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求啊!】
燕無名朗朗一笑,很是和煦,話語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明眼人都能看出,吳夜是惹怒此人了。
且不說此戰能不能贏,吳夜日後的路,怕是不大好走了。
不少人並不知曉燕無名的身份,只覺得吳迪是惹怒了一個大佬而已。
可,鎮家之人都是知道的。
吳迪竟然爲了他們一個正在走向衰敗的家族,而去得罪這麼一個大勢力,這怎麼看都是一個找死的行爲啊。
芸娘看着吳迪的身影,眼中流露出溫柔。
不管吳迪是不是因爲她才做出這麼一個決定,這對於鎮家來說,是一次大恩,,對她來說,更是一次大恩。
她默默的攥緊衣角,芳心早已許給了吳迪。
鎮家三子也是驚異不定的看着吳迪,他們見過太多見風倒戈的牆頭草了,在燕無名的壓迫下,鎮家嫡系的人都有可能做出叛變之舉,吳迪區區一個外人,居然爲了鎮家而與燕無名對抗?
他們獲得歲月太久了,心智早已如妖,但依舊是看不透吳迪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可不論好藥壞藥,吳迪現在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就憑他敢再如此威壓下還已然選擇鎮家,鎮家便是欠吳迪一個人情!
他們讚賞的看着吳迪。
鎮心則是雙目一冷。
看來,吳迪並非是怯懦不堪的,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好了,此話到此結束,還是快些開始吧。”
裁判席上,除了鎮家三子外,還有燕無名,以及高武德。
赫然是修羅場的三大持權者!
高武德冷冷的掃了一眼吳迪,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吳迪看都不看他,徑直的走向徐福與白道子那邊。
徐福與白道子早在吳迪之前就已經來到了對決場。
白道子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他便是高家這一次派來奪冠之人,更是在修羅血榜上,有着不俗聲望的白衣血修羅。
“白衣血修羅,排行八十九,雖然位置靠後,可是他的戰力比之排行六十一的憾山拳曾猛相差不相上下,傳言他留在這個位置,只是爲了等候一朝突破六十而已。”
“不會吧,前六十的可都是些妖孽級別的存在啊,白道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都說了是傳聞,傳聞又有誰只知道是真是假啊……”
“都說這逐鹿賽的文鬥,是感悟的事兒,誰感悟夠深,誰就是強者,真不知道有什麼區別。”
“你能懂你還會坐在這裡?不聊這個了,傳聞文鬥是很精彩的,若是你能從他們的感悟中獲得靈感,興許對你的突破有幫助啊。”
“難怪逐鹿賽的門票賣得這麼貴,居然一百元晶一張……”
底下嘰嘰喳喳聲音傳入吳迪耳中,吳迪這才知道了白道子的具體地位與排名。
“排行八十九,卻是有着堪比六十一戰力的……白道子麼,有些意思,若是我斬殺了他,那我是否也可晉升修羅榜?”
至於逐鹿賽的比賽規則,他早就知曉了,要想奪冠,就必須在感悟上作出驚人之處。
他低聲喃喃道,不知不覺間,吳迪已經來到了徐福的跟前。
“……要說最厲害的還是徐福,你還記得上次的那個被徐福斬殺的血修羅嗎?他排行是九十一,這徐福也是一個狠角色,本來自身的身價易境無限接近登榜線了,斬殺了那血修羅之後,直接就蹦到了八十三……”
“八十三?那不是比白道子還厲害?”
吳迪又恰好的聽到了這麼一出談論,他也知曉了徐福此時的身價。
果然,這兩個傢伙都是大有來頭啊!
不過這都無關緊要了。
吳迪來到了第三張,也是對決場上唯一剩下的一張桌子前,這張桌子便是爲了他們而準備的。
至於逐鹿賽的規則,早在之前的時候,吳迪就已經從芸娘給他的玉簡中瞭解了個大概,此時在桌面上,只有一封未開封的信。
吳迪大概猜出是要幹嘛了,有點像是高中的時候寫的命題作文,給出命題寫作文,只是這一次不用筆來寫,而是用嘴來說罷了。
“規則想必三位都已經瞭解了,你們的桌前各自有一封未開封的信,根據你們看到的,說出你們的感悟,根據感悟的深淺程度,決斷出此次比賽的前三名。”
“時間是……三炷香!”
說着,遠處早已準備好的香爐上,一根燃香被點燃了,同時,三聲沉悶的鼓聲響徹此地,宣佈本次比賽的開始。
吳迪徐福還有白道子都是拿起手中的信,嘶啦一聲,信被撕開了,一張白紙掉了出來。
吳迪手上的,也是一張白紙,打開之後才發現紙上寫着一個‘戰’字。
“戰?”吳迪一臉懵逼,居然有這樣的題目?
同樣的,在徐福、白道子手中的,也各是一個字,但卻不是戰字。
“好了,比賽開始,你們有三炷香的時間思考,到了時間,逐一上來闡述你們的理解,裁判會根據你們的理解程度給出相應的名次。”
果然……
這就是逐鹿賽的文鬥。
雖然沒有任何的打鬥,但這個世界上,也不是什麼戰鬥,都是有形的,都會以**間的碰撞,人與人之間的生殺而呈現的,絕大多數的競爭都是無形的,無形的廝殺,更爲致命與無聲。
“戰?!這意味着什麼?”
吳迪看着手中購得戰字,陷入了沉思。
說白了,這場對決比拼的不是感悟,而是感悟力。
這是一場關於感悟力的比拼,誰的感悟力強,有可能從這一個簡單的字中,窺探自己的道,自己的法,這種感悟是可遇不可求的,尋常人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遇到一次,所以感悟力的強大與否,便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戰?
粗略一看,撲面而來的炸裂打鬥場面,廝殺聲震天,吳迪愣了愣,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錯覺,他纔回神,便消失了。
“怎麼回事?”吳迪有些搞不懂,方纔的那一幕很真實,不像是假的一樣。
“難道……這個字,不是簡單的字?”吳迪面色微變,再看這個寫在白紙上的戰字時,面色猛地大變!
四周的人,腳底下的對決場,甚至是時間,都瞬間消失了。
寒風凌冽,打在臉上涼的刺骨。
吳迪低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一處雪原之上。
他擡頭看去,遠處,黑壓壓的一大片,竟然是一大羣身穿盔甲的凡人士兵,看這數量,起碼上千!爲首的是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漢子,一看便是將領。
他二話不說,就是長劍出鞘,嘶聲震喝一聲,“殺!犯我國者,雖遠必誅!”
“殺呀!”
“殺!”
殺!殺!殺!
他身後的士兵亦都嘶聲厲吼,聲勢嚇人,如蝗蟲一般朝吳迪這邊兇猛撲來,吳迪面色狂變。
此時,一道聲音卻是傳入他耳邊,“將軍,你快走,賊寇快來,我們掩護你!”
吳迪回頭,發現在他身邊只有十數名身穿將領服式的軍人,還有數十名傷兵。
“將軍,快走啊!”
方纔出聲之人,嘶聲懇求,他雙目通紅,看向吳迪的時候,吳迪只看出了一種情感。
忠誠!
此人,是自己的一名忠誠手下!
而其餘的人亦都是如此表情,一幅甘願爲自己赴湯蹈火的模樣。
“你們……”
我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這一幕是如此的真實,他不能多加思考。
他的雙目也是赤紅了,“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走了!他們的目標是我,我走了你們肯定也活不了!你們快走!我來頂住!”
“將軍!大國復興在即,大國可以沒有我們這些士兵,可大國卻不能沒了你這位將軍!將軍,大局爲重啊!”
一人赤紅眼眸規勸道。
“將軍,大局爲重啊!”
“將軍,大局爲重啊!”
如此危難之際,這些人竟然還爲了自己的安危,爲了大國的復興而甘願現身,即便這一幕吳迪知曉是假的,但他還是雙目含淚,震喝道,“住嘴!我出征前說過,不成功,便成仁!戰吧!兄弟們,戰吧!”
“縱使天地要我死,我能與你們一起,也認了!”
吳迪震喝,抽出還未趟幹血的白刃,劍指衝他而來的數千敵人,抽刀便上!
他身邊的人,都被吳迪的鐵血所感染,只感覺這個將軍不像是之前的將軍,而是一位至剛至烈的綠林好漢,爲了兄弟,什麼都幹來的好漢!
“戰吧!爲了將軍!爲了大國!”
一人雙目赤紅,鼻息沉重道。
“對!戰!不就是宵小之輩,數千又何妨?!”
“戰!戰!戰!”
一騎當先,吳迪手持長劍如長槍直直插入敵軍腹部,跟在他身後的數十名殘兵敗將,也如撲入羊羣的猛虎,一通殺戮嗜血。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一戰,天昏地暗!
鮮血橫飛,刀光劍影。
吳迪什麼招式都未曾學過,但手一碰到兵器,便像是長在了他的手上一樣,揮灑自如,刷刷刷,一顆顆人頭落地。
一注一注血液沖天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迪殺得麻木了,手腳早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了,可他依舊在本能性的揮刀砍殺。
上千人的隊伍,硬是被這數十人的殘兵砍殺的只剩下千餘人。
敵方的將領興許是被吳迪的兇猛嚇到了,而且,遠處大國的援軍已然殺來,他們便是帶着千餘名殘兵夾着尾巴就逃。
此時此刻,足足一千多具屍體躺在吳迪的身邊,如同小山一樣高!
吳迪身邊的幾人都死了。
吳迪孤獨的、麻木的站在原地,雙目卻空洞了。
這就是戰嗎?
吳迪心中突兀的出現這麼一個念頭,可,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不,這不是戰!”
咔嚓,眼前的一切如同玻璃一樣碎裂開來。
吳迪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