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黑雲遮天,雪花席捲天地,在無盡的天地間紛飛盪漾,形成美麗的剪影。陳風踏着雪,迎着風,彷彿宣紙上一點黑墨,孤獨而又落寞。
想想以前在天雲門時,每天幻想着築基期的時候,可以腳踏飛腳,馳騁天際,可當自己真的到了築基期,卻悲劇的沒有學習御器之術,這實在是太窩火了。
想着想着,陳風又想到新老,這個師傅未免太不負責任了,簡直是一個甩手掌櫃,自從自己拜入他門下之後,好像出了講解一點陣法基礎知識,剩下的什麼也沒交給自己。
就連上次自己問他如何御器,都被他冰冷的來了一句:“這等粗淺的東西,問我何用,自己學去!”
陳風徹底無語了,看來自己還真是流年不利,所拜的兩位師傅,一個比一個不負責任。
正想着,陳風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壓雪之聲,陳風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十多輛馬車形成的車隊,正緩緩向着自己的方向駛來。
陳風暗暗一樂,看來自己還真猜對了,於是也不理會,繼續向前趕路。
馬車速度雖然不快,但還是要強過步行的陳風,當馬車行到陳風身邊時,忽然停住,車簾緩緩打開,帶着面紗的秋小姐探出頭,對着陳風輕笑一聲道。
“還沒凍死啊,上車!”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動聽,陳風不由一呆,似乎詫異的打量了一會馬車,然後沉思少許,這才大方的走上馬車,推開車門走了進去。
馬車內依舊寬敞異常,陳風也不顧及什麼,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後身子一歪,坐到柔軟的毛皮之上。
秋小姐也不在意陳風的舉動,只是用一雙美眸笑吟吟的看着陳風,隨後開口說道。
“你太沒良心了吧,竟然見死不救,你還算不算男人?”甜甜的聲音如林家小女孩一般,動人心絃,但陳風卻皺着眉頭,沉聲道。
“你們想試探我?”陳風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好像讓人耍了一般。
“看你說的,要不是我好心載你,你還不知道在哪凍着呢,好啦,現在大家扯平了!”秋小姐語速極快,完全不等陳風插嘴,這事便已經解決了。
陳風這個氣啊,什麼叫扯平了,小丫頭完全是胡說,那自己救他一命怎麼算?
不過陳風雖氣,但知道自己也不好和一個小丫頭爭論什麼,於是板着臉,說道。
“那秋小姐這次找在下,不知有何吩咐啊!”
聽了陳風此話,秋小姐微微一頓,美眸不停閃爍,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半晌之後,秋小姐忽地語氣一變,嚴肅異常的開口說道。
“陳風,我想請你到我們常山府做客,你可願意!”秋小姐天真活潑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和剛纔判若兩人,似乎車廂中的空氣都變得嚴肅起來。
“做客?恐怕是去做打手吧!秋小姐,恕在下冒昧,在下人單力薄,只怕無力迴天,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常山府得罪了什麼人,但放眼西域大能輩出,我陳風幾斤幾兩自己還是分的清的!”
陳風這話說的直接,秋小姐柳眉一豎,心叫不好,眼前的青年雖然年紀和自己相仿,但卻處事老練,只怕要想讓他幫忙,波要費一番手腳。
“陳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日前幫我解圍,我感謝你,但是你既然得罪了陰山老怪,只怕也很難在西域行走,陰山老怪門徒衆多,爲人又陰損記仇,即便你不出手幫忙,他也不會讓你好過!”
“哼,能教出練氣期弟子的師父,又能有多大能力?”陳風不禁開口諷刺,直到如今他也沒將陰山老怪放在眼裡。
“幼稚!”秋小姐輕罵一聲,但心中卻是竊喜,既然陳風不知道陰山老怪的名號,那就意味着他更加可信幾分,因爲陰山老鬼雖然不算通天大能,但在這西域東部,還是有幾分重量的。
聽到小丫頭竟然罵自己幼稚,陳風一愣,好奇的向她投去詢問的目光。
秋小姐也不隱瞞,將陰山老怪的種種事蹟,一一講出。
聽完之後,陳風有些汗顏了,原來自己禍的闖還真不小,沒想到初到西域,就得罪瞭如此牛逼的一位凶神。
沉思良久,陳風忽然咧嘴一笑,對着秋小姐說道:“好處!”
秋小姐微微一怔,沒想到陳風竟然這麼直接,不過越直接越好辦事,秋小姐稍稍沉吟稍許,開口說道。
“我們秋家雖然已經沒落,但仙法藏書還有不少,如果陳公子願意幫忙,書樓之中任你出入!”秋小姐自信滿滿,在她看來,陳風只不過是個沒到築基期的修士,仙法對他來說一定有着巨大的誘.惑。
不過陳風的表現卻讓秋小姐大失所望,只見陳風一撇嘴,不屑的看了一眼秋小姐,然後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再見!”
呃,秋小姐愣在當場,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風已經要推門出去了。
秋小姐大急,現在秋家正是多事之秋,如果父親和哥哥還不回來,那家業就徹底完了,陳風的出現如救命稻草一樣,雖然他修爲不夠,但家中有修仙者和沒有修仙者,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話可能有點糊塗,但真實情況就是這樣,秋家本事修仙家族,但因一些原因,整個家族中的修士,全部離開,前往一處神秘所在,之前因爲大家畏忌秋家以往勢力,不敢造次,但現在秋家只不過是個沒有修仙者的武林世家,若是在這樣下去,秋家一旦被取消了修仙家族的名號,任何修仙家族便可以將其吞併。
之前秋家能一直存在,是因爲父親的一些老朋友照顧,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秋家已經成了一塊肥肉,修仙界就是這樣,一旦沒了利益驅使,那麼在深厚的友情,也會變成清水一般,淡而無味。
想到這,秋小姐眉頭猛的一凝,沉聲道:“如果你能一直留在秋家,我便…我便送你一本上古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