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啓出行,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往回送的,就算是容啓不送回來底下跟隨的人也應該是有這個自覺的。
喬楚戈看着尺素的神色,便是猜到了容啓是沒有消息的。
尺素見着喬楚戈準備起身的架勢,連忙是伸手勾住了喬楚戈的手腕,而後神色匆忙的看着喬楚戈,低聲說道:“娘娘這會兒切莫着急,奴婢現在便差人去問問,今日一天奴婢都在娘娘身邊伺候,並未注意過這件事情。”
喬楚戈心裡面是沒底的,可是尺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她昏迷了一天,現下的情況到底如何也是未可知的,貿然的行動斷然不是什麼好辦法。所以喬楚戈在思量了片額可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讓了尺素先行去探聽消息的。
容啓的的確確是一天未曾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只是行館這邊到底是沒有細心的人,也沒有什麼能夠主事的人,即便是有人心中懷疑卻也不見得有人會真的去尋找的。
這到底是大事兒,尺素即便是不希望喬楚戈身子不曾好利索便爲了這些事情操勞,可說到底喬楚戈如今是行館內最說得上話的人了,到了這個時候不讓喬楚戈出來主事,還能夠是誰呢?
喬楚戈叫尺素仔細的收拾了一番之後,便是匆忙起身往大堂去了的。
“禁軍首領爲何會留在行管內?!”喬楚戈冷着一雙眸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禁軍首領。
容啓這趟去江上鎮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出行的,喬楚戈尚且未曾弄清楚容啓這趟去了是要做什麼,但是中間多少兇險喬楚戈卻是不敢相信的。
容啓到底是這一國之君,虎視眈眈之人何其之多?!
那禁軍首領望了喬楚戈一眼,便是見着喬楚戈分明是一副極爲虛弱的模樣,卻是氣紅了臉頰,怒目了雙眸,到底是心中微顫,而後便是恭敬跪下:“回稟娘娘,微臣奉命留守行館,保護娘娘周全。”
喬楚戈心中微微詫異,而後便是冷然的直接撿起了手邊的東西扔了過去。
包銘能夠做到如今這個禁軍首領的位置上,武功必然不會差到什麼地方去的,可是卻還是讓喬楚戈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硬生生的砸中了身上,還是一句怨言都不敢有的。
喬楚戈冷這一雙眸子看着包銘,最終看了尺素一眼。
尺素便是頃刻之間心領神會的:“包將軍難道不明白陛下安危與娘娘安危孰輕孰重嘛?”
包銘微微的一愣,對於喬楚戈的問話是一時之間完全答不上來的,所以包銘只能夠是跪在那裡,挺直了腰桿,雖然是跪着但是滿臉不服氣的:“微臣不過奉陛下之命行事。”
喬楚戈叫包銘說的這話起的冷下了一聲,別過了頭都不想理會了。
尺素一臉無奈的看着包銘,最終搖了搖頭而後無奈說道:“包將軍難道不知道一句話嘛?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包銘當時就愣在了哪裡,擡頭看了尺素一眼,尺素只是冷着一雙眸子的看着包銘,全然是一副苛責的架勢。
包銘能夠不免白容啓按這樣子帶着幾個影衛就跑出去是多麼的不合適的嘛?他當然是明白的,只是容啓出行之前吩咐下的話,他也不好違背。
卻沒想到,自己所有的糾結,既然就被這一個小小的宮女一句話,迎刃而解了。
喬楚戈看着包銘的神色,冷哼了一聲,拿了一旁放着筆名開始寫。寫完之後直接團成了一團衝着包銘的臉就扔了過去。
包銘有點兒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十分憂傷的思索着,這個皇后娘娘的脾氣看起來好像是不太好的。
喬楚戈哪裡知道這個包銘腦子裡面在想什麼的,只是看着包銘慢慢悠悠的拆開了自己團着的紙團,然後在仔細的扶開之後雙手端着……高舉過頭,一副不卑不亢的架勢一本正經的說道:“回稟娘娘,微臣都打字兒不識一筐,還望娘娘明鑑。”
喬楚戈當下便是不知道應當說什麼纔好了,只能夠是一雙眸子看着包銘,卻見着站在一旁的和順一副習以爲常的架勢,最終衝着尺素使了個眼色。
尺素也是不曾想到,這堂堂禁軍首領既然是不識字的,所以在方纔包銘說這話,還說的那麼一本正經的時候,尺素是真的不小心差點就笑了出來的。
“包將軍,娘娘令你即刻啓程前往江上鎮,務必查詢陛下的下落。”尺素在仔細的看過紙上寫着的內容之後,簡單的闡述給了包銘。
結果包銘依舊是一臉的苦悶,然後思量再三之後終於還是無奈的說道:“陛下出行前曾是一再囑咐不許微臣跟着的。”
喬楚戈多少是覺得奇怪了,這是不許包銘跟着,這是包銘不是爲了保護容啓而存在的嘛?容啓這分明就是躲着包銘的架勢啊,這是爲什麼?
和順在一旁看着喬楚戈不解的模樣,便是上前恭敬答道:“包將軍雖武功高強,卻是有勇無謀,陛下是怕包將軍壞了陛下的大事兒,這廂纔不許包將軍跟着。”
包銘在一旁聽着就覺得特別的委屈,自己怎麼就成了有勇無謀呢?還被說的好像只會辦壞事兒似得!
喬楚戈忍不住的挑了挑眉,好奇的打量了包銘一眼。
“娘娘,想來陛下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好歹那十幾名影衛都不是簡單人物,想來陛下不該是有什麼事情的。否則,江上鎮也不可能一點點動靜都沒有。影衛之間是有傳遞信息的方式的,若是當真遇上了什麼事情,相互之間是可以依靠信號相互之間傳遞消息的。”和順恭敬的站在喬楚戈面前,而後低聲的說道。
喬楚戈看着和順,對於和順說的話實際上並不是那麼能夠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的。
“娘娘若是這會兒貿然的叫包將軍前去,若是當真壞了陛下的安排,想來陛下不至於責怪娘娘卻是要對包將軍不客氣的。”和順弓着身子,恭敬說道。
喬楚戈冷着一雙眸子看着和順,若是和順一早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這般認爲,爲何方纔不直接站出來說這些。
和順簡直喬楚戈並未說話的意思,便是低頭繼續說道:“奴才明白娘娘心中擔心陛下,奴才到是有個法子,不知娘娘是否願意聽奴才一言。”
喬楚戈挑了挑眉,並未阻止的意思。
“娘娘大可是打扮成普通人家的夫人,帶着包將軍前往江上鎮查看的,屆時若是陛下當真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若是陛下安然無恙也只當做是娘娘記掛陛下前去尋找罷了。”
和順這個主意實際上是最好不過的,喬楚戈的的確確是自己擔心的,若是真的叫人去看,一來一回之間到底是會耽誤了功夫的。
喬楚戈略略垂下了眉眼,而後低吟着思索。
和順的注意故而是好,只是喬楚戈這大病未愈,可不見得是能夠出行的!更何況前方情況尚且不知,如今的一切都不過是猜測罷了,若是並未有那麼的嚴重呢?
“和順公公,娘娘的身子尚且受不住吧。”尺素直覺的就是要反對和順提出來的意見的,“更何況娘娘不懂武功,更加是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的,陛下帶着十幾個影衛尚且叫人心中不放心的,那麼娘娘便是安全了的嘛?”
和順叫尺素這般質問,倒是一時之間答不上來了的,便是愣愣的看着尺素,然後扭頭不再說話。
喬楚戈看着尺素與和順兩人之間這近乎是要劍拔弩張了的架勢,微微閃爍了一下眸子。
尺素這話說的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喬楚戈的身子如何旁人不知道,喬楚戈自己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如今不過是在這裡坐了一會兒便是疲乏,到時候若是真的出了門,是否能夠安然無恙的到大江上鎮都是說不好的。
和順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喬楚戈的臉色,到底也是無奈的長嘆了一聲:“是奴才思慮不足”
這事兒自然也不能夠怪在了和順的頭上,和順說到底也不過是擔心記掛這容啓的安全罷了。
“哎呀!不就是去個江上鎮嘛?有必要這麼磨磨唧唧的嘛?!”包銘一副懊惱萬分的神色看着在場的所有人,“不是剛纔還在擔心陛下安危的嘛?現在怎麼有變成了娘娘該不該去了?!”
喬楚戈算是多少明白了容啓爲何不願意戴上這個包銘了,的確是……草包一個。
這邊尚且還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的時候,那邊便有兩個侍衛急急忙忙的駕着一個一身黑色勁衣的人衝了過來,那勁衣的衣袖上是繡着一柄彎月刀的,這是容國影衛的標誌。
喬楚戈在看清了那衣袖上的標誌之後便是如何都坐不住了的,連忙是站起身來,衝到了那影衛面前,一雙眸子深深的看着躺在那裡面色發黑的影衛,只覺得全身發涼的。
在場其他人也不曾想到竟然是這般模樣的,便都是一副愣在了哪裡的模樣。
“娘娘,陛下遇刺。”影衛手中捏着的是容啓的腰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頭一歪直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