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去算賬
百里迦爵回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忽的笑了：“你知不知道爲什麼到現在爲止你都追不到你想追的人？”
“你閉嘴！”小閻王暴怒了，他最恨別人拿這點來攻擊他！
“因爲你不夠無恥。”丟下這句話，百里迦爵就牽着赫連薇薇走了。
小閻王：……你他麼的無恥也就算了，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小閻王嘴角抽了抽，把斧頭往肩上一扛，十分的狂拽霸氣。
不過這男人說的沒有錯。
如果菩提不在了，鳳凰一定會很痛。
對於鳳凰來說，菩提的意義是什麼，百里迦爵最爲清楚不過。
雖然無關於愛情，但是卻難以割捨。
那是給她去掉不祥之名的親人。
那是在天彌山陪伴她無數日夜的摯友。
那是全天下都離她而去，唯有他迸出佛光替她擋下萬千滾雷天劫的景無雙。
怨嬰捧着那串菩提，手中抱着它的怨氣葫蘆，小身子一閃一閃的離開了驅魔城。
自此以後，人們經常會看到一個抱着葫蘆的小孩，會出現在通向廟堂的石階之上。
它人很小，拜佛卻很認真，走一步跪一步，搖搖晃晃着小身子，得了很多人的眷顧，總是會有人停下來問他：“小娃娃，你這麼小，怎麼自己一個人來拜佛？”
怨嬰不愛說話，眼圈還是黑的。
也有原本前來拜佛的人們笑道：“你們看那個小娃娃，還真一步一跪的上山求佛，傻不傻。”
“應該是腦子壞掉了，也是個可憐的。”
怨嬰原本就不喜歡人類，所以它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停下。
直到有一天，他在蒼茫雪山之中遇到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身上穿着一身的唐裝，笑容溫雅如玉，低眸間像是能窺探人間的溫柔：“你手上的是菩提?”
怨嬰一頓，擡起頭來朝着男人看了過去：“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不明白，怎麼樣才能結成佛緣？”男人一笑，肩上的鳥兒低頭啄了啄他修長透白的指。
怨嬰的道行很高，從女子學會打胎卡開始，它就存在於天地之間了，但奇怪的是，它根本摸不清眼前的人是什麼人，他的原形又是什麼？
像是看透了怨嬰在想什麼，男人勾起了薄脣，雙眸緊閉：“當年菩提屹立在天彌之上，渡了無數人成佛，如今他來到的凡間，當然也要渡人，釋迦真佛最講究的就是普渡，你以爲是許宏願，拜盡無數廟門，就能他重新幻化爲人？”
“那我該怎麼辦？”怨嬰黑着一對雙眼圈。
男人又看了它掌心裡的菩提一眼，笑裡帶了玩味：“鳳凰把自己的佛緣給了他？”
怨嬰點頭。
男人伸出手來，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雖然我不習慣養怨嬰，不過可以讓你跟在我身邊一百年，一百年應該就差不多了。”
還在猶豫的怨嬰忽的頓住了動作，擡頭朝着男人看了過去，好熟悉的氣息。
“怎麼樣，要不要跟着我？”男人輕笑。
怨嬰再次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葫蘆抱緊，一步一個腳印的跟在男人後面走着，聲音稚嫩的問道：“那該怎麼讓主人醒過來。”
“首先我們要先找一個寺廟，成爲那個寺廟的主持。”男人一邊逗鳥一邊說着：“這樣不僅能渡人，還能賺銀子，前者不重要，重要的是後者，你不懂，人間的錢不好賺，但是在求神拜佛方面，他們還是很捨得花錢的。”
怨嬰：……
“對了。”男人回眸，溫潤爾雅：“我姓沛，以後記得叫我老闆。”
怨嬰這才發現男人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光，他是個瞎子，但僅僅憑着他走路，卻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不跟上嗎？”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仔細聽有點像是寺廟裡的梵音。
怨嬰又邁開了那條短粗短粗的小腿，不管怎麼樣它遇到了一個怪老闆，而這個男人能夠讓主人重新回來……
拽住了男子的衣袖，怨嬰又回到以前的樣子。
自從那天開始，在驅魔城的對面就多了一座寺廟，這座寺廟和其他寺廟不一樣，除了會接受人們的香火，那些驅魔師們解決不了惡鬼，也都會交給寺廟裡的人來解決。
最奇怪的是，這個寺廟的主持並不喜歡別人叫他主持，更喜歡別人叫他老闆。
順帶一提，他的收費很高，一百萬兩銀子起價。
不僅僅是做人類的生意，連鬼魂的生意他也做。
爲的就是給靈魂超度，據說只要一個人能超度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靈魂，就能修成佛身。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那天之後驅魔城重新歸於平靜。
驅魔師們原本是想着要把鳳女留下，可是等到他們收拾殘局的時候，卻發現赫連薇薇已經走了。
小閻王是覺得惡鬼妖魔都消失了，大家都能正常的投胎轉世，也就沒有他的事了，沒有想到他剛剛打算走，就被大魔頭從身後拎起了衣領：“跟本殿去佛道一趟。”
小閻王笑的狠辣：“我不喜歡那地方，再說了，我們冥界從不摻和你們天道和佛道的事，我們只管人死，不管誰活。”
“本殿有說讓誰活麼？”百里迦爵朝着他，扯出了一絲邪佞。
小閻王砸吧了一下嘴：“你不會吧？當年你滅了尊者的佛身，鬧的整個天彌山都動盪不已，你還想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得死多少人。”
“本殿這一次會低調一點。”百里迦爵的嗓音很淡。
小閻王眉心皺着，被人這麼拎在手裡，實在是彆扭：“你先說你打算怎麼低調？”
“把該殺的都殺了，不該殺的，本殿不會動他們。”百里迦爵勾着脣。
小閻王把手中的奶嘴一叼：“你知不知道我多善良，從不主動弒佛，我就出生那一天去過天道，後來我老爸就一直在追我老媽，老爸說過，一天老媽不答應嫁給他，我就一天不能去神佛兩道。而且，你殺人根本不需要幫手吧，我去不去也沒什麼區別。”
“殺人確實不用你，但是殺人之後，只有你們冥界的人才能把靈魂割斷。”男人的聲音壓的低。
小閻王卻感覺到了一陣的恐怖：“你想連尊者的魂魄都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