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哎呀,您是姚總管!自打查家莊被毀,我逃出來到朱家討生活,一晃三年都過去了。”鄭嬸打量了姚折木幾眼,一下子激動起來,拉住姚折木雙眼含淚。
“那鄭嬸,你可也認爲這位道長?”朱夫人開口追問。
聽到此話,鄭嬸轉頭望向赤華子。而後,她全身一震,鬆開緊抓姚折木的手,幾步走到赤華子身前,納頭拜倒。
“赤掌門,想不到您還沒有死。當日您幾人拼死阻擋,家主的小船纔可以順利逃脫。奴婢親見您身受重傷,被敵人打落河中,本以爲您早已亡故。想不到老天爺開了眼,您居然活了下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朱夫人再無懷疑。她立刻走到雲陽面前,盈盈拜倒。
“恩公。我夫君本有鴻鵠之志,無奈一朝被仇家所乘,自此只能隱忍在此。若能治好他的傷,奴家願用朱家的所有一切來交換。”
聞言云陽心中一喜,知道此番想學凌波微步,倒是有了個很好的理由。看到衆人都望向自己,等待自己表態,雲陽略一思索,開口說話。
“今日在查家莊,雲某見到朱公子一套身法頗爲厲害,很想能完整的觀摩一遍。我知道這是朱家絕學,未必肯讓外人看。如果你們不願意也不要緊,朱老先生的傷,我還是會認真給他醫治的。”
這番話說完,廳內衆人都是一愣。誰也想不到,雲陽居然會把心中所想,一點也不隱瞞的講出來。朱樂天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於又忍住。朱夫人也是一樣,怔怔的看着朱修遠,等待他答覆。
略一思索,朱修遠沉聲回答。
“我朱家凌波微步精妙絕倫,簡單看過一遍豈能掌握其中精髓。恩公對我家絕學有興趣,倒是可以讓小兒將其中關鍵,向您透露一二。否則,憑空受您如此大禮,卻並無所得,老朽實在有佔了莫大便宜之感。”
聽到這樣的答覆,雲陽心中一寬。本一直擔心朱修遠敝帚自珍,不願意讓自己觀摩。那樣即使自己採用欺騙的辦法還原到凌波微步,也會有些心中過意不去。不料朱修遠擔心的並非此事,反而是覺得僅僅一遍演示就換得自己出手給他治傷,是佔了自己的便宜。這樣一來,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一念及此,雲陽立刻大聲答覆,再度表明自己的立場。
“朱老先生過慮了。我雲陽雖非天才,但對武學一道也頗有些獨特感悟。我只要一遍身法演示,從中能感悟多少全憑天意。至於誰佔了誰便宜的問題,既然這個條件是我提出來的,我自然不會覺得吃虧。”
聞言朱夫人和朱樂天都開心的笑了起來,知道這件事已經談成。反倒是朱修遠面現詫異之色,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雲陽?恩公就是近日風頭正盛的逍遙派掌門雲陽雲少俠嗎?”
“正是。”雲陽點頭承認。
“既然是雲少俠,就算不給老朽治傷,老朽也願意將家學交予您參研。”朱修遠激動的回答。
雲陽聽得一愣,不明所以,一旁的朱夫人趕忙解釋。
原來朱修遠雖然舉家遷到此地,心中還是存着故土,盼望有朝一日實力所有提升,回去再建基業。不料魔教東擴,地處交州西面的大理正當其鋒。數月來,朱修遠一直心存焦慮,擔心故土一旦被魔教佔據,就永無希望。
後來突然傳來喜訊,魔教東擴戛然而止,岌岌可危的大理一地居然保住了。細問之下,朱修遠立刻得知此乃逍遙派掌門雲陽的壯舉。這些天來,朱修遠一直很想親眼見見這位逍遙派掌門。如今聽聞雲陽此人就在眼前,如何能不激動萬分。
賓主間隔閡徹底消除,事不宜遲,雲陽決定立刻給朱修遠治傷。衆人隨即來到一處別廳中,忙碌的張羅起來。待準備工作結束,雲陽先讓朱修遠席地端坐好,再留下赤華子給自己打下手,把其他人都關在了門外。
盤腿坐到朱修遠身後,雲陽默運無極聚元功,全身周圍都泛起濃濃的深藍色光芒。緩緩將灌注真氣的雙手抵在朱修遠後背,雲陽閉眼開始感應朱修遠體內的情況。
朱修遠受傷散功的年代,比赤華子更加久遠,經絡已經開始枯萎。不敢太急,雲陽緩緩催動真氣在朱修遠全身遊走,溫養起那幾乎沒有生機的經絡來。很快,這些曾經的真氣同道,又都再度變得有活力。
突然,朱修遠丹田中一道蟄伏的異種真氣被雲陽發現。由於早已失去源泉,這道異種真氣並不強勁。感覺到又有了活水注入,這道異種真氣也興奮起來,似乎想再度大快朵頤,而後四處作亂。
無奈,雲陽注入的全部是至純之氣,異種真氣拼命想吸收壯大自身,卻一點都啃不動。終於,異種真氣發現自身已經處在被包圍中,選擇了掉頭逃竄。
“哪裡跑!”雲陽心道,加速催動自己的真氣追擊。
在朱修遠體內追了個遍,雲陽終於將那道異種真氣逼迫在了朱修遠的肩頭。
“啵…”
一聲輕響,異種真氣破體而出,射到了房樑之上,“噼噼啪啪”打碎了幾片瓦片。
一旁早已凝神待命的赤華子,立刻在朱修遠流血的肩頭上開始包紮起來。
“已經治好了,我要先調息一下。”雲陽開口吩咐道,而後再度開始閉目打坐。
赤華子把朱修遠扶起來,二人不敢打擾雲陽,急忙開門退到外面,而後從外面將屋門關上。
其實,雲陽治療朱修遠並沒有消耗多少真氣,此刻他閉目調息另有目的。本來,出手救治朱修遠,雲陽只是爲了能換到觀摩凌波微步的機會。不料剛纔這一通試探,雲陽自己卻有了意外收穫。
朱修遠修煉的居然是一門六階心法,而打入他體內折磨得他難受了數年的,更是一道七階真氣。通過這一次的治傷,兩門心法雲陽都還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