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晨抱着少女走後不到兩分鐘,一陣破空之聲就在剛纔天雷問候過的地方響了起來。一些老頭子,或白髮,或黑袍的先先後後的在那個地方聚集。
“西門老頭,這地方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動靜很大啊!”一白髮老頭看着已經被夷爲平地的周圍,噓噓道。
“你是問我麼?”正在探查着周圍的地形的一個紅髮老頭子擡起了頭。
“廢話,不問你還問誰?”白髮老頭大聲嚷嚷道。
“你問我,那我問誰?”紅髮老頭幽幽說道。
“哎呀呀,這種動靜,會不會是有什麼好東西出現在這裡啊。”一個齜牙咧嘴的老頭四處張望着。
“有道理。不過這種程度很有一些像是有人渡劫。”另一個人說道。
“渡劫?那肯定失敗了。這種狀況一點都不像渡劫,倒像是天罰。這個,我也沒有見過天罰,列位見多識廣自己看一看啊!”
“看着一個樣子,的確有天罰的味道。嘖嘖,瀟湘一派歌舞昇平,誰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大家互相探查了一下,皆發現沒有什麼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在場,也就一個個興趣索然,就要離開了。
“啊呀,可惜了,剛纔天罰之下,必然帶着及其強大的天地之氣,說不得,老夫多年未動的瓶頸就這樣子過去了,真是可惜。”
“咳咳,你敢借天罰之力?莫非你又學會了什麼逆天的神通?”
“滾!老子想一想也招惹你了,要不要咱打上一會兒?嗯?”
“西門老頭,這個天氣這般好,你們不要做煞風景的事。不過這一處的異變,倒是可以當做學生的一個探險任務。我這就去組織學生。”
“有道理,我的學院正在沒事可幹呢。”
幾個老頭相視一笑,然後飄然而去。
少女醒來很久了,就這樣一直坐在金絲白被上,原本被天雷轟的破爛的衣服仍舊穿在身上,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淡褐色的外衣。
少女的眼神一直看着窗外,卻眼神渙散,似乎並沒有看其他的東西。
良久,門輕輕響了幾聲。少女有一些慌亂的摸摸臉頰,然後纔看着緊掩的房門。江晨推門進來,“現在感覺怎麼樣?”
也不待少女回答,獨自一個人走在牀邊給那已經盛開的天香百合換下,重新插上一株沒有開放的天香百合。天香百合,微香,有安神作用。
“頭痛麼?”江晨溫柔的問道,自己坐在牀邊,看着一臉沉靜如秋水的少女。
少女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看着江晨,輕輕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江晨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急的。不過,姑娘你怎麼會從,那個,上面掉下來。”江晨擡頭指了指,天花板,意思是天上。
少女的眼神有一些渙散,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堪一般。“你可不可以和我講一下那天的事情?”
江晨看到少女有一些難堪的表情,知道那一天有很多事情對她很重要。當下不敢隱瞞,將自己那一天看到的一切如實的重現在少女的眼前。
“哦。”少女自己想了一下,有一些落寞的地下了頭。
那一低頭之間的表情,讓得江晨的心一下子顫動了起來。
那是一種既是痛苦,又是憤恨,又是無可奈何的樣子。而這一種表情,自己也有過。一個原本可以擁有所有的人,一下子從雲端落下深淵,那一種感覺是每一個人都會覺得憤恨的。自己要是原本不是什麼天才之類的人,那現在或許不會,時不時的就罵一句賊老天。自己沒用了,自己要保護的對象保護不了。自己只好眼不見心不煩,遠離家鄉,千里走單騎。沒有一刻不覺得老天的可惡,想起老天對自己的戲耍,江晨一陣陣憤恨。
而如今這一副表情出現在一個少女的身上,這就讓江晨很是有一些詫異了,那接觸時候的親切感覺似乎就是這一種同類的味道吧。
“不要難過了。”江晨溫和的說道,這種溫和對少女的情緒有一定的催化作用。少女的眼睛紅紅的的,卻咬緊薄薄的嘴脣不讓自己哭出來。
“天不要你,我來守護你。”江晨沉着聲音很是真誠的說道。雖然很真誠,但是在一個初見面的少女面前說這樣的一句話就有一些唐突了。
少女擡頭看着江晨。
“我,回不去了。”
少女有一些嗚咽的說道。
“回不去就在這裡吧。我會保護你的。”江晨輕輕攬住坐在牀頭的少女,少女似乎找到歸宿一般。趴在江晨的懷裡,低低的哭泣着。
江晨在平靜的歲月之中已經慢慢不會刻意的響那一些陳舊的往事了,現如今卻不由自主的想起另外一個人。
“我就算是廢人,我也要守護你。一輩子。”
“等我長大了嫁給你,換我保護你”。
。。。。。。
江晨忽然覺得自己的眼角也有一些溼潤了,急忙換一個話題。
“你可有名字?”
“鴻曦。”少女說道,“我忘記了很多東西,名字卻也還記得。”
鴻曦,好名字,鴻,往來輪迴,曦,萬物之始。
靈霧渺茫,雲氣升騰。一中年青袍人,一美豔少婦在其懷中輕輕啜泣。青袍人身後停着三個白髮老人。一人單手合十,一手執念珠,灰衣森袍。一人白眉白鬚,手執拂塵。另一人躲在黑袍之中。
“師尊,次元珠在特殊的時間會幫助小師妹的。”
“師尊,太上丹經,造化洪爐會給小師妹自保的丹藥。”
“師尊,混沌陰陽訣,業已傳承完畢。”
聲音明明來自身後,卻是彷彿經過萬載的虛空飄渺而來。
“真火焚天,五色神通。道魂天瞳,九鼎爭鋒。”
聲音在身後慢慢響了起來。衆人臉上表情一片祥和
“道,何物?”
“超脫”
“自我”
“掌控”
“道,何之?”
“看破”
“輪迴”
“自適”
“燃燈,菩提,太一。你們已有道,不必隨我道。不用回來了,迴歸天外天。”
“師尊,那裡已經過去。”
“你們又何必過來?”
“我們願在此證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