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章 劇組的憂慮
“那個傢伙，小人得志……”
“就他那樣子，估計連石大哥一半的水準都沒有。”
“哼，把他和石大哥比，你這不是在侮辱石大哥嗎？”
在繁重的拍攝活動中，終於有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在這個時候，幾個平時就鬼混在一起的人就聚在了一起嘮嗑。
他們談論最多的，便是最近執掌佈景任務的陳陽了。
李邁看着那些鬼鬼祟祟不知談論着什麼的傢伙們，再看看不遠處的陳陽，頗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陳陽是跟了李邁三部戲的佈景師了，在外人看來，陳陽就是李邁最信任的佈景師。
事實情況也正是如此，對於金光“贈與”的手下，李邁是表示百分之百的信任的。
在大公司推薦的石克楠被李邁開了以後，陳陽就順理成章地成爲了葉問劇組的佈景師。
然而同樣順理成章的便是，這樣被頂上來的陳陽，別所有的人認爲是走了後門，幾乎沒有人認爲他是真正憑實力獲得這個位置的。
這並不奇怪，石克楠是一個著名的佈景師，曾經參與過許多經典電影的佈景。
如果不是這樣，那些大公司也不會派他過來幫忙佈景。
要知道這是一千萬的投資，無論什麼地方都決不能馬虎，否則一旦虧了，是任何公司都承受不了的。
哪怕現在幾家大公司共同承擔了這個成本，他們身上的壓力也不小。
在這種壓力下，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羣演，他們也要找最好的！
能在這麼嚴格的要求下脫穎而出，石克楠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水準普通的人呢？
李邁曾經看過，石克楠的佈景能力已經到了A＋級！
在佈景師缺乏的內地，他的實力絕對能排進前五甚至是前三！
這樣一個人物，就算是在大衆心中生命不顯，但也絕對會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然而現在，因爲和導演的矛盾，這樣一個人被開出了劇組，來的還是個名聲不顯的人，這些劇組成員又怎麼可能服氣呢？
陳陽這個傢伙幾乎沒有任何代表作，讓他能有那麼一點名氣的，唯有三部作品——神探狄仁傑、十八歲的天空、愛情呼叫轉移！
正是李邁親自拍攝的三部戲！
聯想到現在他又接手了李邁第四部戲的佈景，又有誰會對他的實力抱有信心呢？
其實，陳陽的佈景能力已經到達了A—級，已經是有資格爭取華夏三大獎的最佳美術指導獎了。
如果不是因爲陳陽確實有本事，在華夏要找一個好的佈景師也實在太困難，那些投資的大公司又豈會答應讓他接手？
但是這些普通的劇組成員可不知道這些，再加上陳陽的水平距離石克楠確實有一點的距離，所以事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本來李邁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的，只是最近陳陽似乎很有心事的樣子，問他原因他也不肯說，所以李邁也沒有多在意。
直到最近，陳陽的狀態越來越差，昨天挖煤場的佈景，給李邁的感覺更是隻有B級的水準。
也是在這個時候，李邁才確定陳陽有心事。
在一番仔細的觀察之後，李邁纔算知道陳陽心事的來源。
發現了問題之後，李邁自然要立刻想辦法解決了。
這件事情說小也確實是一件小事，但是往大了說，這就是有可能威脅到劇組和諧的毒瘤！
這些劇組成員對於陳陽越是懷疑，其實也就越對李邁這個選擇他的人懷疑，劇組的成員失去了對於導演的信心，這個劇組還能順利拍攝嗎？
答案是否定的！
再看了看心事重重的陳陽，李邁也只能硬着頭皮跑過去勸說了。
……
“給。”李邁來到陳陽的身邊，將手中一瓶水扔給了他。
陳陽伸手接住，看到李邁過來了，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
像是沒有看到陳陽的樣子，李邁像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最近是怎麼了？好像狀態不是很好啊。”
陳陽露出了一個包含歉意的表情，“導演，真是對不住了。”
李邁看了他兩眼，像是在確認什麼似得，“很少聽你道歉啊。”
陳陽苦笑了兩聲，沒有回話。
李邁擰開自己手中的水瓶蓋，開口喝了起來，陳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甚至是走神了。
“喂，喂！”李邁推了一把陳陽，纔將還在夢遊天外的陳陽驚醒了過來。
“恩？”陳陽扭頭看了一眼李邁，眼中充滿了迷茫，然後他像是反應過來了，“對不起，對不起了導演。”
李邁揮了揮手，阻止了陳陽連忙的道歉，像是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看你這樣子，肯定是有心事啊。”李邁拍了拍陳陽的肩膀，像是在安慰這個年長自己十幾歲的中年人一樣。
陳陽沒有說話，只是心中有些羞愧，從外表上看，並不能從他那張呆滯的臉上看出什麼。
李邁看到他的樣子，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只是，最近陳陽的表現實在是很糟糕，如果對方再是這個樣子，李邁就只能換人。
這是逼不得已才能做的選擇，畢竟一連換了兩個佈景師，很容易弄得人心惶惶。
現在電影才拍攝了一小半，他李邁可是經不起這種折騰啊。
這部電影，可是他李邁堵上未來拍攝的電影啊！
一千萬的投資力度，已經將他所有的退路斷了。
一旦他失敗了，所有等着看他笑話的人都會跳出來，大肆評論他這個新人如何不自量力。
如果說社會的輿論李邁還可以置之度外，那麼那些投資的大公司們的態度，李邁就不得不顧慮甚多了。
李邁不在乎自己和這些大老闆的交情如何，但是如果這些人都不願意相信他，那麼，他以後找誰來投資他的電影？
如果沒有人來投資他的電影，他能拍出好的電影嗎？
不是不能，但是絕對很難！
沒有好的作品問世，對於一個演員未必是什麼舉足輕重的事情，畢竟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曝光率。
但是對於一個還在幕後工作的導演來說，這就是致命的！
所以說，這一次如果失敗了，對於李邁的影響絕不僅僅是一次失敗這麼簡單。
如果陳陽還是這個樣子，他絕不會顧忌“老戰友”的情面。
因此，對方今天必須給出一個回話！
“老陳啊……”李邁擰上了純淨水的瓶蓋，對着身邊的陳陽說道，“你應該知道這部電影對我的意義是什麼。”
陳陽點了點頭，帶着些羞慚地說道：“這是導演你的奠基之作，比起你的**作更加重要。”
“你知道就好。”李邁轉回了頭，不再望着陳陽，而是望着正前方，“我應該跟你說過吧，我的夢想是成爲一個大導演。”
沒有李邁陳陽的反應，李邁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這是我存在的意義，無論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在這個意義前讓步。”
李邁再次轉回了頭，重新望向了陳陽，“你這樣的狀態讓我很困擾，你知道嗎？”
陳陽沒有動作，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良久纔開口說道：“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