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泰來完全不知道京城裡還有事情和他有關,就算知道他也不管了。天大地大,回家最大,放寒假了不是?
車子一路開到了機械廠家屬區的樓下,司機陪着郭泰來加上郭建軍樓上樓下跑了四趟,才把這次買的禮物都送回郭建軍家裡。在郭泰來家裡只喝了口茶水,飯都沒吃一口就開車回京城。
相比在郭總家裡吃頓飯讓郭總父母兩口子折騰一番,正經還是趕緊離開不要打擾郭總一家子天倫之樂更重要。何況,和一頓飯相比,郭總籤的年終獎的報表更讓司機師傅開心。
郭泰來有點不好意思,親自送出家屬區,車上還給塞了一條煙,這才目送司機師傅離開。
回到家,自然又是一番歡喜。他回家的動靜也引得家屬區好多人讚歎,郭建軍和丁玉梅兩口子在上次回來之後就已經吹噓過一圈,什麼買房子大院子之類的,還有西湖國賓館這麼高大上的故事,已經傳遍了家屬區。郭泰來回家還這麼大動靜,光是鄰居們羨慕的問候就讓郭建軍和丁玉梅臉上倍有面子。
不用問,回家第一頓肯定是媽媽做的手擀麪。上車餃子下車面嘛!郭泰來吃的那個香,米其林三星廚師做出來的也不可能有媽媽做的好吃。
吃完之後,少不了郭泰來把一堆的禮品翻騰出來。看着兒子連親戚朋友街坊們都考慮到了,郭建軍也不由得開心,兒子長大了,懂得人情世故了。
最後的最後,就是壓軸戲登場。郭泰來先是把兩套旗袍給丁玉梅拿了出來。當然是謊稱自己買的,京城丁總的事情,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告訴他們。
丁玉梅滿臉的笑,嘴裡一個勁在推脫自己穿不了旗袍,穿上不好看什麼的,年紀大了穿不出去,會被人笑話云云,可她的手卻撫摸着兩件旗袍,都捨不得放開。
“媽,這旗袍一定得穿。”郭泰來很肯定的堅定丁玉梅的信心:“這兩件旗袍只是陪襯,真正的禮物是這個,要不是覺得太豔,就給你買大紅色和金色的了。”
“這是什麼?”接過郭泰來雙手遞上來的高檔首飾包裝盒,丁玉梅一陣疑惑:“你這孩子,有錢留着裝修新房找女朋友,給媽買這些東西浪費錢幹嗎?”她還以爲郭泰來是從這個京城福靈金行買的首飾呢!
“不是買的。”郭泰來笑呵呵的示意丁玉梅打開:“這是我自己做的,借了她們店一個盒子包裝而已。”
一聽是郭泰來自己做的,丁玉梅就更開心了,小心的把盒子放在桌上,輕輕的打開來。
驚喜萬分的表情猛地出現在丁玉梅和郭建軍的臉上,那支完美的掐絲千足金二龍戲珠活釦手鐲就這麼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出現在兩人的面前,瞬間擊垮了丁玉梅所有的埋怨和矜持,帶着黑洞般的吸引力,將丁玉梅的視線牢牢的吸住,再也移不開。
郭建軍也被徹底的吸引,但他是個鋼鐵直男,看到的第一反應是漂亮,第二反應就是以他鉗工的本能去評價這個鐲子的加工難度。然後一眼之後就悲催的發現,自己恐怕連把這些粗細均勻到了無以復加的金絲這般完美的纏繞起來都做不到。
和丁玉梅郭建軍這種近距離欣賞不同,京城的同一時刻,在一個高檔酒店的宴會廳中,數十名貴婦同樣看着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鐲子,發出了一陣陣無法壓抑的讚歎和驚呼。
是的,這個在酒店宴會廳舉辦的小範圍珠寶拍賣會,其實就是針對郭泰來拿給吳珊珊的那一支手鐲的。
當時吳珊珊拿到的時候,被自己的一個老主顧和閨蜜看到,同時看到的還有其他幾個櫃檯的同行。於是,消息就不可避免的傳了開去,以至於吳珊珊和梅姐以及那個老主顧想要三個人商量個辦法都來不及,承受的壓力太大,肯定不可能私下裡賣出了。最終沒有辦法的吳珊珊,只能採用了這種儘量不得罪人的方法,拍賣,價高者得。
被邀請來的主顧,基本上都是得到了消息的京城貴婦名媛,當然,相對來說年紀都偏大,因爲沒有照片流出,所以年輕的美女們未必會喜歡這種老氣的黃金首飾,但一些徐娘半老喜歡這類首飾的卻都很感興趣,聚集在了一起。
人數不多,當然是因爲某些不夠資格的直接就沒有接到邀請,甚至沒有得到消息。
拍賣之前,自然是拍品展示。吳珊珊這邊也沒有做什麼虛頭巴腦的宣傳,直接就是把鐲子往玻璃櫃子裡一放,燈一打,就擺在那邊讓人觀看。旁邊還有一些具體尺寸重量資料和幾張照片,卻是放大的T字型標記,無數密密麻麻的小T字組合成了一個巨大的T型標記,這是T先生的防僞標記。
接到消息的基本上都知道是黃金手鐲,所以這次宴會廳裡的貴婦們穿的都很傳統,除了兩個工作趕的緊沒來得及換裝的還是穿着職業裝之外,大部分貴婦都穿的比較傳統。旗袍居多,有幾個標新立異,穿的是最近纔有了點苗頭的漢服。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特點,那就是宴會廳裡的不管賓主,全都很漂亮,氣質出衆。
儘管遠遠的看着在驚呼,可這些貴婦們也沒有一窩蜂的上前圍觀,而是有秩序的輪番上前觀賞。有人在觀賞的時候,其他人則是或坐或站,和旁邊的人談笑風生。
丁總也在這個宴會廳,她今天穿了那件金色的旗袍,配了一條原色整條狐狸皮做的皮裘,水貂皮的袖筒,襯托丁總的氣質,異常的雍容華貴。
不過丁總並沒有如那些沒見過好東西的貴婦們一般上前去仔細觀察,而是優雅的坐在中間靠右的位置上,拈着一個小聞香杯,靜靜的品着茶香。
“彤彤,你不上去看看嗎?”丁總對面是另一個同樣優雅迷人的貴婦,年紀和丁總差不多大,相貌身材同樣出色,此刻和丁總一樣,正在微微搖着臻首品茶香,順便聊天。
“一個鐲子而已。”丁總輕輕的笑了笑,放下聞香杯,拈起茶杯就要品茗:“倒是月姐,你不過去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