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條命的薛典,韓千秋的臉上不由的出現一抹冷笑。
曾幾何時,眼前之人曾經叱吒白雲城,以絕對的實力將一個受盡白眼和歧視的薛家經營成了白雲城三大家族之一。那時的韓千秋只不過是韓家的一個長老而已,在三大家族舉辦的聯誼活動中,薛典更是從來不正眼看自己一眼。直到血神門的出現,才改變了這一切。
在血神門的幫助下,韓千秋成功暗殺韓家族長,並憑藉着血腥殘酷的手段將韓家的反對勢力全部消滅。從那以後,韓千秋才正式成爲了韓家族長。也就是在那一天,薛典改變了往日對待自己的態度。
這一切都是血神門帶給韓千秋的。
不過,血神門不是慈善機構,當然不會無條件的幫助韓千秋。所以這些年,韓千秋一直在暗中幫助血神門,不斷地蒐羅玄陰之軀和至陽之體的男女。
直到有一天,血神門無意中發現了薛家和王家的秘密。王家的千金王琳,擁有着比玄陰更強的至陰之軀,最適合修煉魔功的人療傷;而薛家的族長薛典,則是擁有着一件令人聞風喪膽的寶物——魂壇。
傳說魂壇乃是千年前一個古老門派的招魂祭壇,此祭壇可以變大變小,可吸收天地間的各種鬼神魂魄,凝練出強大的力量,既可供給修煉之人提升修爲,亦可釋放出強大的魂魄之力直接進行攻擊。
千年前靈武大陸曾經發生過一場曠世之久的大戰,兩大門派弟子死傷無數,靈武大陸的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屍骨無存。而在這場曠世之久的大戰中,魂壇可謂是驚天動地,殺死的正道人士不計其數。最後,魂壇被正道人士聯手封印在地底,並在封印的上層又加設了一道六芒星陣,以免再次危害人間。
可是千年後,在因緣巧合下,薛典無意中打破了六芒星陣,並且觸動了封印,魂壇再次出世,並主動奉薛典爲主。從那以後,薛典的修爲開始急速提升,而薛家的地位也在隨之不斷的提升。
當薛家最終成爲白雲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時候,薛典忽然發現,供自己修煉的祭壇中的力量竟然越來越狂暴,而且血流成河、屠戮萬民的情景接二連三的在腦海裡閃現。整個人更是變得異常狂躁,薛晨這才意識到問題,於是便將魂壇藏在一處隱蔽之地,斷了修煉。
不過雖然薛典將魂壇藏了起來,但薛典的一身修爲卻無時不可不在顯露着自己修煉過魂壇中的的力量,所以,血神門纔會察覺到這一切,這纔有了薛晨在進行星河門弟子考覈之前的那一幕。
至於韓元一同被抓,只是血神門爲了不暴露韓家的真實身份而做出的一個小伎倆罷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從一個普通人修煉到擁有一身強大修爲的,而且還能把那個破爛不堪的薛家經營成白雲城的三大家族之一?這其中種種原因,我這麼多年了都沒想明白。直到兩位血使大人告訴我,我才終於知道,原來魂壇在你的手裡!”
韓千秋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微微下腰,對着薛典輕聲說道:“告訴我,魂壇在哪裡放着?”
全身被巨大黑色鐵鏈緊緊纏繞的薛典連頭都擡不起來,氣若游絲的笑了笑,卻沒有任何迴應。
“薛典,只要你說了魂壇放在哪兒,不但不用受這種痛苦,我還會給你一顆三級丹藥助你療傷。如何?”韓千秋拋出了條件,滿是笑意的等待着薛典的迴應。
“你…省省吧…我不會說的……那東西是個禍害……”
薛典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話,然而迎向薛典的卻是一盆冰冷的髒水。
“薛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是血使大人說要留你一命,我早就把你殺了!我告訴你,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魂壇放在哪兒了,否則,我叫你生不如死!”
韓千秋氣急敗壞的聲音讓正處在一旁的薛晨不禁火大,但眼下地牢人數衆多,現在現身去救父親,無異於自投羅網。薛晨雖然很急,但卻知道此時必須冷靜,否則不但救不了父親,連自己也會被困在這裡,性命難保。
“呵呵。”
此時的薛典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臭氣熏天的味道,但嘴角的那一絲微笑卻是很明白的告訴了韓千秋,想從我嘴裡套出話來,不可能!
韓千秋氣的雙手緊握,一雙拳頭如雨點般的不斷落在薛典身上,原本就奄奄一息的薛典更是不斷吐出鮮血,最後更是直接暈倒。
“來人!”
“在!”
韓千秋瞥了一眼暈倒的薛典,對着下人說道:“都給我看緊了!要是出現一點兒差錯,唯你們是問!”
“是,族長!”下人們低頭應道。
韓千秋冷哼一聲,向着門外走去。然而就在韓千秋的左腳剛剛踏出去時,一柄利劍的劍尖已是抵在了其咽喉處。
“韓伯父,幾日不見,可有想念薛晨?”薛晨的聲音讓韓千秋如遭雷擊,一時間,冷汗直流,僵在當場。
“韓伯父,我父親在裡面,還望你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將他放了吧。”薛晨滿臉微笑的看着韓千秋,但那雙眼睛中卻是充滿了無盡的怒火。
韓千秋嘿嘿笑了笑,說道:“賢侄,並非我不想,實在是不能啊。”
“哦,不知韓伯父說的不能是什麼意思呢?”薛晨淡淡一笑,手中利劍又往其咽喉上靠了一分,隱約可以看見一絲淡淡的紅色。
韓千秋指了指薛典身上的巨大黑色鐵鏈,苦笑道:“賢侄,那黑色鐵鏈上刻着無數符文,我哪有解開那符文的實力啊?再說了,那上面還有血神門的印記,只要鐵鏈一斷,血神門便會派人前來,到時候我也得死啊!”
薛晨剛纔還微笑的臉瞬間變得陰沉下來,轉頭向着父親身上的鐵鏈看去,只見上面的鬼怪符文正在若隱若現的閃爍着。果然,韓千秋所言非虛,要想將父親帶走,恐怕免不了費一番事。
“賢侄,我所言非虛,你也看到了。不如……”
韓千秋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整個人身形急速後退,雙手往腰間一插,一把細軟的利劍便是直接從腰間抽出。
“噌!”
劍光閃過,韓千秋的右臂竟然被薛晨一劍砍下!
“想陰我?”
看着韓千秋斷掉的右臂和手中出現的一把軟劍,薛晨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抹危險的笑容出現在韓千秋面前。
“若是我所料不錯,鐵鏈的鑰匙在你身上吧?韓伯父,麻煩你給我吧。”薛晨伸出左手,朝着韓千秋淡淡一笑。
韓千秋強忍着疼痛,咬牙道:“我沒有鑰匙!”
“噌!”
又一道劍光閃過,韓千秋的左腿被薛晨毫不猶豫的砍了下來。
“有鑰匙嗎?”薛晨還是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在韓千秋的眼裡,這笑容卻猶如死神降臨一般。
眼見韓千秋還在猶豫,薛晨手中利劍再度擡起,剛要砍下,卻聽見韓千秋急忙從懷裡掏出一把黑色鑰匙,扔了過去。
“這把就是!”韓千秋靠在門上,整個身體不斷的顫抖着。
薛晨一把接住鑰匙,笑道:“多謝了!”
“啪!”
薛晨一記乾坤金掌忽然拍出,重傷倒地的韓千秋沒有任何的反應,被乾坤金掌拍中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接暈了過去。
唰唰唰!
幾劍下去,所有守衛全部倒下。
薛晨跑到父親身前,將鑰匙插入鐵鏈上的一個凹槽中,只見那原本若隱若現的鬼怪符文全部消失不見,巨大的鐵鏈轟然落地,將地面咋了一個大坑。
“爹,我是晨兒!我是晨兒啊!你醒醒啊!”
薛晨不斷搖晃着父親,眼中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他生怕父親有些閃失,所以一邊在搖晃着父親,一邊不斷地將化靈訣輸送到其體內,爲其療傷。
許久之後,薛典慢慢睜開雙眼。當薛典看到眼前的人竟是薛晨時,原本嘴角的一絲微笑忽然變成了憤怒,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把推開薛晨。
“你來幹什麼!快走!快走!”
薛典的眼睛通紅,生怕薛晨爲了救自己而踏上性命,所以不顧一切的想要把薛晨推出去。
薛晨搖了搖頭,指着一旁昏倒的韓千秋和韓家的下人說道:“父親,我已經將他們盡數解決,你快跟我走吧!我是來救你的!”
震驚萬分的薛典轉頭看去,只見韓千秋已經斷了一臂一腿昏倒在地,而其他下人則是被薛晨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