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皇后拔高聲音,語氣都是凌厲三分:“慧嬪,你不是有話要說?”
慧嬪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歉然的看了一眼許皇后低聲說道:“我並沒有什麼證據,這樣的事情……我又如何拿得出證據?就算真拿出來必然也都是假的。”
“這麼說來你竟是欺騙本宮?”許皇后聽了這樣的話似乎也是有些惱了起來。
“是若非如此,聖上又怎麼肯見臣妾?皇后娘娘又怎麼肯替臣妾轉達?”慧嬪大約也真的就是豁出去了,當時竟然就這麼直接的承認了這件事情。
一時之間反倒是叫人覺得慧嬪着實是有些勇氣可嘉。更甚至是有些……決絕。
陸君桐更加看不明白慧嬪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許皇后似乎也是氣得仰倒,一時之間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
反倒是文皇帝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慧嬪,也不知心中在想什麼,不過陸君桐一眼看出文皇帝的臉色反而沒有一開始那麼冰冷了。
慧嬪似乎也是豁出去了,乾脆就將自己心裡的話一股腦兒的就說了出來:“臣妾與聖上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聖上比臣妾還清楚。臣妾當時是不是完璧之身,聖上也該知曉。至於這個孩子到底對不對的上時間聖上同樣也是心中清楚。”
“倘若聖上不相信臣妾,那麼臣妾活着也沒有必要,還請聖上賜臣妾一杯鴆酒罷。”慧嬪最後一句話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是決絕的叫人心驚。
誰也沒有料到,慧嬪會說這樣一句話。
一時之間屋中靜謐可聞落針之音。
慧嬪這是鬧哪一齣?
是以死相逼還是以死明志?
而文皇帝是不是又吃這一套?
陸君桐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心都懸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件事情的結果。
而就在這個時候,慧嬪輕笑了一聲,擡手捂住了臉,帶着一些哭腔的說下去:“橫豎這一次的事情也讓臣妾明白了,就算聖上願意留着臣妾,旁人也是容不下臣妾一心一意的不允許這個孩子出生。與其等到旁人動手,倒不如臣妾於這個孩子一同去黃泉。路上也省得他孤單冷清。”
慧嬪這話是認真的。任誰聽了大約也不會懷疑她的心思。
不過同樣的,慧嬪這麼一句話,也是提醒了文皇帝有人要害她的事情。
“臣妾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礙了別人的眼,但是既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臣妾也並沒有自保的能力。這一次僥倖發現了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又會如何。所以在那之前,臣妾纔想來見聖上一面。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說給聖上聽。”慧嬪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一副再也不開口的樣子,只是倔強的看着文皇帝,等着文皇帝的回答。
而她那副樣子又分明就是文皇帝但凡說出一個不字來,她就立刻能去赴死。
陸君桐心中猜測,大約文皇帝看見這麼一副情景是隻覺得頭疼的。
而且大概心中也是十分動容?
順帶還會再多想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