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楊老夫子倒吸一口涼氣,拿着草莖緩緩坐下,又開始了他那招牌式的精挑細看。在最終品嚐了一小點草莖後,他喜笑顏開。
“極品!此乃極品!這節神仙草莖,已有足足五百年草齡。何止能用於古方,即使十二聖宗的天字秘方里,這樣的仙草也不多見。”
十二聖宗是什麼,天字秘方是什麼,雲陽完全聽不懂。不過楊老夫子鑑定自己這株確實是神仙草,還是五百年草齡的極品,已經達到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期望。
果然,在一衆羣豪異常崇拜羨慕的目光中,一個聲音焦急響起。
“這位小兄弟,你這株神仙草莖可否賣給老身?你出個價,不管多少錢老身都願意給。”
轉頭看去,說話之人正是嚴婆婆。此刻她雙目放光,面現激動,似乎對這柳暗花明的事實,還不是太能接受。
“開高價開高價,別賣虧了。”身邊的顧小雨附耳嘀咕。
雲陽聽得微微一笑,並沒有立刻回話。
這株草對雲陽來說,其實毫無用處。當日他只是隨口敲詐周聰一把,也料不到周聰獻出的居然是如此好的寶物。不過,今天雲陽拿出此物,其實也有目的。如何賣給瓊崖派這個人情,倒值得好好考慮考慮。
見雲陽一直不答話,嚴婆婆有些着急起來。她一步跨出自己的席位,直接衝到雲陽面前,再度加重了語氣。
“這位小兄弟,我派急需此藥救人,實在情非得已。如果你也很需要,可否只賣一小段給老身?老身要求不高,藥老早已給過老身劑量,只需三錢即可。三錢之外,老身分毫不要。”
“三錢?你是要配仙靈還魂丹嗎?難道說那人並非受傷,而是……”身後的楊老夫子隨口說道。
嚴婆婆聞言扭頭看去,眼中閃出一絲寒光。楊老夫子急忙住嘴,不再往下說。
“三錢嗎?你肯出多少錢?”雲陽尚未開口,一旁的顧小雨已經忍不住開始問價錢。
看到顧小雨一直和雲陽一路,嚴婆婆沒有遲疑,立刻說出了心中所想。
“白銀一百萬兩,如何?”
全廳譁然。
剛纔那株一百四十七年的神仙草,被叫出了五萬兩白銀的天價,已經讓不少人大呼看不懂。想不到如今雲陽這株,只取其中區區三錢的一小截,瓊崖派居然肯掏出整整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足以建設起一個二流門派。買下一塊不小的地皮,蓋起各種居住、練功和生產建築,外加支撐數百弟子的各種日用。這樣的大手筆,也只有交州三大門派才做得出來。
“啊…,一百萬兩?”
顧小雨聽得花容失色,一個踉蹌差點倒在雲陽懷中。而後她強自鎮定,嚴肅轉身,立刻在雲陽耳邊低聲建議起來。
“趕緊賣趕緊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這筆買賣,巨划算!”
“等一下。”一旁的楊老夫子突然發話。
雲陽轉頭看去,只見他已經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努力挪動一身老骨頭,給雲陽行了一個大禮。
“此草殊爲難得。這位小兄弟可否也賣三錢給本莊?老朽自有大用。”
手頭這根神仙草莖,少說也有七八兩重,再截取一截賣給延平山莊,顯然並非難事。而且這是楊老夫子鑑定的,分文未取,就算爲了還對方一個人情,雲陽自然也不會反對。
“可以。”點了點頭,雲陽表示同意。
“那你們肯出多少錢?”一旁的顧小雨急忙追問。
聞言楊老夫子和主持老者交換了一個眼神,手中比劃,主持老者立刻明白。清了清嗓子,他大聲回答顧小雨的問題。
“我莊願拿出任意三件藏品與這位公子交換,少頃公子可到我莊藏寶室自由選取。”
全場再度譁然。
延平山莊素以網羅天下異寶聞名,很多藏品都是江湖中罕見的奇珍。老者隨未拿出一分錢,但實際上給出的籌碼,絕不會比嚴婆婆的低多少。雖然只是看熱鬧,但不少人都覺得,這一次延平山莊之行,真是太值得了,大大的漲了見識。
“好吧,我同意。就請截取各三錢的兩段,餘下的我也委託延平山莊代爲拍賣出售。”雲陽終於點頭回答。
聽到此話,主持老者喜笑顏開,立刻命人開始分割。如此至寶委託給延平山莊拍賣,無論成功與否,都可以大大提升此地的名聲。
而另一邊的嚴婆婆也終於長舒一口氣,吩咐依然坐在那裡的兩名年輕女弟子,把裝銀票的包袱拿過來。
剛纔嚴婆婆一急之下直接說出了底線,本頗有些後悔。如果雲陽不同意,她已經拿不出更多的籌碼。對方雖然年紀輕輕,卻有神秘的文思高陪同。不到萬不得已,嚴婆婆也生不出直接搶奪的心思。
二女依言走上來,從包袱中取出一個精緻錦盒,就打算打開給雲陽看。
不料雲陽伸手一按,阻止了這個舉動。而後在瓊崖派衆女詫異的眼神中,雲陽對着嚴婆婆懇切開口。
“瓊崖派乃我交州江湖一脈,遇到難事自當盡力相幫。那三錢神仙草就贈與嚴婆婆吧。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有機會可以和嚴婆婆探討一番武技。”
此話說得瓊崖派衆女都一愣,不明白雲陽何以如此大方。嚴婆婆稍一沉吟,謹慎開口詢問。
“不知小兄弟所說的探討武技,是如何探討?”
雲陽心道,不是廢話嗎,當然是想還原你這交州第一高手的絕學啊。不過口頭上卻頗爲懇切,立刻正色回答。
“我想請嚴婆婆到我無量山做客三日,相互演練各自武技,印證一些疑惑之處。若是你不方便,我也可以去瓊崖派上門討擾。”
“就這麼簡單?”嚴婆婆聽得一呆。
“不錯。你我印證之時,絕不會讓第三人看到。各自所得,自安天命。”雲陽再度回答。
這樣的條件,事實上就是簡單的高手切磋印證而已。莫說嚴婆婆覺得不可思議,連一旁的文思高也頗爲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