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君非寒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過。
那一晚君非寒對她說的話,就好像是最後的訣別一般,只剩下無望的孤獨與等待。
眼見着距離最後的期限只剩一個星期了,君非寒卻始終不曾出現,顧小染的心開始被恐慌籠罩。
她怕君非寒,真的就這樣不聲不息的走了
她開始發了瘋似的到處去找君非寒,一無所獲
“君非寒,你到底到哪兒去了啊”顧小染無助的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眼淚從指縫間滲出,天色一點一點的灰暗下去,如同她的心情,被漫無邊際的陰影籠罩着。
密閉的房間之中,低沉喑啞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從裡面傳出來,痛苦、忍耐,僅僅只是讓人聽着,就能感受到那種瀕臨絕望的氣息。
沈妃雅背抵在牆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無聲的哭了出來。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君非寒這麼痛苦,從君非寒第一次毒發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了。
只是那個時候,君非寒身上的毒一年纔會發作一次,所以君非寒咬咬牙,熬過去了就行了。
可是現在,幾乎每天,每天,君非寒都被這樣的疼痛折磨着。
他真的不是不想多一點時間和顧小染相處,而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一秒鐘是好過的。
這樣的疼痛,就像是沒有止境一般,永遠都熬不到盡頭,除非他死
他也不想避着顧小染的,在這樣令人絕望的時刻,如果能有顧小染陪在他身邊的話,他一定會好過很多。
但是,不可以
不可以被顧小染看到他這麼痛苦的樣子。
沈妃雅站在外面,心裡沉重得壓抑,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她看着君非寒痛苦,看着顧小染難過,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幫不了他們
顧小染心裡難過,又沒有一個可以說說心裡話的人,於是便去找沈妃雅。
樓清雅整日打理君家的事情就已經夠操心的了,顧小染也不想讓自己和君非寒的事情被樓清雅知道了,更何況樓清雅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君非寒只剩一個星期可活了。
所以顧小染就只能去找沈妃雅了,沈妃雅怎麼說都是醫生,問問她君非寒的情況也好。
顧小染這樣想着,便擦乾了眼淚,然後站起身來,往沈妃雅那邊走去。
“小染,你怎麼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沈妃雅見到顧小染來,不動聲色的將顧小染擋在了外面。
“沒有,妃雅姐姐,我就是想來找你說說話”顧小染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沈妃雅心裡不忍,卻也無可奈何,被顧小染看到君非寒在承受那樣的痛苦,她會更難過的吧。
“好啊,有什麼心裡話,都跟姐姐說說,我們去外面的院子裡坐坐吧。”
沈妃雅拉着顧小染就往外走,顧小染心中奇怪,最近沈妃雅好像都沒有叫過她去屋裡坐坐。
不過這個念頭在顧小染心中也只是一閃而過,可能沈妃雅喜歡在外面坐着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