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瞬間讓齊思遠回過神來,他這才注意到雲陽那桌還有洞庭幫的人。齊思遠不由得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再度打量了雲陽一番。
以己度人,齊思遠斷定雲陽投靠了洞庭幫。雖然自己投靠的寶相宗,也是十二神宗之一,但在柳州寶相宗聲勢卻在洞庭幫之下。好漢不吃眼前虧,更何況雲陽實力不明,未必拿得下。一念及此,齊思遠臉上堆起笑容,對着高龍抱拳回話。
“既然是高副舵主說話,本堡主自然會賣這個面子。江湖中人,有理走遍天下,待我回去好好盤問管事。若卻乃他的不是,本堡主也不會無理取鬧。”
說完這話,齊思遠轉身就走,徑直邁出了客棧大門,消失不見。跟隨他前來的幾十號金鐘堡武者,個個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也只好緊緊跟着。只一轉眼,金鐘堡的人就走得乾乾淨淨,彷彿根本沒來過一樣。
“見鬼了,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就這樣走了?”
“是啊。從來不講理的齊思遠,居然會說出有理走遍天下的鬼話!”
“我看,他是惹不起那個和事佬吧。原來是他,剛纔都沒注意。”
“那人是誰?很有名嗎?”
“你是柳州江湖裡混的嗎?堂堂洞庭幫的副舵主高龍你都不認識?別行走江湖了,趕緊回家種地去吧。”
“洞庭幫副舵主?是號稱柳州第一門派的洞庭幫嗎?”
“除了那個洞庭幫,還有誰敢叫洞庭幫?”
“難怪,難怪。看來這小夥子也是有後臺的。”
……
衆食客議論紛紛,都以爲是高龍嚇退了齊思遠。聞言高龍輕嘆一聲,明白江湖中還是實力說話。若不是雲陽鎮住了齊思遠,光憑自己幾句話,齊思遠怎肯罷休?正打算替雲陽解釋兩句,雲陽卻一把拉住他。
“高副舵主,人怕出名豬怕壯,就讓他們那樣想好了。方纔一戰,我有一些疑惑不解,可否隨我回客房一敘?”
點了點頭,高龍叫上杜奇威,和雲陽一起跟着陳海返回包下的小院。這雅字號院是聚福客棧最好的一個四合院,院內亭臺水榭花木環繞。特別是其中有一間幽靜的貴賓房,特別適合給雲陽單獨居住。
四人進到貴賓房內,剛剛落座,雲陽就追問起剛纔的戰況。雲陽本以爲齊思遠會出絕招,但實際上他的攻擊效果卻並不理想。雲陽想知道齊思遠最高戰力究竟如何?畢竟,那就是上屆排名最末的幾位晉級者之一。
“他已經盡了全力。而且,上屆他遠遠沒有現在這麼強。”高龍毫不隱瞞的回答。
聽到此話,雲陽還沒說話,一旁的杜奇威和陳海都忍不住同時“啊”了一聲。方纔被衆看客誤導,二人都以爲齊思遠壓根沒有出手。想不到齊思遠不但真的有出手,還盡了全力。
“那,那豈不是說……”
雲陽聽得心中熱血沸騰,忍不住追問下去。但問到一半感覺不妥,正想如何表達,高龍已經接過了話茬。
“不錯。雲兄弟實力之高,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以你剛纔的戰力,四大分舵之外柳州任何一派,都未必有人是你的對手。因爲,據我所知,他們都是一些準先天武者。能穩定進入先天一重境界的,也是鳳毛麟角。”
此話說得雲陽一愣,一旁的陳海和杜奇威也面露異樣。
陳海知道雲陽只是剛剛突破先天,照理還在真氣補充恢復階段。短時戰力雖然強化,續航能力應該會很弱。如果這樣都可以打贏四大分舵之外的各勢力,柳州江湖似乎也並不比交州江湖強太多。
杜奇威卻和當初的高龍一樣想法,覺得雲陽年紀如此輕,能進入先天已屬不易。說能戰勝那些進入先天多年的高手,未免有些太不合理。
反是雲陽,心中對高龍這個說法有些認同。自己進入先天是自然而然完美進入的,和他們的強行突破完全不同。雖然經絡尚未穩固,不宜一次性調用超過五成的真氣,但戰力也遠比尋常準先天武者高得多。
假設齊思遠後天修到五成完整度突破的先天,那他的先天攻擊最多隻能調用五成真氣。這其實也就只能和雲陽五成發力打個平手,並不能壓倒雲陽。
更恐怖的是,那些準先天體內真氣嚴重不足。調用五成真氣出一招,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命。短期內丹田空虛,根本無力繼續打下去。
而云陽卻不同。雲陽的真氣已經液化積累了一部分。五成真氣打出,液化的積累就會自行氣化,再度充盈丹田。如此一來,雲陽可以繼續保持高水準出招,他們卻只是一錘子買賣。最多打到第三招,那些準先天就會落敗。
“雲兄弟。你這狀態頗爲奇怪,搞得我也有些技癢。待到柳州大比結束,我定要和你切磋一番。不過這幾日你還是精心修練準備,爭取一個好的名次。”高龍總結道。
“多謝高副舵主如此看得起。今日從高副舵主這裡,雲陽解惑很多。再次拜謝了!”雲陽誠懇回答,對着高龍深鞠一躬。
見狀高龍急忙把雲陽身體扶直,口中唸唸有詞。
“雲兄弟勿要再叫我高副舵主了,就以兄弟相稱。你雖有不能加入洞庭幫的緣由,但老哥我還是很欣賞你。在柳州一地若有什麼難事,隨時可以來找老哥解決。”
“謝高大哥。”聞言云陽大喜。
又寒暄了幾句,高龍和杜奇威這才告辭離去。
整個下午和晚上,雲陽呆在小院中並未出門,默默總結今天的收穫。先是利用齊思遠的那份暫時的真氣,強化心法修練。而後,更是把幾門常用武技都演練數遍,細心揣摩各招式先天方式發力的效果。直到深夜,雲陽這才滿意的回房休息。
次日起牀,在大堂內用過早膳,隨上官蘭同去上官家的兩名鏢師回到了客棧。沒有看到上官蘭的身影,雲陽急忙追問。
原來上官蘭歸家後,已經說服了母親,正在嘗試說服父親。接下來的五日,上官蘭打算留在家中繼續做父親工作。未免雲陽掛念,安排二人回來向雲陽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