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被摔疼了,倒也清醒過來,她驚恐的叫着:“有鬼、有鬼。”
維叔看看牢房裡的紅喬,知道她不可能給巧姐臉上畫符,便跟巧姐嘀咕道:“這是誰給你在臉上畫的豬?”
“什麼?豬?我明明畫的是烏龜,居然敢侮辱我的畫作?”林奇葩氣的捲起了袖子。
紅喬小聲道:“他們自己是不能提‘烏龜’這個詞的。”
“呵呵,真可笑,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林奇葩說完,忙住了口,她看看紅喬道:“我沒有惡意。”
雖然紅喬有些不悅,但並不責怪林奇葩,龜公緊張兮兮的看着紅喬:“你剛纔跟誰說話?”
“哦?沒有,我是想說巧姐不知道怎麼了就昏了過去。”
“她臉上的東西是誰畫上去的?”
紅喬本想說是林奇葩,因爲紅喬真的不會說謊,可是看着林奇葩瞪圓的眼睛,紅喬又住了口,只是搖搖頭,低聲道:“不知道。”
“快離開這裡,這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巧姐像是瘋子一般,揪着龜公的袖子,掙扎着要逃。
“回去跟媽媽商量商量,看怎麼處置這個妮子,你可作大業了,聽說李公子已經沒有後了。”雖然隱晦,但林奇葩還是聽得出來,便幸災樂禍的搖頭嘆道:“你的萬子千孫,就這樣死在你的褲襠裡了,阿門。”
紅喬依然眉頭緊皺,唸叨:“李大人可是官府的人,這次可惹了大禍了。”
“惹禍了我們就逃吧。”林奇葩要拉紅喬,卻發現抓不到她的手。
“你能出去,我可出不去。”林奇葩穿梭自由,而紅喬卻走不出這間牢房。
“我幫你偷鑰匙。”林奇葩提議。
“不好,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況我走了,李大人找不到人一定會毀了霓裳院的,媽媽養育了我十多年,我不能一走了之。”
“你還大義凜然了?難道讓他們把你殺了,你就能報恩了?何況那個媽媽對你一點恩德也沒有,她是在利用你,別忘了那個李大人是怎麼受傷的,要不是他想侮辱你,他會受傷麼?要不是我,你現在都被糟蹋了。而且我聽他的口氣,你現在應該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吧?”
紅喬低頭不語,林奇葩無奈道:“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陪你看看。”
果然,不一會兒,媽媽就帶了幾個官府的人,指着紅喬道:“就是她把李大人踢傷的,我一瞧李大人的傷勢可心疼死我了,我就馬上把這妮子給關了起來。”
“好了,別廢話了,李大人說要見你。”說着兩個官差就要老鴇把牢門打開,老鴇一邊開牢門一邊咒罵道:“要不是你,我的霓裳院,也不會被封三天三夜,這三天可損失了我多少銀子,你就是個禍害,早點讓官府刮你纔好呢。”
“老巫婆。”林奇葩聽了攢起拳頭,本想拿放在地上的碗打老鴇,可是紅喬卻使眼色給林奇葩,勸她不要輕舉妄動。
林奇葩跟着官差一起去了李大人的臥房,官差關上門的一瞬,紅喬還是很害怕的,可是看見躺在牀上嚶嚶作痛的李大人,林奇葩竊笑道:“沒事,他不會對你怎樣。”
紅喬上前跪在牀邊:“李大人,都是紅喬不好,紅喬當時也不知怎麼了,就對李大人……”
“啊喲,啊喲,紅喬啊紅喬,枉我對你一片癡心,你居然讓我斷子絕孫,你真是好狠啊。”李大人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您想紅喬怎麼贖罪?”紅喬卑躬屈膝想要求得原諒。
“本大人絕不會輕饒了你,來人吶,劃了她這張臉,再叫她禍害別人。”雖然李大人聲音悽細,看來早晚是要步入公公之列的,只是話裡帶着的狠勁兒,讓兩人都發了毛。
“李大人饒了紅喬吧。”無論怎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得知要被劃花臉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饒。
“饒了你?你能給我後代?本大人絕不輕饒了你。”說完便努力一轉身,不去看紅喬了,紅喬被拖入院子,兩個官差,一手一隻匕首,二話不說就往紅喬臉上劃去。
“不要。”一聲悽慘落地,官差的匕首也落了地。只見最開始舉匕首的官差手一顫便把匕首跌落在地,官差握着手腕,手腕上的血已經從袖子裡滲漏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受傷?”官差檢查着自己手臂上莫名的刀口。
“讓我來。”另一個官差舉起
匕首,朝着紅喬的臉就划過去,可是隨即的一聲慘叫又讓官差的匕首掉在地上,同樣流着鮮血。兩人互相扶着受傷的手臂對視的時候,突然朝着空中大叫:“不好,有鬼。”
紅喬睜開眼睛,看見林奇葩正舉着自己頭上的朱釵竊笑,原來是林奇葩搞得鬼。
林奇葩扶起紅喬道:“你放心,有我在,不要怕。”
紅喬點點頭,卻聽到房間裡傳來李大人怒聲:“兩個沒用的東西,捨不得下手還找藉口。”
“大人,真的不是,真的是有隻朱釵懸在半空,把我們劃傷了。”裡面兩個官差哭訴,林奇葩又生一計,穿牆而入正好在李大人的腦袋頂上。
此時只聽一個官差道:“那隻鬼釵又來了。”
李大人瞪着眼往樓板上面看去,果然看見一隻朱釵懸在半空,一會左邊一會右邊,一會對準自己的鼻子,一會兒又瞄準自己的眼睛,李大人蒙着腦袋:“啊呀,啊呀,這是怎麼回事,快讓它離開。”
幾個官差也上前想要去抓‘朱釵’,怎奈都撲了空。還讓兩個官差不小心的碰到了李大人的要害,疼的李大人嗷嗷直叫。
最終李大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只處罰了紅喬去倒夜香。
倒夜香一般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做的事情。第一、這活又髒又累,第二、一桶夜香有百斤重,一個女子若是去做這個,恐怕一天就要累垮。
紅喬卻不怕,這種懲罰恐怕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因爲倒了夜香,霓裳院便不會受到封院的處罰。
林奇葩雖然是透明的,但她還是有嗅覺的。夜裡跟着紅喬去倒夜香是她最不想做的,但是她又不得不跟着紅喬,林奇葩也想要從紅喬那裡瞭解一點自己前世的事情。
“收夜香。”紅喬嚶嚶的聲音,迴盪在衚衕裡,這時候有要倒夜香的人家都會不耐煩的勾勾手:“來,這邊。”
紅喬推着裝着大木桶的車子去收夜香,有的人會自己倒進去,有的人則遞給紅喬,要她倒進去。紅喬難免會濺到髒東西,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收夜香的是個美女,因爲做夜香的工作都是要把臉蒙起來的,大家只知道今晚收夜香的是一個女人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