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暖的這點小動作怎麼可能瞞得住盛霆寒的眼睛?
只見他手指微微張開,被加了料的酒杯被推開一小段距離,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夏雲暖。
即使被抓了包,她也沒有一點兒心虛的樣子,好整以暇得拿起酒杯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奉勸你不要聲張,不然的話小心你的命。”
一片刀刃悄無聲息得出現在盛霆寒的脖頸動脈處,在外人來看兩個人緊緊得摟在一起。
他倒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手速這麼快,不過好久都沒人威脅過他了。
剎那間,男人的眸子底下漏出風涌雲卷,緊接着輕輕一轉身,兩個人的地位突然調轉。
“哦?那現在是誰應該小心一點呢?”
盛霆寒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一手抓住夏雲暖的雙手牢牢禁錮,另一隻手摟着她的腰。
兩個人的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不斷有人來探過視線又臉紅移開。
倒是她小看了這個男人了,不過也是,能夠發現她下藥動作的人又豈是凡人?
“砰——”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從白老爺子書房的方向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
盛霆寒下意識擡頭看去,冷眸中不安逐漸加大。
他立刻轉身朝着白老爺子的書房方向過去。
“快來人,白老爺子遇襲!快來人呀……”
一瞬間,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來。
而同一時間,夏雲暖也已經開始了行動,陸言剛纔暗地裡給她傳了消息。
剛纔發生的爆炸聲!目的是盛老爺子!
一想到那個和藹的老人現在不知道什麼情況,夏雲暖的心狠狠揪了揪。
爺爺……
但是已經太遲了,等到衆人都四散離開的時候,白老爺子書房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焦黑。
醫療隊立刻過來清理現場,只找到了兩具焦黑的身體,看不清面容。
“爺爺!爺爺你沒事吧?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白勝全哭的肝腸寸斷,他是這一輩中的長孫,當即就哭喊出聲,不多會兒,陸續有人開始哭喊起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
盛霆寒萬分痛苦,但他還是面不改色,面具外精緻的面龐冰冷,而不帶一絲情緒。
他蹲下身子看着周圍的焦土,沒有看到任何發着金光的東西,這才吐出一口濁氣。
剛剛是他着急了,現在冷靜下來,只覺得暗中有一雙大手在翻雲覆雨,推動着整件事情的進行。
盛老爺子的手上還戴着代表盛家的金色戒指,如今現場沒有,剛纔被擡走的兩個人都沒有。
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爺爺一定還在某個地方,那這些人挾持走爺爺的目的是什麼呢?
密匙!
是了,只有密匙纔會讓某些人選擇在商會這種場合下手,也只有這一個下手的機會。
此刻夏雲暖看着他,心裡也在琢磨着這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陸言已經傳遞給她消息,她知道盛老爺子沒事,只是不見了。
她回想整件事情經過,發現除了盛霆寒,旁邊的男人同樣神色不明,他的身份是?
……
“爺爺,不知道你想不想我?我可是一直特別想你的呢。”
盛焱看着老態龍鍾卻依舊精神奕奕的盛老爺子輕笑,果然還是權謀更能增添人的精神。
“盛焱,我本來還想給你機會,可你現在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盛老爺子不怒自威,他一直覺得盛焱還小,長大了就會明白了,直到現在他才幡然醒悟。
盛霆寒說的都是對的,盛焱如果不狠狠得被受罰是不會長教訓的。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站在一旁的李董事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現在是盛家內部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屬實不應該摻和進去。
房間裡只剩下盛焱和盛老爺子兩個人。
盛老爺子氣喘吁吁的,臉上顯露出一種灰白色的病態來,忍耐着某種痛苦。
“爺爺,你這麼說我可就不開心了,從小到大,盛霆寒明明是個殘廢你都用心教導。我呢!被扔在一邊請人來教我。”
盛焱的瞳孔微微收縮,充滿了戾氣。
“還有,之前的股東大會你就應該把密匙交給我,盛霆寒他一個殘廢,也配跟我搶?”
聞言盛老爺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一直想法設法讓兄弟兩個和平相處。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盛焱,你現在還有回頭的機會,可千萬不要做了錯事後悔不迭!”
盛老爺子只覺得心口疼痛難忍,整個腦子都亂了起來。
“爺爺,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恐怕您還不知道吧,外界人都以爲您已經死了呢!”
一句話在盛老爺子的耳邊炸開,他萬萬沒想到盛焱已經做到了這一步!
此時的新聞媒體發佈會上,白勝全淚眼婆娑得看着面前的記者們,一字一句說道。
“白老爺子和盛老爺子兩個人如今駕鶴西去,我是在難受,還希望受傷的衆人不要怪罪我白家……”
畢竟是白家的商會上出的事情,白家自然是該表達誠懇歉意的。
但白勝全也實在是過於着急了。
誰看不出來這是想上位的樣子?
盛霆寒同樣出現在白家的媒體發佈會上。
這是繼上次他在股東大會站起來之後的第一次亮相。
有不少的媒體都在瘋狂採訪,只有盛霆寒一言不發。
“盛大少爺對於盛老爺子的死怎麼看待?”
“網傳盛老爺子去世之後盛家將就此衰落,您和盛焱之間的關係如何?”
諸如此類的消息更是多的不用說,不過自始至終,盛霆寒一個表情都沒有變過。
直到白家的新聞發佈會結束,盛霆寒這才站了起來,就在衆人以爲他要離開的時候,他的話讓全場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