆黑一片。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隻粗大的毛筆,將整個擂臺都塗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