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侯門毒妻 163
金氏自以爲自己做了這麼久的太子側妃,總該有了三分的氣勢和威嚴。
可是當她面對這樣洶涌的人羣,和這些連溝通都無法溝通的刁民的時候,她還是整個人驚呆了!
這些人不是府裡的奴才,不會唯她命是從,更不會曲意奉承!
他們要的是所謂公道,更是想要看他太子府的笑話!
她強自打起精神,再一擡頭,居然隱隱約約的看見,有幾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就藏頭露尾的停在附近。
既不曾離開,也沒有從上面下來人準備入太子府祭奠!
金氏心裡苦笑。
她知道這些人也在等着看熱鬧!等着看太子府的熱鬧!看她金賢貞的熱鬧!
她推開扶着她的順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知道,今日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個笑話!
她剛要上前一步,穩住局面,卻冷不防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清亮而美麗的聲音!
“諸位,可否聽我說公道話?”
金氏眼睜睜的就看着一個穿着錦衣華服的女子款款的走了出來。
她同樣也是身邊圍了許多的丫鬟婆子,讓人只能聞其聲,卻是不得見其人。
可是那曼妙身姿和如同出谷黃鶯般的聲音,還是金氏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孟茹!
沒錯,這位及時出現的女子就是孟茹。
孟茹看了金氏一眼,微微點頭,示意她是過來幫助金氏的。
金氏雖然有些不自在,可還是面露尷尬的同樣回以善意的目光。
衆人被這美麗的聲音所吸引,居然的真的那嘈雜而喧囂的聲音就小了不少。
孟茹隔着丫鬟婆子柔聲說道:“二位,你們心中的悲傷我能夠體會。可是這樣繼續鬧下去,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我們不過是想要爲枉死的女兒討個公道,怎麼會是要來鬧事?”那個身穿喪服,神情哀傷的男子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說的對!你們的目的是爲了討回公道,而不是鬧事!可是如今你們的所作所爲和鬧事又有什麼區別?”孟茹接着質問。
一句話卻是讓那個男子啞口無言。他看了看站在周圍的人羣,說不出話來。
的確,他們的本意不是來鬧事,可是如今形成的效果卻是引來了大批圍觀的人。和來尋釁鬧事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我們……就是想要討個公道……”那男子訥訥的說道,卻是沒有了方纔的理直氣壯!
“二位沒了女兒心中哀傷,我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失去理智都是可以原諒的。可是你們可曾想過,如今太子妃也是屍骨未寒,尚未入土爲安,你們這樣大鬧,讓她又如何能安心而去?”孟茹的話擲地有聲,也同樣讓這對夫妻臉上有了愧疚之色。
“我們……我們……你們人多勢衆,若是我們不這樣過來,你們必定是要將事情掩飾過去的!”那男子梗着脖子說道。
孟茹義正詞嚴的回答:“太子爲人最是正直無私,俯仰無愧於天下!怎麼可能在這區區丫鬟一事上徇私?”
“說得好!”
金氏和孟茹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俱是做出驚訝之色,二人同時回頭,果然就看見太子昂首走了出來。
方纔孟茹的一番入情入理的話都被太子聽在耳中,他在心中不由自主就爲孟茹的深明大義而鼓掌!
反觀金氏的種種不妥行爲,和慌亂不堪,兩者高下立現!
太子心中嘆了一口氣。
畢竟是蠻荒小國而來的女人,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又慣會溫柔解意,可是到了這關鍵時刻卻滿是小家子氣,根本就無法體現太子側妃的大氣端莊!
反而是孟茹,明日看去,不過是柔弱如同綰絲花一般的女子,到了這等時候卻能挺身而出,爲了他的名譽而直接震住場面。
孟茹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瞬間就擡高了許多!
“太子千歲!千千歲!”圍觀的人羣中有見過太子本人的,立即就跪倒在地。
其他人見狀,也明白了,眼前這位穿着淡青衣衫,面貌俊朗,頗具威嚴的男子正是大順國的儲君殿下!
“各位平身吧!這位大叔,你不必擔心!孤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太子紆尊降貴,親自和那男子交談。
那男子被太子的威嚴所震懾,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且跟着孤府中的人入府,稍候片刻,孤就會親自來處置此事!”
太子一擺手,就立即有兩個小廝模樣的人和兩個丫鬟上前,分別扶起了那個男子和他的妻子。
兩個人此刻再無話可說。
太子殿下都當衆說了這話了,他們豈能繼續胡攪蠻纏?
太子也轉身就要回府,可是卻是特意拉起了孟茹的手。
孟茹又驚又喜,柔情似水的看着太子,兩個人並肩走了進去。
金氏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對“璧人”,頓時氣得倒仰。
可是方纔自己的處置的確是不如孟茹漂亮!
她只能是生生嚥下這口惡氣,也跟着回府。
圍觀的百姓見兩個人進了太子府,也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了,自然而然就散了。
停在街對面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裡。
“娘,……哎,看來她在太子府裡過得不錯。”
安遠侯夫人看着女兒那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心中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說道:“靜兒,你和她早已經劃清界限,又何必這樣?”景寧縣主閨名李學靜。
景寧縣主雖然早就和孟茹恩斷義絕。可是畢竟是交往多年的好友,也曾經是彼此最爲親近的閨蜜,又豈能這麼輕易就將她當場陌路人。
“我也沒多想。不過是覺得,她如今過得好了,我也不必掛心了!”景寧縣主低垂着臻首。
安遠侯夫人卻不是景寧縣主這等小姑娘,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方纔的事情不簡單。
她本不欲多說,可是想起幾日之前皇上曾經的暗示,她又覺得不得不讓女人明白這後宅女人們之間的爾虞我詐。
尤其是這孟茹!
如同今日不將她的醜惡嘴臉揭露,只怕將來……女兒是要吃大虧的!
“你真的覺得方纔是因爲孟茹處置得當,所以事情才解決的?”安遠侯夫人問道。
景寧縣主一愣:“難道不是?”方纔孟茹侃侃而言,的確是讓那對來找麻煩的夫妻啞口無言了。
“靜兒啊。你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你想想,孟茹一個後宅裡小小的夫人,怎麼可能知道太子府大門前發生的事情,又大膽就走了出來?”
景寧縣主下意識的說道:“可能是丫鬟告訴她的?”可是隨即她自己也否定了這個說法。太子府裡如今掌事的是側妃金氏,這是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的事情。府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丫鬟婆子們一定是會第一時間去找金氏。即便是找不到金氏,也會找太子,斷然不會去尋孟茹這樣一個身份不高的夫人!
那她爲什麼會出來呢?
“再者說,你也看到了。方纔的情況,即便是金氏這樣主持中饋許久的側妃都有些驚慌失措,可是爲何孟茹一個本應該毫無準備之人,卻能夠慷慨激昂,三言兩語就說服了那對夫妻?”安遠侯夫人見女兒若有所思,就繼續問道。
景寧縣主此刻細想,也不得不承認,方纔孟茹其實並沒有說什麼,可是偏偏那對夫妻居然就買賬了!其實若是剛纔真的碰上胡攪蠻纏之人,管你什麼深明大義,只一味的胡鬧,不管是誰,又能有什麼辦法?
“娘,你的意思是說,孟茹根本是準備好了的?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是和那對夫妻串通好了的!
安遠侯夫人微微一笑:“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景寧縣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你怎麼對我還不肯說實話!”
“不是娘不說實話,只是你得明白,這後宅之中本就沒有什麼是非曲直,端的看你是如何的處理罷了!你可明白了?”
安遠侯夫人一番語重心長,好歹是讓景寧縣主的心中起了一番漣漪。
“那咱們今日還去祭拜太子妃嗎?”半晌,景寧縣主才低聲問道。
“不去了!這太子府的熱鬧,咱們還是不看爲妙!總之……以後機會多的是!”
太子府裡。
此刻太子正一臉鐵青的看着金氏。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孤的臉面都要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