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走到走廊外,就看到了歐陽希莫,他正朝這邊走來,看到程靈波,歐陽希莫問:“她來了是嗎?”
“嗯!”程靈波點點頭。“跟她的新婚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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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歐陽希莫去見商如婉,她不想歐陽希莫失落。但,歐陽希莫卻只是微微點頭。“嗯!我過去打個招呼!”
說着,視線望向肖恪,然後笑着道:“歡迎!靈波請來的客人,應該不會再被丟出去了!肖恪,最近可好啊?”
“歐陽,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肖恪一聽就炸毛了。
歐陽希莫哈哈一笑,只給了兩個字:“失陪。”
說完,朝一號房間走去。
程靈波的視線多了一抹擔心,怎麼看歐陽希莫的背影,都覺得落寞。她是不懂歐陽希莫的愛情觀,也不懂商如婉的愛情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事隔多年,他們都還相信愛情。
“程靈波,歐陽這樣神出鬼沒的人居然給你打工,真是活見鬼了!”
程靈波聳聳肩,點頭,邊走邊道:“是活見鬼了!”
見鬼到最近她成了香餑餑,都來找她了,這不是見鬼嗎?
“不管什麼願意,我交代你的事,幫我辦好!”肖恪也一副命令的樣子。
“你相信愛情嗎?”靈波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
肖恪身子一頓,緩緩地垂了垂眸子,“誰還信那玩意兒啊?那玩意兒都是騙小女孩的!有那時間不如上個牀,睡個覺來的實惠點!”
“那你讓我幫你送錢又是爲何?”靈波直接的反問。
肖恪被問得一怔,目露讚賞之色,看來跟這個丫頭打交道,與其費盡心思還不如簡單一點。於是,問道:“雖然不信愛情,但我還真的他媽的想要楊曉水!”
電梯緩緩的下降,靈波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嘴,角微微翹起,含着一抹淡淡的諷刺。“你的愛情還真是可怕,可怕到愛她愛到想要殺死她吧?”
肖恪微愣,忽然很想知道程靈波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看似冷漠,卻對朋友真的不錯。“殺死她到真沒想過,偶爾是想掐死她,但也不是真心想要她死!”
靈波擡眸看了他一眼,蹙眉道:“這麼說你承認你對她有感情了?”
肖恪身子一震,拳頭被握得很緊,目光瞬間冷卻下來。
靈波直視着他,直覺他那邪美雙眸眸底遽然涌現的冰冷背後,有着不爲人知的傷痛。她忽然道:“這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
肖恪詫異地望着她,緩緩放開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道:“程靈波,真心總是被掩蓋在傷害中,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吧!明明有情,卻折磨陽子,這點我沒說錯吧!”
靈波怔怔的望着他。
“在愧疚和美好之間,不用極端的方式,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屬於自己的美好的東西,良心難安,不是嗎?而你,想要我幫你,利用我讓陽子知難而退,縱然不知道你到底因爲什麼,但我想說的是,這種傷害哥們的事,我肖恪不屑做!”
靈波靜靜地轉過身子,背靠着牆,頭微微往後仰,眼睛望着電梯的頂壁,眼神空茫,“如果我拜託你呢?”
肖恪又是一怔,望着程靈波淡漠的表情,“拜託我也不行!我有原則,有的可做,有的可不做!程靈波,你發現沒有,其實我們也許可以做朋友!你的父母,我的父母和二姐都沒有影響到我們!”
“朋友?”靈波輕輕地重複。
“嗯哼,是的!”肖恪說的理所當然。
“是朋友你不幫我,有你這樣的朋友嗎?”
“那先說說爲什麼吧!”
靈波忽然就黯淡了眸子,有些話,有些事,不想說,是不知道如何說起。選擇讓肖恪幫忙,她也不知道原因,或許她內心也認爲肖恪有跟自己一樣無可奈何的悲涼在心底吧!
“我不知道如何說!”
聽她說着似是與她無關的話語卻明顯牽動了她內在的情緒,即使她努力壓制,他仍然能夠感受到她語氣中隱藏的悲涼。
他忽然俯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拍了拍她的小臉蛋,望着她的眼睛,柔聲說道:“程靈波,你該慶幸,你長了一雙跟纖黛一樣的眸子,不然我真不會原諒你開始對我的無理!可惜,你不是纖黛!我有惻隱之心,卻不一定就動手爲你去做什麼!陽子不是你想的那麼熊包,你去跟他坦白吧!相信他一次!”
他的眼神是溫柔的,只是程靈波確信,肖恪看自己的眼神,不過是追憶一些過去的舊時光,而那眼神是如此的溫柔。
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因爲過去那些東西一直存在着!愧疚存在着,所以,肖恪跟楊曉水之間註定了越來越辛苦,肖恪最後的放手不是因爲賭輸了!那不過是個契機,而他真正的目的,是放手,給彼此機會兒。
有時候,放手不是不愛,而是因爲深愛!因爲明知道再走下去會是更深的傷害,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所以,不得不放手,讓心愛的人單飛!
原來,肖恪也可以做到偉大。
她看着肖恪,仿若看到了自己,她清澈的眼底突然涌現的傷感,彷彿有一根刺在不知不覺中扎進了心尖,有些細碎的疼,上天總是這樣喜歡折磨人。
“不能冒險!”靈波輕聲地開口。
“什麼冒險?有什麼險?”肖恪話剛說完,電梯到了一樓,門叮咚一聲開了。
程靈波大步走了出去,“沒什麼!”
肖恪被勾起了好奇心,也跟着上去:“程靈波,你還真是有吊人胃口的本事,話說一半——”
結果,他的話也說了一半,因爲他看到程靈波停了下來。
紅楓大廈外,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那裡。
程家的管家陳平站在那裡,正笑地望着靈波:“小小姐,老首長有請!”
“我不去!”靈波冷漠的三個字。
“小小姐,您不去,我們只能不客氣了!”陳平淡淡地說道。
“不客氣?”肖恪皺眉。“陳管家,怎麼個不客氣法?”
“肖先生也在!”陳平笑了笑。
“陳管家,我想看看你怎麼不客氣!”
“肖先生說笑了,老首長想念孫女,要見自己的孫女,小小姐不肯去,我們也不過是強行把小小姐帶回去而已!”陳平倒也誠實。
“人不願意去,你還強行要弄去,變態啊!”肖恪一把把靈波的手牽了過來,“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強搶民女了啊?”
“肖先生玩笑開得真有意思,老首長見孫女,怎麼能是強搶民女了呢?”陳平也不着急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去!靈波跟我去吃飯,誰也別想帶走她!”緊握着靈波的手,肖恪拖着她就走。
而剛走了幾步,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疾馳而來,冒着狼煙剎車在紅楓的門口,商務車的後面,車門打開,一雙男人的長腿從車上跨下來,看着一臉一脈的裴啓陽,一向冷靜自持的程靈波一時都有些恍惚。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裴啓陽他來了。
開車疾馳而來的正是裴啓陽,他視線冷冷地掃過兩個人,又掃了一眼後面的陳平,然後視線落在靈波被肖恪握着的手上,倏地眯起,凌厲地讓人心生膽顫。
“陽子,來了啊?”肖恪一看到裴啓陽,朗聲地開口,打了個招呼。
“放開!”裴啓陽突然不緊不慢地開從齒縫裡迸出兩個字。
“呃!”肖恪一低頭這才發現還握着靈波的手,趕緊給鬆開。
裴啓陽人走了過去,牽住靈波的,手兩隻手握住她的,然後掏出一塊手帕,用手帕輕輕幫她擦手,那樣子像是要把什麼細菌擦掉,認真的不得了。
肖恪看着這動靜,錯愕地瞪大眼睛:“我靠!忒不夠意思了吧?我只不過是握了下手,至於這樣嗎?”
裴啓陽也不說話,認認真真的幫靈波擦乾淨手後,放開,然後把手帕丟在了門口的垃圾箱裡,回來牽住靈波的手,朝陳平走去。
靈波沒說話,也沒有抽手。
陳平也沒什麼特別的舉動,只是站在那裡。
裴啓陽眯眼打量了一下陳平,“程家的功勳,陳平是吧?”
對於被叫出名字,陳平沒有什麼意外,只是淡淡地笑着看裴啓陽,“裴先生真是說笑了,功勳談不上,陳某隻是爲老首長服務!”
“衷心的人讓人欽佩!”裴啓陽的語氣聽不出暗諷,好像是真的這樣覺得。“數十年如一日的伺候一個老傢伙,你不倦嗎?”
後面這一句,尤其提到“老傢伙”時,語氣陡然沉了下去,也透着暗潮洶涌。
陳平還是不怒,似乎早有預料:“裴先生請放尊重點,裴老年紀雖然沒有程老大,但也差不了多少吧?您用‘老傢伙’稱呼老首長,似乎有點不妥吧?”
“果然是忠心耿耿,老傢伙怎麼了?你不覺得這個暱稱很可愛嗎?配他,簡直吃侮辱了老傢伙這三個字!不知道那老傢伙是給你淨身了還是給你洗腦了,讓你這麼不遺餘力地伺候他,執行他每一項命令?”
“裴先生是要對陳某進行人身侮辱嗎?”
“我對上男人和老男人均沒有興趣,我只喜歡靈波!人身侮辱,你這帽子給我扣得太大了!”裴啓陽涼涼的開口,姿態那個狂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