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過處,白衣染雪。
晴然靜靜地站在大殿門外。微風細雨漂泊中,白玉珊瑚耳墜輕輕搖晃。這是許諾送給她的一份禮物一點心意。顏色是純正無雜質的,能在暗夜裡發光。
“爲了父親爲我和青國世子風前落許下的這一紙婚約,你竟然背叛我們的愛情。你以爲我不會傷心,以爲我就會忘了你嗎?”
“對不起,芙幽。我並不是因爲你有父母許諾的婚約而要把你拋棄。我之所以不想再與你糾纏不休,是因爲我發現自己和你只有姐弟情,並無愛情。”
“那你心中所要的愛情究竟是怎樣的呢?你能否靜下心來陪我聊一聊。或許,你會發現自己原來思想出現了錯誤。你會覺得我和你之間的感情纔是無比珍貴的。我很想知道一份不熟的愛戀如何修成正果。”
“我只能告訴你,芙幽。我並沒有愛過你,只是以往太需要感情的溫存。所以,請你不必糾纏,忘了我爲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雷卓旭的雙眼裡凝滿了霜雪,就如這寒武紀時期的惡劣氣候般嚴寒。
藥王谷。青石灘。碧落海外。
雲朵在海的上空飄,一朵一朵,純潔無瑕。
海,淚的終點,所以是鹹的;月,愛人的心,所以陰晴圓缺。我多想描繪大海的美麗與狂野。
“晴然姐姐,今生今世,大千世界,你的心中有什麼執着的美好心願嗎?”
“我想修仙,從一個凡人來至靈域冬臨仙界的我,一直對修仙有期待,希望早日曆練飛昇。”
說着,晴然和千里許諾來到一處瀑布處,這裡似乎別有洞天,青青的草地上野花遍地,清風颳面,鳥語花香。那一片片五顏六色、千姿百態的野花點綴在草原上,彷彿一塊色彩斑斕的大地毯。
“晴然姐姐,這是什麼花?竟然開得如此絢爛,我甚是好奇。”許諾蹲下清瘦身子,俯下身,輕輕擡手摘下一朵,遞給晴然。晴然回道:
“迴音花,是可以在瀑布周圍找到的一種植物。”
“它叫回音花,怎麼長得這麼奇怪啊?還有一個這麼有趣的奇怪名字。”
“是的,和瀑布周圍大多數植物一樣,迴音花的花色大多是藍色的,而且會自動發光,在夜晚如明珠閃爍。它們有着一個大型的花冠,和六片明亮的花瓣。迴音花植物有着單獨一株高莖,而花朵就生長於其上。”
“那爲什麼它取名爲迴音花,有什麼不得知的秘密?”
“對,它們能感觸最初或最後聽到的聲音的能力而得名,並能反覆播放悠揚的旋律而出名,就像空曠山谷中黃鶯鳥的迴音一樣動聽美妙,令人聽後感官非常愉悅。”
“既然如此神秘,那它可以用來做什麼,或是有什麼用途?”
“我們還可以通過聽到迴音花的聲音來聽到瀑布下怪物們的對話,比如嗽月。上古有神獸,名嗽月,形似豹,飲金泉之液,食銀石之髓。此獸夜噴白氣,其光如月,可照數十畝,軒轅之世獲焉。你說,有趣嗎?”
“那真是有趣極了。不過,晴然姐姐,你對這種花怎麼這麼熟悉透徹啊?”
“其實迴音花就是一種治療耳疾的特殊藥草,我隨青姆學醫時遇見過,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哦,原來是這樣。”許諾連連點頭,“怪不得晴然姐姐這麼瞭解,原來姐姐是妙手神醫啊!”
諾公主眼尖,發現灌木叢裡有聲音動靜。
晴然追過去一看,驚喜連連對千里許諾說道:“是一隻可愛的貔貅。”
前有摯獸,則載貔貅。貔貅,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一種神獸,龍頭、馬身、麒麟腳,形狀似獅子,毛色灰白,會飛。貔貅兇猛威武,喜吸食魔怪的精血,並轉化爲財富,因此許多人將它的形狀做成手鍊佩戴,希望能招財。貔貅它在天上負責巡視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擾亂天庭。
二年後。
踏雪橋。擡頭間,遠處雪山挺立山間,太陽吸收着她的光芒,輝應羣山挺拔的霽雪,消融於心。
許諾與晴然經過橋上,踏雪橋上的碎冰灼灼閃耀。
許諾說:“今年是我十六歲生日,成年禮大典將在呼倫茜勒大草原上舉行,我希望你去參加。”
晴然微笑,白衣如雪:“當然,諾的生日會一定不容錯過。”
許諾說:“晴兒姐姐,姐姐說我代表一個諾言,這個諾言需用一生去承諾,你說這其中有什麼玄故?”
晴然稱讚道:“千里許諾,許諾,這個名字確實不錯。或許你的姐姐以後會遇到什麼心性大事,需要你的幫助吧。諾公主喜歡的紫色,它代表這故事是浪漫的,如果開始是浪漫的,過程是浪漫的,那麼結束時,再悲傷,再悲傷它也是浪漫的。”
轉而,晴然又說:“其實話說回來,我本姓許,單名一個晴字,稱許晴。我出生的時候,下了整整一個月的連綿細雨。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抱着我對我說,我會許給晴天,會嫁給喜歡騎黑色駿馬的大英雄,他就是我的晴天,會溫暖着我的心。”
諾穿着紫色蓬蓬裙紗絡十分可愛,嬌嗔道:“晴兒姐姐,你的名字很特別,晴然,晴天的樣子,在冬臨島真的很美。”
只是不記得母親說,她的王子若穿黑衣,她的情路便有一定坎坷。
諾公主興致勃勃地對晴姐姐說:“我今天得到了一本書,關於宇宙《星球大戰》的介紹論。”
幻雪城的雪啊,不停地下啊下,飄在了冬臨郡;冬臨島的沙鷗啊,你不停的飛,也飛不出海灘。
晴然臉蒙着白巾,身披着純白的紗羅,清純如舒展羽翼的白鴿。
這時,從閣樓外進來一個人,諾回頭一看,原來是櫻芸蝶夢。她身着粉裙,身形嬌美,眉目清秀。及踝的烏黑長髮間點綴着翩翩起舞的淡彩色/蝴蝶墜子,隨風輕舞。
“櫻芸姐姐。”諾叫了一句。“找我有什麼事?”
櫻芸蝶夢粉紅的裙子繡滿彩蝶,在微風中翩翩起舞:“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玩兒?”
諾吐吐舌頭,一臉調皮,蓬蓬裙翹起,說:“沒有啊,我正在和晴然姑娘商量辦成年派對的事呢。”
“哦,商量的怎麼樣了?”
“很好啊,我們要去請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了。”
櫻芸蝶夢發冠上掛滿各色彩蝶,粉色長裙拖曳在地:“等等,宮主叫你過去一會兒。”於是許諾對晴然說:“你先在這兒等着,我去姐姐那兒一下,馬上就回來。”
“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晴然白色儒裙繡着玉蘭花瓣,清新可人。
正當千里許諾走之時,她回過身來問:“櫻芸姐姐,我的生日典禮,你準備彈唱什麼曲子啊。”
櫻芸蝶夢一笑,蝴蝶墜子有如玉製,道:“我就彈唱一首蕭瑟流光吧!”
許諾心裡甜甜的,道:“好啊,我等着欣賞呢!”
許諾走後,櫻芸蝶夢眼神銳利地望着晴然,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竟可以毫不動色地隱藏在冬臨三年。”
三年前至今,晴然一直用紗絡蒙着臉,且任何人都看不透她那一川秋水。雖然在同一個地方,但她和雷卓旭、風前落還是很少見面說話。
晴然發間的純白流蘇搖搖晃晃:“我留在這並沒有惡意。”
櫻芸蝶夢的臉色似有憤怒:“沒有惡意怎麼不聲不響並且還要蒙着臉呢?”
晴然也不生氣:“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這兒有我的一位故人,我暫時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去與他相認。”
“哦,連冬臨島都有姑娘的故人,那可見姑娘的身份不一般,怎可委身爲下人。”櫻芸蝶夢微微一笑,心中如冰釋水。
“天生我才必有用,又何必在乎身份的高低?櫻芸小姐也不是委身爲千里宮主的侍僕。”說着兩人便微笑了。
千里許諾穿着俏短裙來到芙蓉暖閣。閣中溫暖如春,馨香陣陣。
只見千里芙幽正在軟榻上慵懶地睡覺。她的睡姿甜美憨濃,香誘可人。許諾輕叫了一聲:“姐姐。”
千里芙幽眼簾微微張開,散漫地道:“是許諾啊。”
“嗯,不知姐姐找我有什麼事?”
“哦,我幫你定做了一件新衣,你拿去試試吧!”
“呵呵,”千里許諾紫色衣裙十分耀眼:“姐姐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啦?平時總是左一句正事,又一句正事的。”
千里芙幽簇擁在金色花瓣中,慵懶隨意:“瞧,你又開始淘了,再淘氣衣服可沒得試了。”
“不嘛不嘛,姐姐最疼諾了。”
“你知道就好。”
這是一件紫色的絡紗短裙,貼身的短錦衣,蓬鬆的裙襬,裙襬上深深淺淺的纓絡,錦衣上細碎的花瓣絲絨,繡工精細,款式豪華,樣式簡單,穿上去魅力十足。許諾一試穿,便十分喜歡。
千里芙幽眨着鳳眸不悅地對諾公主說:“你啊!就讓人不省事。心中總要有個信得過的人吧!這些事能擺上檯面嗎?雷卓旭,他是個有想法的人。我就喜歡和明白人打交道。這些天我心累,腦袋一紮一紮地疼。下去吧!你就不要再煩姐姐了。”
三個月後,呼倫茜勒大草原。
天邊,陽光透明處閃着五彩的光圈,青草上的露珠漸漸的全數消失。千里許諾和晴然共騎一匹飛馬,千里芙幽與櫻芸蝶夢共一匹飛馬,早早的來到了茵茵茜勒漓漓大草原。莽莽的原野上散發出清新、潮溼的泥土氣息。與綠海連成一片的藍天白雲,連同少女明媚的笑靨,構成了一幅絕妙的夏季草原晨牧圖。
柔和的陽光斜掛在蒼松翠柏不凋的枝葉上,顯得那麼安靜肅穆,綠色的草坪和白色的野花如此清香透明,腳步是那麼輕起輕落,大家心中卻是那麼的激動與思緒波涌。
晴然和櫻芸蝶夢把長席平鋪在草地上,上面擺滿了各種水果,各種酒類。
晴然依舊蒙着紗巾,因爲雷少爺、風少爺都要來,她頓時有些緊張。
等到陽光初綻,太陽升起,她的五位師兄絡繹來到了這兒。雷卓旭見到蒙面晴然的時候,有那麼一絲懵,想走過去一探究竟,便被諾拉着說話去了。
“玉卓哥哥,怎麼來的這麼晚?我和姐姐都難得等了。”
雷卓旭又看了一眼晴然,道:“諾,她是誰?”
千里許諾知道冬臨對晴然的闖入還是有些顧忌,於是撒謊道:“她是我的侍女,只是臉長得不太美觀,故用面巾蒙着。”
雷卓旭半信半疑,也沒多說。
千里許諾又對櫻芸蝶夢說:“櫻芸姐姐,你不是要彈奏曲目嗎?那趕緊啊!”
櫻芸蝶夢道:“我請了鳳兒來伴舞,我會送你一首《蕭瑟流光》。”
“好啊!”
於是,等白旋鳳一來,音樂便奏響了。
……
流光正在蕭瑟
花爭豔
我是在哪一個人世間
流連忘返
也看不見你的容顏
……
誰能聽見我的祈禱
除卻三千煩惱
……
怕的是
城池陷落我亦等你
等舉案齊眉
白頭到老
……
怕的是白了我一人的頭
而你
獨自到老
……
一曲獨舞后,大家開始席地而坐,準備就餐。
千里芙幽同風前落把成年禮桂冠筘在了十六歲許諾美麗的頭頂髮絲上,並對外宣佈:“聖域第一世家千里世家師尊千里憶幼女即將冊封爲北溟聖域北極光黎明曙光女神歐諾拉小公主,執聖域光明之劍,爲光明女神。”
晴然遙遙一身白衣裙在晨風中凜然,她站起身來,舉起一杯暖菊蜜酒,朝千里許諾說:“祝福你,親愛的諾公主,我想你今後一定是北溟最美麗的北極光黎明曙光女神,歐諾拉。”
歌曲《歐諾拉》神秘北極圈,阿拉斯加的山巔,誰的臉出現海角的天邊,忽然的瞬間,在那遙遠的地點,我看見戀人幸福的光點,靈魂在召喚,唱着古老陌生熟悉的歌謠,天空在微笑,我的世界繽紛閃耀,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們想要的未來,魔力北極光奇幻的預言,趕快去找不可思議的愛,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照亮我們勇氣的未來,魔力北極光傳說的預言,原來就是戀人的眼光,沉默一眨眼,一萬年外的光年,我相信未來其實並不遠,哭泣的眼淚是喜悅的讚美,是因爲有你能展翅高飛,紅橙黃綠藍五彩的歐諾拉,愛就在心中相信就會存在,紅橙黃綠藍美麗的歐諾拉,愛就在心中相信就是永遠。
一旁,晴然和櫻芸照顧着千里許諾,許諾依舊淘氣地拿奶茶甜點往嘴裡塞個不停,直叫好吃。還稱讚姐姐和櫻芸是烹飪茶點的高手,一旦知道這些都是白狼丫頭親自準備的,小諾不禁羞紅了臉,便紅着臉羞答答地同雨萊王子說話去了。
衆人舉杯暢飲,雨萊王子站起身,對衆位師兄姐妹說:“風師兄,雷師弟,及時行樂,對酒當歌,何不樂哉!”
起初,風前落也沒有注意晴然的側影,但漸漸覺得眼熟,等大家敬完許諾酒後,他便端着一杯薄酒,來到晴然身側。這一幕沒有逃出雷卓旭的眼睛,他微微有些醋意。
風前落舉杯說:“請問姑娘爲何要戴面巾?可否讓我含笑一睹芳容?”
晴然道:“風少爺這樣問未免太唐突了。”
“哦,對不起。”他頓了頓又道:“只是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嗎?”晴然說:“只是我可能不是,要讓少爺失望了。”
“姑娘爲何不把面巾摘了,好讓我一瞧究竟。”
晴然拒絕道:“我的容貌不容觀賞,怕嚇着了少爺,少爺還是去陪宮主說話吧。”其實晴然心中恨不得馬上與風前落相認,只是迫於形勢,纔不敢這麼快相認。那種對哥哥的感覺一直縈繞心中,久久不能釋懷。
這時候,雷卓旭快速地走了過來,揪住晴然皎白細嫩的手說:“跟我走。”便頭也不回地拉着她向遠處青草更青處奔去。
衆人齊齊望去。千里芙幽若有所思並詫異地望着許諾,許諾頑皮地向姐姐吐了吐舌頭。
“你抓疼我了。”人羣中只留下晴然這樣輕靈的一句話。
“搞什麼飛機?”雲蔚聳聳肩,玩世不恭地道。
“諾,她究竟是什麼人?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把她安置在你身邊整整三年,是我放縱了你。她開始來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如果她在這兒犯了什麼錯誤,我絕對不會輕饒,沒想到她竟能明哲保身到這程度,我也拿你們沒辦法,可如今,別說我不會放過她。”千里芙幽生氣地說。
姐姐的毒蠍子嘴巴又發作了,許諾求饒道:“姐姐,對不起。”
千里芙幽鬢髮青青,峨眉淡掃。紅豔豔的嘴脣如櫻桃,襯着如水蜜桃形的小臉,已長得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她脫下了金黃色外套,讓旁邊站着的蝶夢拿着。她的上身只着杏黃色繡金邊的短褥,下裳爲乳白色藕絲裙,繡有一叢鵝黃色芙蓉花,腰間亦是繫着乳白色的綢帶,掛着一塊青玉,看上去幹練且不失氣度。
三師兄雨萊不客氣地道:“千里公主也不是心胸狹隘的小氣之人,怎麼可以在生日派對上這樣指責自己的小妹。”
許諾低下頭委屈地說:“雨萊師兄,不要說了,其實姐姐說的也並無道理,是我大意與疏忽招陌生人進冬臨,可姐姐,容我說一句,晴然姐姐是個好人,相信絕對不會做對冬臨不利的事。”
電秋道:“這也很難說。”
千里許諾傻乎乎,嘟嘟嘴脣,微微翹起的菱形小嘴,甚是可愛,還裝可愛說道:“姐姐,你也知道風哥哥比你大四歲,比晴姐姐大六歲,旭哥哥比你大一歲,你比晴姐姐大兩歲,而旭哥哥又比晴姐姐大三歲,而我,比晴姐姐小三歲。”
千里芙幽甩芙蓉暖袖,側身一坐,納悶說道:“你這小滑頭又使什麼壞?”
千里許諾臉上的表情甜滋滋的,燦爛笑着:“所以今年在我的茵茵茜勒十六歲成年禮上,姐姐二十一歲,晴姐姐十九歲,風哥哥二十五歲,旭哥哥二十二歲。”
千里芙幽不禁莞爾,頭畔那朵斜斜的大大的芙蓉花,在嬌陽裡格外明媚動人,如出水的芙蓉,嬌豔欲滴。她揚眉一笑,興致如是而起:“原來如此,真是母親養的鬼靈精怪的丫頭。”
而獨坐在一旁的風前落風哥哥,卻望着遠方雷卓旭與晴然他們倆的身影緘默不語。
遠處,晴然掙脫出雷卓旭的手,“放手,男女授受不清,何況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雷卓旭道:“還不肯撕下面巾。”
“不,我懶得理你。”晴然轉身就走,一不小心在溼地處滑了一跤,雷卓旭速地接住她,把她摟在懷裡,並瞬間撕開她的面巾,看到了夢寐以求久久不能忘懷的她。“你果然是她。”
“我是她又怎樣?你放開我。”晴然道。
“跟我走。”雷卓旭又緊緊拉住了晴然的手。
“你又要帶我去哪?”晴然反抗道。
“你不走,是要我抱你嗎?”雷卓旭一把抱起晴然,快速朝龍泉峰走去。
“快放我下來。”晴然在他的懷抱裡拼命掙扎着:“你放開我,你以爲我是那種輕浮隨便的女孩子嗎?”
突然下起了雨,雷卓旭緊緊摟住掙扎的晴然,勾着放/蕩的笑:“我不放開你,你就像一場大雨,不僅淋溼我的眼睛,還劃過我的臉際,化作一道痕跡,烙在我心上。”
他們來到龍泉峰的一處水潭邊,泠泠的水聲像彈奏天然的樂曲,晴然的的雙頰略略泛紅,喘息未定,胸口起伏着,雷卓旭一個眼神過來,她又嬌又羞,別過頭去,去看旁邊一叢半開的野花,道:“你纔是及時雨,會跟着雲來回轉,混蛋加無賴。”
“對,我是雨,你是雲。”雷卓旭附和道。
雨幕下,如此美景加美人,雷卓旭也是一血氣方剛的少年,他的思緒飄忽起來,然後緩緩地,伸手捏起了晴然的下巴。
溫熱的脣貼上去,彷彿含了滿嘴的馨香。
晴然亦沒有抗拒。
甚至迎合。
交纏。
久久分不開。
雨和雲漸漸散開,陽光撥開雲霧,灑下一片溫暖。他竟着了迷,吻了她。她卻心痛了,一瞬間像斷了情,傷了心。難道是因爲哥哥風前落?那個她曾經思量的人,那個已變成追憶的人。誒,她真氣自己,何必一廂舊夢悠悠苦我心?
“怎麼不反抗了?”雷卓旭問。
“沒那必要。”晴然從腰間拿出一塊繡着一朵玉蘭花的帕子擦了擦脣角。
雷卓旭笑了,道:“你變了,變得跟三年前不太一樣了。”
“而你卻沒有變,還是一樣霸道,說帶我走就帶我走,說帶走我就帶走我。”
“哼~是你的魅力足夠大,而不是因爲我的霸道。”雷卓旭伏在她耳旁說。
“你這話說得真有意思。”晴然說道,心中不知是喜悅還是別的什麼滋味,總之一言難盡。
她心裡想:做/愛接吻不是遊戲不是享受不是征服不是人類原始慾望初始,而是爲了懷孕生育兒女子孫後代,或者是爲了調節男女陰陽轉盤及陰陽周而復始之氣。
她是喜歡他的,從他望她的第一眼起。三四年前,冬櫻樹下始遇,她決定要跟他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有預感,命運的線已將他們緊緊相連,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難道命運真的是註定的嗎?真的無法改變嗎?
他拽緊衣袖,有一雙濃墨凝注的眼眸,生的俊秀,擡頭向她走來,待她寬容和善,寵愛有加,而她神情渙散,似乎把他當成了心中溫厚的他。
溶溶月色下,一條潺潺溪水在月光下緩緩流淌。她盤腿坐在礁石上,傾斜下身子,在溪水裡掬了掬水。只見山澗兩邊的崖壁上開滿了灼灼閃爍的山花。傳說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皆可以修煉成仙。
這是一個生機盎然、萬物滋生的春天。
這是一個山花爛漫、鶯飛蝶舞的春天。
晴然心中想:在這樣一個春日裡,因爲遇見你,我的心情洶涌澎湃。
晴然身着白衣裳,在夜色下明眸淺笑。即使兩人相隔千山萬水,即使誤會重重,也會有云開霧散的那一天。
“卓旭,我想在這個英雄輩出的神話世界裡,在宮廷的明爭暗鬥中,在社會的殘酷奴役下,只要我們倔強、不屈,只要還有愛的滋潤,我想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去尋找快樂和幸福。”
晴然問:“你知道百合花和無憂草嗎?”
雷卓旭答:“百合,百年好合。無憂,無憂無慮。”
晴然掩面嬌笑,“對,卓旭,這正是我心所求。”
晴然又道:“在這個人緣稀薄的陌生的世界,如果你都不陪我,不理睬我,我真的就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在這個愛火燃燒的深夜,芭蕉夜雨,薄暮昏冥,他們兩人互訴衷腸,直至天明。
那些散落在星河的記憶,那片星空,那片海,不記前因,不論後果,只記得在璀璨星空下,她遊蕩飛翔在無垠大海底,感受着夢一般炙熱的激情。
“雷卓旭,你知道嗎?遇見你、愛上你,都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
“晴然,你有沒有聽過那一句俗話,這世上沒有百分百的幸福,也沒有百分百的痛苦。”
“我知道,所有世間之事,有微笑,也有眼淚。我向往真摯的感情,聽說愛可以治癒一切。”
“其實,我是如此真誠的希望我生活在平淡的世界裡,不曾有過激烈的爭鬥與反抗。”
沉浸在雷卓旭的愛火中,感受他強壯的體魄,和生命中將要爆發的更強大的力量,晴然心中更覺這份至死不渝的愛情來得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