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個掌法癡比起來,上官姐妹和小梅小茹顧小雨要細心很多。幾個女人都覺得場中局勢對雲陽並不算有利,頗爲憂心忡忡。
五女看來,雖然雲陽的掌力更強,但是苦於不知道沙立言何時發動七階奇術,只能一直維持緊張戒備。相反,沙立言掌力雖弱,卻掌握着主動權,進退自如。長此下去,雲陽總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
“歐陽,掌門打得有點被動啊。”小梅不經意的說。
“被動?我看未必。”歐陽軒回答道。
“哦?爲何如此說?”上官蘭立刻追問。她知道,除了滿腦子只有掌法的萬震,歐陽軒是己方功力最強,也看得最明白的人。
“因爲,怎麼說呢。我有一種感覺,掌門是在等待突破。你們知道嗎,剛纔那局一開始掌門比現在更加被動,我們幾個能看出他身形的,都非常擔心。可是,沒來由的,掌門就那樣突破了,而後立刻逆轉形勢。現在的情況,簡直和剛纔那局一模一樣。”歐陽軒信心滿滿的回答。
“不錯,貧道對掌門很有信心。”一旁的赤華子大聲附和。
“我也是!”姚折木道。
“我也是!”陳海道。
紛紛的,衆弟子都表態相信雲陽即將突破。通過大半年的相處,衆人對雲陽已經有了近乎盲目的信心,相信雲陽無論如何都可以打贏。
“叮,實戰中降龍十八掌修煉圓滿,威力加倍!”
“叮,實戰中掌法一系圓滿,所有掌法轉爲通用武技!”
彷彿在響應衆弟子的信心,雲陽耳邊適時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大喜過望,雲陽右手立刻全力出掌。十成威力的降龍十八掌,裹挾着一階到六階掌法的恐怖加成,轟向沙立言。這一掌中帶起了強大的真氣,雲陽身後虛空中那條若隱若現的龍形圖案,也瞬間變得清晰無比。
見到此招來勢洶洶,沙立言哪敢硬接。他立刻全速側身,才勉強避開了此招的正面衝擊。
“轟隆隆…”
沙立言身後一段城牆應聲而裂,大量的磚塊落下,揚起大片塵煙。塵煙中沙立言視線受阻。感覺到雲陽似乎欺近了身邊,沙立言嚇得再也不敢引而不發,雙手十指成爪,數道氣勁從十個手指中連續發出,彷彿機關槍一樣。
“嗖…嗖…嗖…嗖…”
氣勁破空之聲在煙塵中連續響起。而後是撞上了盾牌的“叮叮噹噹”聲響。緊接着,被反彈的氣勁穿出煙塵,四下亂飛,射向觀戰的人羣。
“不好!快躲!”文思高大聲提醒。
這門奇術,文思高是所有觀衆中唯一見識過的。
然而,氣勁來勢洶洶,聽到文思高提醒再躲,已經來不及。立刻四下裡有二三十人中招。中招者立刻全身僵直,咕咚倒地,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出來。
“救人!”赤華子大聲吩咐。
其實,不待他說,逍遙派衆弟子就已經行動起來。先是用補石術解除了己方中招之人的僵直,而後兵分左右兩路,逍遙派衆弟子順着場邊跑起來。爲不慎中招的軍士和官員們施救。幾個起落之間,中招之人已經全部恢復正常。
“逍遙派絕學,果然名不虛傳!”文思高由衷歎服。
衆軍士和衆官員,也跟着紛紛向逍遙派弟子們致謝。
雲陽個人強勢崛起,還可歸結爲他是百年練武奇才。但逍遙派整體突然壯大,實在是讓文思高等人如在夢中。明明不到一年以前,逍遙派的前身六合門只是個三流小派,還面臨滅門大難。想不到短短大半年時間,這個門派就已經實力如此強大。不但弟子們個個武藝高強,這種江湖裡頗爲少見的奇術,居然也是人人都會。
“嗖…嗖…嗖…嗖…”
又是一陣氣勁破空之聲,而後再度擊中盾牌四下亂飛。
有了剛纔的經驗,衆人這一次躲避得效果好了很多。偶爾有幾人不及閃避依然中招,就近的逍遙派弟子立刻施以援手。
期間雲陽的掌風不斷,城牆根處煙塵一直無法散去。連續的幾波氣勁漫射過後,衆人發現,後面的氣勁似乎威力小了很多。只是勉強抵達衆人站立之地,連繼續穿透衣物都無法做到。
“哎呀,看來沙將軍要敗。”文思高預言道。
聽到此話,朝廷衆人都是將信將疑。還不及追問文思高的理由,只聽塵煙中“蓬蓬”兩聲,一個人倒飛了出來。
空中一個鯉魚打挺,此人勉強矯正了身形角度,“啪嗒”落在地面上。而後他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倚着身邊一棵大樹,大口大口喘着氣。
衆人定睛看去,此人正是沙立言。
“是沙將軍!”
“沙將軍出來了,是他勝了嗎?”
“不知道,不過我看懸。”
……
一衆的軍士議論紛紛。
看清是沙立言,逍遙派衆人也立刻把目光投向煙塵那邊,想看到雲陽的情況。
不負衆望,煙塵中雲陽緩緩走出。
只見他兩手空空,本來左手的盾牌已經消失。不過整個人依然挺拔幹練,並沒有受傷的跡象。
“沙將軍,承讓了。今日一戰,雲某受益匪淺。”衝着沙立言抱拳說話,雲陽臉上露出笑意。
“雲掌門實力強勁,沙某自愧不如。”沙立言頹然回答。
“沙將軍言重了。你我勝負未分,何言誰更勝一籌?”雲陽再度道。
聞言沙立言略一錯愕,默然不語。
那邊,雲陽已經回到逍遙派衆人之間,和大家熱切招手。
“饞貓,我姐姐的盾牌呢?你知道她找那個費了多大勁嗎?”上官露第一個發問。
“哎呀。盾牌已毀,沙將軍的奇術實在太強大,我差點沒抗住!”雲陽摸着頭歉然回答。
“不妨事不妨事,只要雲師兄人沒事就好。”上官蘭趕緊開口。
“掌門,究竟你們誰輸誰贏?”歐陽軒第二個發問。
“何必計較輸贏,不勝不敗之局豈不是更好?我想,沙將軍也會同意我的這個結論。”雲陽回答道。
衆弟子聽得一呆,隨即似有所悟。尚未再及說出其它話,另一邊的朝廷之人已經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