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個不是...牧蒼丹府的公孫元?”
“是麼?怪不得坐貴賓包廂呢,原來是那位堂堂帝品中級煉藥師啊。”
“唉?你們看到了麼?他的包廂裡,好像還有一個孩子。”
“估計這枚玄元丹,他是要買給那個孩子吧。他現在也用不到這玄元丹了。”
... ...
看向那個貴賓包廂的人羣中,有一個人的目光銳利無比,充滿了憤恨和不平。
“切,不就是個狐假虎威的廢物麼!要不是跟在他先生的屁股後面,本公子早就把他蹂躪得滿地找牙!也不知道他怎麼矇混過關,竟然混進了公孫元的門下?”
憤憤不平的咆哮,在葉凌楓的心底不斷迴盪着。
“之前狗仗人勢,害得本公子不得不服軟,簡直是一大恥辱!現在我要買玄元丹,他又跳出來和我作對!”
陳天陌此前不知道的是,這枚玄元丹,葉凌楓同樣迫切地想要。如今,他的靈力已經修煉到了二階二層。這枚可供二階強者大大提升靈力的玄元丹,簡直就是爲他量身定做。
只要拿下這枚玄元丹,並且煉化成功,他一躍成爲帝都年輕一代的第一天才,指日可期。
“我出兩萬三!”葉凌楓咬了咬牙,高聲喊道。
熟悉的聲音傳來,陳天陌眉頭一皺,循聲望去,正好與葉凌楓那充斥着不屑和憤恨的冰冷眼神相對。
“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陳天陌兀自喃喃道。
實際上,葉凌楓此時也是一陣肉痛。即便他是世家弟子,兩萬三的鉅額開支,也已經接近他的極限了。
他這次來參加拍賣會,傾囊而出,也就帶了兩萬五千金幣。原本除了這個提升修爲的靈藥,他還想爭取別的目標,可是不巧遇上了陳天陌也要玄元丹,他所有的預算,都要砸在這一個玄元丹上了。
“呵呵,是那個小子啊。”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公孫元玩味地一笑。
“兩萬五。”
公孫元的洪亮嗓音,再次從二樓的包廂傳來,氣得葉凌楓渾身發抖。
好你個陳天陌!抱着個大腿,現在處處都要和我對着幹!
葉凌楓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使得憤懣和恥辱瘋狂地灌入他的腦海 。他目眥盡裂,雙眼通紅,近乎喪失理智。
“三萬!我出三萬金幣!”
此言一出,拍賣場內頓時議論紛紛。剛纔的六陽清火丹,也就以三萬金幣的價格成交。這枚質量差了不少的玄元丹,竟然也會加價到三萬!
和葉凌楓坐在一桌的幾個富家子弟,詫異地小聲提醒道:“凌楓,你哪有那麼多錢啊!你跟着起價幹什麼?”
似乎察覺到了葉凌楓狀態的不正常,蕭雅蘭問道:“這位來賓,冒昧地問一下,您可以支付這個價錢麼?麻煩您隨我們確認一下您的財產憑證,可以麼?”
“凌楓,清醒點!不要失態!”同一桌的人已經有些焦急了。
這些年輕的世家弟子,雖然在他們看不起的人面前飛揚跋扈,但面對上流社會的各路人士,他們往往都注意保持風範和禮儀。畢竟,得和經常接觸的人物和勢力打好交道,留下好印象,他們年輕一代,將來才能更混得開。
足足過了十幾秒,衝動的潮水,才漸漸從他的腦海中退去。冷靜下來後,葉凌楓才發覺自己處境的尷尬——配合他們去確認財產憑證,結果肯定是他無力支付三萬金幣,到時候玄元丹拍賣給陳天陌,整個拍賣廳內近千人,都知道他是打腫臉充胖子;拒絕確認財產憑證,他在託倫卡拍賣行面前,便更下不來臺了。
手足無措地僵坐在那裡,葉凌楓進退維谷。這樣做也不是,那樣做也不是。
“這位來賓,可以麼?”蕭雅蘭的聲音再次響起。
憤恨地咬了咬牙,葉凌楓緩緩站起身來,渾身顫抖着,跟在蕭雅蘭的身後,去確認財產憑證。
沒有任何別的辦法,他只有選擇接受恥辱。
因爲這個小插曲,拍賣暫停了十分鐘,直到蕭雅蘭和葉凌楓回來。
“不好意思,讓各位來賓久等了。經過確認,三萬金幣的叫價無效。因此,玄元丹以兩萬五成交。恭喜這位獲得玄元丹的貴賓。”
聽到這句話,拍賣廳內一陣譏誚的嗤笑。一道道辛辣的目光,向葉凌楓攢射而去。
面部肌肉不斷地抽動着,葉凌楓面如死灰,拖着發軟的雙腿,在近千人的注視下,有氣無力地挪回了座位。他低着頭,不去看周圍。
“陳天陌,今天我遭受的一切恥辱,都是因爲你...”
陰冷至極的嘶吼,在葉凌楓的心底幽冷地迴盪着。
看向如同喪家之犬,卻又流露出一絲絲陰狠氣息的葉凌楓,陳天陌淡漠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總是懷着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對讓自己不順心的人耿耿於懷、錙銖必報,最後自作自受,讓自己蒙受恥辱,又能怪得了誰呢?
不一會,一名侍女便將包裝好的玄元丹,送進了包廂。
“先生,我們還不走麼?”見公孫元並沒有要動身的意思,陳天陌有些疑問地道。
今天讓公孫先生破費,爲他買下這枚天品中級靈藥,他已經夠滿足了。
公孫元不緊不慢地道:“拍賣會一向是淘寶的好地方。才拍了一個靈藥,急什麼?再多看看,說不定能淘到什麼寶貝呢。”
就在師徒二人說話的功夫,又一個盛着拍賣品的盤子,被侍從送上了拍賣臺。
美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蕭雅蘭頓了頓,道:“下面這個物品,可就稀罕了。這是一卷功法哦。”
聽到“功法”兩個字,人們的注意力霎時又被吸引了過去。
“但是,遺憾的是,這卷功法因爲年代太過久遠,已經殘破不堪。上面的許多字跡,都已無法辨認,難以閱讀。我們也無法判斷出這卷功法的等級。”
說着,蕭雅蘭將蒙在盤子上的錦緞掀開。一卷殘破不堪,已經受潮發黃的卷軸,赫然映入人們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