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演練和剛纔完全不同。司徒媚出劍並不快,但招招用力,角度刁鑽兇狠。更有甚者,有一招甚至直接從自己的臂彎內側,貼着左胸向後刺出,距離心臟僅有數寸。司徒媚還特別解釋,這招實戰之時還可以向內收,先穿過自己心臟再傷身後之敵,更加出其不意。
“我去,腦殘人士發明的招數。”雲陽忍不住腹誹一句。而後,他定了定神,故作輕鬆的問道:“這招叫什麼?”
“人不由命!”司徒媚回答。
好一個“人不由命”!
雲陽暗歎一聲,點頭示意司徒媚繼續。
終於練完,司徒媚趕緊跳到雲陽身邊,一把拉住雲陽的右手。
“雲哥哥,奴家看你臉色好難看。是這門劍法兇狠,練起來沒法溫柔,並不是奴家心狠手辣。奴家練這門劍法,只是爲了可以進階蕩日劍法,奴家也很不喜歡這門劍法的。奴家覺得,就是讓蘭姐姐來練這門劍法,也會練得不好看的。”
“你想多了。”雲陽無奈的笑了笑,“我沒覺得你練得哪裡不好。而且,蘭師妹她們都沒練過三才劍法。”
司徒媚聽得一愣,搞不懂雲陽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畢竟二階劍法都不修煉,如何繼續修煉三階以上劍法?不過她隨即似有所悟,喃喃自語。
“倒也是。你們逍遙派掌法見長,犯不着練什麼劍招。反是我哀牢派,不練劍就真的一無是處了。”
對於司徒媚怎麼想,雲陽完全沒有興趣知道。此刻他已經再度閉目肅立,等待系統的完整度判定結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系統提示音再度出現,三才劍法也還原成功了。
這一次,雲陽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直接進入了系統。他需要實際確認一下,一階到五階劍法是不是一個系列的。
順着已經有點密密麻麻的界面掃到劍法那一部分,雲陽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毫無意外的,一階劍法到五階劍法都排成了一列直線。系統明確的在告訴雲陽,從中平劍法開始練,就可以最終練成日月無影劍法。
“太好了!”雲陽忍不住大聲開口。
“什麼太好了?”
外面司徒媚的聲音傳來。而後雲陽明顯感到,自己右手上纏着的,似乎不再是一個胳膊那麼小的東西。
退出系統睜眼看去,雲陽發現司徒媚大半個身體已經掛在了自己臂彎裡,正用熱切的眼神望着自己。
“呀!”
雲陽嚇得猛然退向左側,把右臂用力抽了出來。
“噗通…”
司徒媚重心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個,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天色差不多了,我們先出去吃晚飯吧。”雲陽趕緊出言解釋。
說完這話,剛一轉眼,雲陽就看到屋角的大桌子上,早已擺滿了各種食物。他這才猛然想起,上官蘭臨走時,似乎說過“晚餐已經給你二人準備在這裡”的話。
尷尬中,雲陽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說好。但是,他腳下依然紋絲不動,打死也不敢走回去把司徒媚拉起來。
坐在地上狠狠的瞪了雲陽一眼,司徒媚卻沒有後續動作。兩人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對望了好半天。
看着司徒媚眼神慢慢從憤怒轉爲哀怨,又轉爲嘲諷。終於,雲陽心中一軟,嘆了口氣開口說話。
“司徒姑娘,給你講一個我自己的秘密,決定告訴你只因爲我覺得你可以信任。你誰都不可以說,對哀牢派弟子不能,對蘭師妹不能,對水火長老不能,對你爹都不能。你能做到嗎?”
看到雲陽表情凝重,話語口氣也頗爲嚴肅,司徒媚猛然用力點了點頭。她終於慢慢從地上爬起,而後站在當場不知所措,不敢再嘗試走到雲陽身邊。
“我們坐下邊吃邊談。”
指了指擺滿了食物的桌子,雲陽徑直走了過去,大咧咧的坐在桌邊的一張椅子上。
司徒媚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也走了過來,坐到雲陽對面。而後雙手托腮看着雲陽的臉,等待雲陽講秘密。
“我,只有三年陽壽了。”雲陽一字一頓的說。
“什麼!”司徒媚失聲驚呼。
接下來,雲陽講了和查大俠墜崖,以及查大俠將自己的傷勢封入天地玄關的事情。爲了讓司徒媚信服,雲陽還拉開了衣服,將那處隱患所在指給司徒媚看。那裡,儼然有一塊暗紫色斑點,頗爲醒目。
“所以,找意中人這種事情,我暫時沒有興趣。三年打通天地玄關,難比登天,何必去害人。如果萬一真讓我做到了,再找意中人也不遲。”雲陽淡淡的總結道。
對面的司徒媚早已雙目垂淚。
聽完雲陽的話,她沉默半晌,輕聲問道:“這件事,蘭姐姐她們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雲陽點頭回答。
“如此說來,雲哥哥不願和奴家靠得太近,其實是爲奴家好。”司徒媚帶着哭腔說。
雲陽心中一凜,暗中警惕。司徒媚思維方式和漢家女子不同,她可別又鑽牛角尖,要來個“生死相許”,那自己可要慘了。
“那奴家也要爲雲哥哥好。奴家聽說,那些進入先天比較快的,都是練的童子功。特別是高階心法,似乎都要童子之身才容易練成。雲哥哥你成功的機會本來就不多,那個,那個…”
說到此處,司徒媚居然說不下去了。
童子功!
雲陽心中狂喜,這理由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他忍不住都想跳起來去親司徒媚一口。沒有猶豫,雲陽立刻接着司徒媚的意思說了下去。
“不錯不錯。保住童子之身,我才能多幾分三年打通天地玄關的機會。那個,其實司徒姑娘你又年輕美貌,又溫柔體貼,我哪能不喜歡呢?”
說到最後,雲陽都肉麻得有種想吐的感覺。不過此刻頗爲關鍵,戲一定要堅持演好。
“恩,奴家懂的。”司徒媚堅毅的點了點頭。
雲陽心中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正打算說點別的,對面司徒媚又斬釘截鐵的加了幾句。
“雲哥哥,奴家等你三年!此去柳州,奴家不嫁那個楚鴻羽。大楚朝的皇族旁系又如何?國派洞庭幫的舵主又如何?在奴家心中,依然比不上雲哥哥萬一。奴家相信,雲哥哥你一定可以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