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在麼?”南宮玉山踱步到了青藤的門口。
青藤正在洗臉,她看着自己指甲的顏色,便急道:“什麼事?我要睡覺了。”
“哦,那不打擾徐小姐休息了。”南宮玉山默默的離開了。
青藤的臉已經洗乾淨,可是手指的顏色卻沒有退去,突然她打開門對着慢慢遠去的身影道:“南宮大哥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南宮玉山聽到開門聲便興奮的轉頭,而青藤故意將手指藏在了袖子裡不讓南宮玉山看到。
南宮玉山擔心的自然是武林大會的事情,他擔心的不是治安而是丐幫,青藤拍着南宮玉山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突然她像是意識到什麼,嗖的把手縮了回去。
“你的手怎麼了?”南宮玉山抓着青藤的手就要看。
青藤用力掙扎,手卻依然攥在南宮玉山的手中,南宮玉山順着月光看到了青藤的手。
青藤閉上眼睛,正準備要被南宮玉山認出並且避免不了的大幹一架的時候,她卻發現原本應該還殘留在指甲上的黑紅色已經不見了。
南宮玉山道:“你的手很白淨。”
青藤趕忙抽回手去,南宮玉山也意識到眼前這個書生打扮的人還是個大家閨秀,便忙抱拳賠道不是。
青藤跑回了屋,她看着自己的手,悠悠道:“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顏色褪的那麼快?”
“教主,只有血液流動加速的時候指甲上的顏色纔會褪的如此迅速,教主,你剛纔不會心動了吧?”辣兒正坐在房樑上,支着腦袋看着屋檐下的青藤,青藤見了辣兒趕忙關上門,小聲喊道:“快下來,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只見辣兒從房樑上跳下,道:“我和無追剛辦完大事,你就忘了?那傢伙被無追嚇死了,死的時候還是這樣的。”辣兒學着那人的死相,雙手掐住脖子,伸出舌頭眼睛上翻道。
青藤被惹笑了,她突然問道:“辣兒,你恨花殘麼?”
辣兒聽到‘花殘’兩個字,突然大叫道:“當然啦,他根本不是人。
”
“噓,小聲點。”青藤示意辣兒不要激動,她拉着辣兒的手道:“明天我要回魔御一趟,你得跟我一起回去。”
辣兒搖頭道:“都快武林大會了,怎麼能離開這裡?”
青藤篤定道:“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在武林大會之前搞清楚。”
“跟花殘有關麼?”辣兒猜測着。
青藤點點頭:“明天你一定要跟我回去。”
“徐小姐?徐小姐?”南宮玉山敲着青藤的門,卻發現青藤不在,他十分緊張,以爲昨天的舉動讓徐小姐生氣了。
他失望的踏出門口,卻突然有人來報:“不好了,又有一家人家的小姐被人擄走了。”
南宮玉山聽到的第一反應便是——青藤!
青藤帶着辣兒回到了魔御,她拉着辣兒去了魔舞少女的山洞,辣兒卻不願跟隨:“我不想見他了。”
“辣兒,你必須去。”青藤下了命令。
辣兒只能跟隨,他們來到鐵籠之前,花殘依然像是怪獸一般,瞪着眼睛看着她們。
“花殘。”青藤叫道。
花殘只是呲牙咧嘴,像是在笑。
“花殘,我問你,救我母親出刑場的人是誰?”青藤如此一問,花殘的呼吸更沉悶,像是一隻準備攻擊的公牛。
“花殘,我問你,救我母親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你?”青藤厲聲問道。
“教主,你說什麼?怎麼會是他?”辣兒不可思議道。
花殘只是笑,笑得像是刺骨的寒風,又像是刺耳的尖叫。
青藤和辣兒捂住耳朵,青藤大聲嚷道:“花殘,現在我以教主的身份命令你,你趕快說。”
青藤說了這句話,花殘突然呈跪地狀,他道:“是教主。”
青藤和辣兒一驚,花殘點點頭:“是時候告訴你們了。其實,我並沒有練邪惡的武功,練的人反而是你青藤的母親,我們的教主。她爲了在武林大會上一舉成名,她不惜將魔御裡最高深卻又最邪惡的武功悄悄練習,這種武功十分陰毒,若不是萬惡之人練習則會走火
入魔,心中正義的一面和罪惡的一面總在打架、較量,練習的人會痛苦不堪,並且會忘記自己做的很多事情。”
“什麼?”青藤和辣兒異口同聲道。
“其實辣兒的母親是被青藤的母親親手殺死的,這種功夫會在死者的身上留下黑色的掌印,當我看到辣兒母親昏死在教主手下的時候我便知道了這一切,可是這種功夫雖然是出自魔御始祖,但是我們教規卻有交代說誰要是練就這種功夫便要受到魔御的懲罰,那就是將她扔進深潭被巨蟒啃食致死。”
花殘表情痛苦道:“而教主要殺辣兒母親的時候好像沒有什麼意識,我想她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她似乎受到了驚嚇,便逃走了,而當時我看到那場面卻驚呆了,這時候我聽見門口有人走過,魔御的人似乎發現異樣便走了進來,辣兒似乎也受了驚嚇不停的哭泣。”花殘說到這裡,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他又對辣兒道:“你的母親叫御兒,她在我的懷中甦醒過來,像是迴光返照,她對我只說了一句話便死了,她說:千萬不要讓魔御的人知道教主練這種功夫。”
“沒辦法,我當時能做的只能是啃食御兒胸前的黑色手掌,等我啃食完之後,他們發現了那血腥的場面,我只能將罪責揹負。”
花殘嘆了口氣道:“我看到辣兒你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你,我準備抱起你,親你最後一口的時候,他們以爲我還要吃了你,便將我趕走,聽着你哭的聲音,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是多麼痛苦。但是爲了保護教主不被人識破,我只能承認自己練了邪門歪道,變成了食人的怪獸,可是你們知道麼?把自己心愛的人一口一口的啃食是多麼悲哀的事情,我恨不得當時啃的是自己,喝的是自己的血,吃的是自己的肉!”
青藤眼中含淚,她搖着頭問道:“那爲什麼母親一直跟我說謊?一直說是別人騙了她,還被你所害,難道她其實是十惡不赦的人麼?難道她爲了擺脫嫌疑而將你一隻軟禁在這裡麼?可是,我覺得母親不是那樣的人。”
花殘點點頭:“其實你母親也是受害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