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奎”,李晨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滿頭大汗。
可大漢一扭頭,剛好看到他倆,“小子,你們來得正好。你們班這星期的課由我來上,準備集體下地獄吧!”
“地獄?!”,他倆對着賣弄着誇張的肌肉的大漢直冒冷汗。
“集合!排隊!準備熱身!”,張奎大聲吆喝。
“藝術學院的草根也敢來這裡湊熱鬧?”身邊突然冒出個熟悉的聲音。
李晨側身一看,原來是柏木小太郎,他那花裡胡哨的樣子實在太醒目,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魏玩立刻與他針鋒相對,“來了才知道,原來武道學院也不過如此!”
“你說什麼”,小太郎立刻亮出拳頭。
“怕你”,魏玩也捲起衣袖。
“你們兩個!是不是想受處分!”,張奎只一嗓子,就讓他倆安分下來。
不過熱身的時候,他倆還是免不了大眼瞪小眼,這讓大漢很不滿意,“你們兩個出列!”
魏玩和柏木小太郎老實地站了出來,張奎插在兩人中間,“都看對方不順眼,是吧?好,我就成全你們兩個。比大全能,輸的那個罰跑五十圈!完不成的話,明年重修!”
“好,我同意”,小太郎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
“我也沒意見”,魏玩自然不肯低頭。
“我不同意”,李晨舉起手來。
張奎扭過頭來,“爲什麼?”
“魏玩受的傷纔剛剛好,這樣對他不公平”,李晨上前一步,“請讓我代他比試!”
“我無所謂,反正只要是藝術學院的都一樣弱”,小太郎眼神輕慢。
張奎非但沒反對,還樂得觀戰,“那就這樣吧,你們兩個回到起跑線上!”
所謂大全能可是項大運動量的競技,先要繞場跑二十圈,接着單槓單臂屈伸左右手各一百次,攀登一百米高的人造岩石……等十個項目組成。即便是武道學院的學生能堅持完全程,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所以絕大多數人也都以爲勝利是屬於小太郎的,僅有幾人看好李晨,魏玩自然是其中之一,他搖着頭冷笑,“無知的傢伙還真是可悲!”
從起跑開始,李晨的表現就讓人大跌眼鏡,他居然與小太郎旗鼓相當,跑得一點不慢。後者幾次想甩掉對手,卻無奈地發現,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拉不開那一步的距離。他禁不住在心裡哀號,“這怎麼可能!”
可他又哪裡知道,其實李晨根本沒有發力,心裡另有盤算,“我對大全能不熟悉,還是先看看再說。”
或許是二十圈緊趕慢趕,小太郎出乎意外地有些氣喘,他回頭一看對手,居然氣定神閒,當場傻了眼,“不會吧!”
“一定要甩掉他”,小太郎又跟單槓較起勁來,看他左右上下,已是超水平發揮。可等他下了單槓,李晨早已等在一旁,在衝他微笑。
“不可能!這決不可能!”,小太郎歇斯底里地怪叫着,跑向下一個設施。
百米高牆上零散地分佈着一些凸塊,要利用這些攀援到頂,不但考驗體力,還考驗綜合素質,比如協調性。剛做過單槓就攀登,當小太郎一手扒住巖頂時,雙臂已是又酸又麻。可眼前旋即出現的驚人一幕,讓他不自覺地脫手,驚呼,“媽呀,這也太邪門了吧”
如果真從百米處落下,那可謂十死無生,衆人只看得齊聲尖叫,就連張奎也差點忍不住出手。可血腥的一幕並未如衆人意料中那樣發生,因爲柏木小太郎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倒吊在空中。
“原來你也只有這點能耐,我還以爲你多厲害呢”,李晨微笑着,把他提起來。
“你,你”,小太郎還想爭辯,可事實是殘酷的。堂堂武道學院的高才生居然輸給藝術學院的草根,他脆弱的心臟哪裡能夠承受如此重大的打擊,立馬暈了過去。
李晨挺直腰板,衝着巖下豎起了食指和中指,把魏玩樂得嘴都合不攏,“太棒了!你這傢伙真是帥呆了,酷斃咯!”
在場有一半是小太郎的同班,這樣的慘敗讓他們個個臉色都很難看,不服者大有人在,只是還不等他們跳出來,張奎就往他們身上狠狠地撲了把涼水,“居然連三分之一都沒完成,真是廢物!所有人都聽着,你們在午休以前必須完成一次大全能。誰要是完不成,就準備明年重修這門課吧!”
“什麼”,所有人提出抗議。
張奎不以爲然,“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現在離中午只剩下不到兩個小時咯。”
“啊~”,所有人都開始狂奔起來,要知道大全能的標準比賽時間也不過是兩個小時。
在所有人裡最早跑完全程的自然是李晨,張奎在終點處等着他,“好小子,就算在我們學院裡也找不到幾個有你這樣好體力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轉到我們學院來?”
李晨還以爲他是在開玩笑呢,“老師你真的是在對我說嘛?”
“廢話,其他人還在路上呢”,要是往常,以張奎暴躁的個性,早就把李晨抓起來威脅。可他竟難得好言勸說,“你知道嗎?現在的十大公爵裡,有五位出身武道。所以說,只有武道纔是男人最佳的選擇!”
“對不起,比起武道來,我更喜歡繪畫”,李晨已說得很婉轉,不然他要是講出他是被魏玩硬拖來的事實,只怕張奎當場就暴走。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張奎不得不拿出必殺技來,他將鬥氣匯聚在手上,形成一枚亮眼的光球,“如今的這個世界崇尚武力,誰的拳頭大,誰才更有發言權。就算你畫得再好,但在武道家強大的鬥氣面前,根本毫無用處!來我們學院吧,我們會栽培你,傳授你最好的鬥氣!”
“承蒙您錯愛,萬分抱歉。我要是在考大學前遇上您,或許會修改我的志願。不過既然我已經選擇繪畫,我就有將一生都奉獻給藝術的覺悟”,李晨臉上的認真徹底打消張奎的念頭,只是他並不知道,其實李晨的話也並非完全屬實。
就在那鬥氣噴涌而出的時候,李晨只覺心臟猛然跳動,靈魂深處似有什麼甦醒過來,躁動不安地掙扎欲出。那是一種與他本意全然無關的衝動,也全然不受他控制,讓他無所適從,感到不安,“怎麼回事?”
張奎原本就不擅長說服別人,既然無果,自然放棄,鬥氣收起,光球消失。而就在那一霎那,李晨只覺身上的異樣也跟着突然消失,再找不到一絲痕跡,不由更加納悶,“奇怪!”
沒過多久,便有人陸續跑來。魏玩跑在鄭秀和夜華後面,別看他平時活蹦亂跳,要說體能,還真不如大部分武道學院的學生。他呼呼地喘着氣,還忍不住問李晨,“怎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累啊?”
“其實我比你還累”,李晨裝模作樣地喘起氣來。
“靠”,魏玩軟綿綿地給他一拳。
在午休的鈴聲敲響前,總算所有的學員全部抵達終點,其中也包括暈在半路的小太郎。只是當其他人都去吃中午時,這個可憐的傢伙還流連在操場上,等待他的是五十圈的痛苦折磨。一想到這個,魏玩就開懷大笑,“真是個自不量力的傻瓜!”
李晨並沒像他那麼高興,他一面吃着,一面埋頭想着剛纔的怪事,只可惜全無頭緒。在食堂稍作休息之後,他們便趕去畫廊上下午的素描課。
說來有趣,自打李晨跟顧清風開始學畫,後者居然放棄原先帶的研究生班,轉而到這班上來授課。這對新生們而言,無疑是種鞭策,再沒人敢遲到早退。果然上課的鈴聲還未敲響,畫廊里人已到齊。
這次,院長帶來許多有趣的小物件,擺了好幾桌,“今天我的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