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張員外,你張家經營不過我李家,早已丟了本鎮首富的頭銜。只是你侄子早年拜入了長山派,自詡有大派罩着,一直看不起我李家,說我是暴發戶。不過,如今逍遙派雲掌門認可我李家,你還敢看不起我?”
“豈敢豈敢,你李員外有錢亂花的本事,張某自愧不如。只不知你旁邊那位,是真的逍遙派掌門,還是冒名頂替的騙子?”張員外分毫不讓的回答。
“血口噴人!”李員外怒道。
聽到此話,張員外身後一位負劍少年踏前兩步,指着也已經站起轉身神秘人大聲質問起來。
“我乃長山派弟子張樂馳,你可還記得我?前日延平山莊你不敢與我師叔過招,藉故離開。居然又跑來此地騙吃騙喝?你逍遙派就這副德行嗎?只怕傳聞所謂擊退魔教云云,也是無中生有的笑話!”
見到有人出頭,雲陽本打算在一旁默默看戲。然而聽到此話,雲陽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聽司徒玄說過,這長山派也是交州三大門派之一,而且實力猶在哀牢派之上。張家的這名長山派弟子,雖然是來抓騙子的,但口中對逍遙派也頗爲不敬。或許在長山派這種大派弟子心中,真正的逍遙派也不過爾爾。
“哈哈,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老人家前日剛剛大戰完魔教衆妖人,身體不適,所以才推掉你師叔的約戰。難道你以爲就憑你們那三腳貓的功夫,還能比魔教妖人厲害不成?”神秘人突然開口。
此人說話聲調奇特,似乎是刻意改變了本來的聲音。
這話聽得衆人紛紛點頭,雲陽卻越發的無語起來。此人嘴上無毛,顯然是個年輕人,卻說出“我老人家”這樣有語病的話來。看來,他也是想當然,以爲逍遙派掌門雲陽年紀頗大,並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個年輕人。
“還在嘴硬!”張樂馳冷笑回答。
“嘴硬?哈哈,那就讓你見識一下逍遙絕學吧。小心了!”神秘人不怒反笑,突然躍起。
“刷”的一聲,他從一衆的觀衆頭頂掠過,落到了張樂馳面前。而後兩手翻飛,卻並沒有命中嚴陣以待的張樂馳,只是在他身側擺弄了幾下手臂。而後,在張樂馳的狐疑注視中,來人身法再展,居然從人羣縫隙內穿插而過,一陣微風吹過,已經再度返回李員外身旁。
“這,居然真的是逍遙派的身法。”雲陽看得心中愕然。
神秘人剛纔的身法,分明就是回燕步,而且足足有七成境界。特別是他返回李員外身邊時,恰好從雲陽身側經過,雲陽看得分外真切。
雲陽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自己沒有還原回燕步十成秘笈前,整個逍遙派修煉此身法,都依靠一本不足五成的秘笈。這神秘人,卻是從何處學到如此境界的?難道他真是逍遙派弟子下山了?可是短短數日,就能把回燕步練到七成,這弟子是誰?居然如此厲害?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到神秘人揮舞了幾下就返回,張樂馳大聲追問。
一衆的看客包括雲陽,也同樣不解其意。本以爲神秘人逼近張樂馳,必然是動手開打。不料只是碰了碰張樂馳的衣角,連身體都未有實質接觸,這是玩的哪一齣?
“哈哈,你還毫無所覺嗎?”神秘人大笑起來。
而後,他將揹負在身後的雙手高舉起來,亮出掌心之物。只見他掌心之中,居然有七八塊隨身飾物,卻不知是何時出現的。
“你,你,”張樂馳面露驚訝,說不出話來。
七八塊飾物中,有一塊翠玉,上面刻着“長山派四代弟子張”字樣,正是張樂馳的腰牌。此物分明一直掛在腰間,卻不知何時到了神秘人手中。
“哎呀,我的瑪瑙念珠也跑到那邊去了!”
“對啊,還有我家的鑰匙!”
“那,不是我剛給娘子買的耳墜嗎?”
……
人羣中有人開始紛紛認出神秘人手中的其它物件。
看到神秘人手中一物,雲陽心中一動,伸手入懷,不由得愣在當場。陳海給自己那塊鏢局供奉銀色令牌,居然也不翼而飛,到了神秘人那裡。
“服氣了吧?連隨身之物都保不住,我老人家要殺你,易如反掌!記住了,此乃逍遙派絕學逍遙補風術,你們這種小門小派,哪懂這些高深的武技。”神秘人得意的說。
聞言張樂馳臉色數變,終於抱拳服軟。
“雲老前輩神乎其技,晚輩甘拜下風。不過晚輩雖不如雲老前輩,不代表長山派無人。今後若有機會,我長山派定會再向雲老前輩賜教。”
說完此話,張樂馳掉頭就走。
看到在長山派學藝的侄子離開,張員外和他帶來的一幫人,也只好紛紛跟上。一轉眼,院內又恢復了祥和之氣。
“雲老前輩神功蓋世,我等小民真是大開眼界!”李員外由衷感慨。
“真是神乎其技!”
“雲老前輩神功蓋世,一統交州指日可待!”
“是呀是呀!”
……
一衆的看客交口稱讚,聽得神秘人越發得意。
唯有云陽心中明白。
神秘人恐怕真的是逍遙派弟子,但卻並非六合門中人。他剛纔施展的回燕步,遠比當日六合門內的秘笈完整。而且,這逍遙補風術,六合門中也根本無人練成。當日花曼風是偶然想起這本書,才讓上官露交給自己,自己還讓小茹抄錄了一份。
逍遙補風術,聽起來頗爲神秘,其實就是一本偷竊秘笈,是教人如何偷東西的。別看剛纔神秘人輕易偷取了張樂馳的腰牌,但如果真的生死相搏,他未必是張樂馳的對手。
這邊雲陽還在思索,那邊神秘人已經清了清嗓子,再度發話。
“咳咳,諸位諸位。我逍遙派正在迅速崛起,上升期需要各種支持。現在願意爲我派貢獻財物者,我派將給記錄首功。待日後一統交州,所有記錄在冊者,均可受到特別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