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聞人臻陪她吃了飯,又仔細的詢問了產檢的情況,然後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聽了會兒孩子的胎動和心跳。
“這小子這麼調皮,生下來肯定是個搗蛋鬼。”
聞人臻笑着對顧暖說。
“也許是個女兒呢。”顧暖看着他說。
“是女兒更好,”
聞人臻看着她道:
“女兒一定長得跟你一樣,不過我從小就要把她當男孩子養,省得她像你小時候那樣,總是被人欺負。”
“我小時候總是被人欺負嗎?”
顧暖趕緊追問回去:
“都是些什麼人欺負我?我們倆很小就認識了嗎?
聞人臻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快了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顧暖則望着他,顯然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等孩子生下來,我再告訴你,”
聞人臻輕聲的對顧暖道:
“你現在應該好好養身體,可不能讓我們的寶貝女兒太瘦了。”
說完這句,聞人臻起身:
“我下午要去跟人籤合約,簽好合約明天就回去了,下午月嫂會過來陪你散步,晚上你不用等我吃飯,我爭取在晚上八點鐘趕回來。”
“籤合約?”
顧暖詫異的看向他:
“不說別人反悔了嗎?怎麼又籤合約了?是跟朱總籤合約嗎?”
顧暖雖然不知道聞人臻別的客戶,但是這個朱總她還是知道的,就是三小姐梅香的父親。
今天中午雲城說好像因爲什麼程小姐,那朱總又願意跟他籤合約了。
聞人臻看着她,低聲的道:
“不是,我不喜歡跟易反易覆的人合作,我要簽約的是另外的人,他跟我是鐵打的關係,任何人都破壞不了。”
顧暖聽他這樣說,倒也鬆了口氣,見他要走,忍不住又問了句:
“那個......餘先生是誰?”
聞人臻深深的看着她,沉思良久纔到:
“等我們回了濱城,等你把寶寶生下來,我再告訴你。”
顧暖當即就道:
“我們不是夫妻嗎?爲什麼現在不能說?”
聞人臻看着她,眉頭微微皺了下道:
“說起他多少會讓你有些不愉快,而我不想因爲你不愉快的心情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顧暖:“.......”
聞人臻說完這句,又彎腰下來在她額頭上肚子上分別親了下,然後才柔聲的道:
“乖乖在家,我已經讓雲城訂了明天一早的機票,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顧暖點頭,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再去糾纏那個問題也就不好了。
何況他說的對,影響情緒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何況今天的婦產科醫生也讓她要保持好心情呢。
聞人臻剛走沒幾分鐘,月嫂來了,看到她平安無事,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哎呀,夫人啊,你昨天怎麼不說要產檢啊?你如果說了,我今天早上無論如何也要把別的事情推掉來陪你啊。”
月嫂一臉自責的對她說。
“我這不沒事嗎?”
顧暖反過來安慰着她,然後又那拿出三百塊錢來遞給她:
“這是給你的小費,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什麼?你們明天就要走了?”
月嫂顯然很吃驚,看向她的眼神明顯的有些閃躲。
可顧暖沒有注意月嫂的眼神,而是沉浸在明天要回家的事件中,她點着頭道:
“沒錯,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謝謝你這幾天對我盡心盡力的照顧。”
“哎,說什麼謝謝呢,夫人,照顧你是我的工作,能讓你對我的工作滿意,也是我自豪的事情。”月嫂趕緊說。
顧暖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在牀上躺下來休息,而月嫂則去幫她洗最後一次衣服。
下午五點點,月嫂陪她去樓下散步,依然還是去的酒店後花園。
月嫂陪着顧暖轉了兩圈,顧暖覺得有些渴了,於是便讓月嫂把幫她帶的鮮果汁拿出來給她喝。
“哎呀,夫人,我剛剛出門着急了點,幫你榨的鮮果汁忘記帶上了,”
月嫂一臉的懊悔,用手拍了下自己的頭:
“我怎麼這麼糊塗?這麼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記?”
顧暖見她如此自責,趕緊說:
“沒事,不就忘記果汁嗎?你上去來吧,我就在椅子上坐着等你。”
說完這話,顧暖從包裡掏出房卡來遞給了月嫂。
“那好那紅,我馬上去拿了下來,”
月嫂接過房卡時感覺說:
“夫人,你就坐這裡不要走啊,我幾分鐘就下來了。”
顧暖笑着點頭:
“嗯,我不會走,就在這等你呢。”
月嫂走了,顧暖坐在椅子上,擡起頭來,很自然的看向斜對面的茶館。
今天,玻璃窗裡,那個熟悉的卡位上,已經沒有了餘先生的身影。
他早上就退了房,中午還讓她幫他挑結婚時新娘用的首飾,想必,他已經成功的破壞了他心愛女人的婚姻了吧。
他如此愛那個女孩,真希望他以後能真心實意待她好,真希望他們倆能幸福!
正想着,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顧暖。”
她回頭,卻什麼人都沒有,正在茫然間,下一秒,頭上突然重物擊了下,一種劇痛傳來,然後眼前一黑........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暖再次醒來,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努力的睜開眼,可週圍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過了許久,她逐漸的適應了下,這才發覺自己坐在冰冷生硬的地板上。
這不是酒店的房間,因爲酒店的房間裡都是鋪了地毯的。
“唔......”
回過神來後,感覺到後腦勺隱隱約約作痛,她擡起手一摸,卻並沒有摸到傷口,只摸到微微腫起的一團。
怎麼會這樣?這又是哪裡?她是怎麼來的?
她努力的回想了下,她好像是在酒店的後花園裡坐着等月嫂來果汁來,然後——
她被人陷害了,或者準確的說,是被人控制了!
只是,誰會來控制她?爲何要控制她?她一個孕婦,跟人無冤無仇的?
難得,是會因爲聞人臻?
顧暖想到這裡,心裡緊張了下,用手按住地面,掙扎着站起來。
只是,剛站穩,只聽得身後傳來‘砰’的一聲,下一秒,漆黑的屋子一下子光亮一片。
她回頭,看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端着個托盤走進來,而托盤裡,是一個三明治,一盒牛奶,一瓶礦泉水。
顧暖睜大眼睛瞪着這個陌生的男人:
“你是誰?爲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裡來?”
“不是我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陌生男人看着她淡淡的道:
“是我們先生把你請過來的。”
“請?”
顧暖聽了這人的話好笑:
“把我打暈綁到這裡來,這也是請嗎?”
這人顯然不想跟她爭論這個問題,用手指了下托盤裡的食物道:
“你先吃點東西吧,你是孕婦,一直餓着也不好。”
顧暖是覺得餓,可這個時候她倒上沒心情吃東西,看着這個要走出去的年輕人問:
“現在幾點了?”
年輕人稍微怔了一下,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眼,這才說:
“晚上八點多了。”
晚上八點?晚上八點聞人臻應該回到酒店的房間了,那他發現她失蹤了嗎?
如果知道她不見,他會不會找她?
會的,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因爲每次聞人臻回去,只要沒見到她人,都會焦急的找她。
只是,她現在這個地方,聞人臻又能不能找得到?
“你們老闆叫什麼名字?”見年輕人要拉開門走出去,顧暖又趕緊追問了句。
“羅志坤。”
年輕人回頭看向她:
“你是聞人臻的妻子,應該聽說過我們先生的名字吧?”
“羅志坤?”
顧暖重複了遍,努力的回想了下,貌似聞人臻和雲城談話時,好似的確提到過這個人的名字。
那天,雲城好像說到過什麼天時,什麼康城,然後才說到羅志坤這個名字。
可這人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難不成,也是她失憶前就認識的?
年輕人已經拉開門出去了,然後再把門給重重的關上,顯然在外邊還上了鎖。
顧暖輕嘆一聲,她一個懷孕三十六週的孕婦,這麼大肚子,平時走路都覺得累,別說鎖門,就是門敞開着讓她跑,她也跑不遠啊?
送餐的年輕人出去了,房間裡又恢復了平靜,顧暖看着那個三明治,牛奶,還有一瓶礦泉水,想了想,卻沒有動手去拆開來吃。
羅志坤把她綁這裡來,自然沒安好心,又怎麼可能給她食物呢?
萬一這些食物裡有添加什麼呢,那她豈不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房間裡燈光亮了,她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大約十平米的屋子,其實就是簡單的毛坯房,沒有任何裝修。
不過這麼小的的面積來看,她猜測這應該是某個沒賣的樓盤,或者是爛尾樓裡的某個小房間。
只是,那個羅志坤抓她來做什麼?威脅聞人臻?
她想起來了,聞人臻中午說要籤合約,而羅志坤下午把她綁來,會不會就是要用她威脅聞人臻不能籤合約啊?
顧暖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多久,然後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響,擡頭,看到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