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聞言,自然明白了子彈還停留在左琛的胳膊上。
根本就不是被子彈擦傷。
而是直接打進了他的胳膊。
“我讓醫生準備一下,還是做手術才行。”伯尼也不是同左琛商量,直接轉身讓手下去找醫生,然後纔回頭看着左琛的背影,略微有一些嘆氣。
好像此時才明白,他一直都沒有明白過左琛。
以前他覺得自己和左琛是一類人,此時看來,他們明明是大相徑庭。
“不要讓朵朵擔心。”伯尼擔心左琛拒絕不配合醫生,還公式化地說出了一句能夠牽制住左琛的話。
的確,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左琛一接受治療。
最後左琛自然是妥協了,也進了手術室讓醫生處理胳膊上的子彈。
花憶朵趴在手術檯上,任由着醫生幫自己處理左肩上的子彈。
只是局部麻醉,此時她感覺不到疼痛,意識反而較之前更清晰一些。
剛剛激烈的槍戰卻再次浮現在腦海裡,左琛寬大結實的胸膛,還有他十分有安全感的手臂,一直將自己護在他的懷裡,遠離了所有的危險。
只要一閉上眼睛,她就好像看到了方纔瞄準了左琛的那一支手槍。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最後聽到醫生用英文說道,“OK,再次確定生命體徵,送入病房。”
最後花憶朵被推出了手術室,她睜眼的那一刻,正好對上了左琛那雙溫柔的眸子。
左琛眼眸帶着微笑,寵愛地看着花憶朵,慢慢地走近。
花憶朵也抿着嘴角微微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可是兩人都在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彼此要表達的情感。
一個眼神,就足以心意相通。
後來,花憶朵挨不過麻藥的後勁,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對上的正是坐在牀邊,一雙眸子溫柔看着自己的左琛。
花憶朵依然是趴着的,臉頰側着,右手有一些僵硬,她微微動了動身子,左琛急忙用右手來扶着她的腰,“小心一些,別扯動了傷口。”
“我渴了,想喝水。”花憶朵斜靠在病牀上,避開了左肩被碰。
左琛微微閉着眼睛,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喝水,我讓人拿水過來,我拿棉籤蘸水幫你把嘴脣溼潤一下。”
說着話,左琛叫了一聲一直在門外守着的綵衣,綵衣便送了一杯溫水進來。
左琛右手接過杯子,綵衣猶豫了片刻,“左先生,讓我來吧。”
綵衣是知道左琛的左胳膊才做了手術,也不能隨意動,不然縫合的傷口會裂開。
“不用,你拿一根棉籤給我,然後就先出去吧。”左琛把杯子放在了牀頭櫃上,接過綵衣手裡的棉籤,蘸了水慢慢地幫花憶朵打溼嘴脣。
花憶朵有些狐疑地看着左琛,總感覺他的行爲舉止有一點奇怪。
剛剛綵衣的表情還有出門的時候那個擔憂的眼神,花憶朵是沒看到。
因爲花憶朵沒有戴眼鏡。
花憶朵低頭看了一眼左琛身上寬大的長袖T恤,這不是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左琛穿的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