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湖心亭出來，可霍薇舞的車沒開多遠，姜暖的手機就響了。
是王媽打過來的，她很自然的接起：
“王媽？”
“小暖啊，你這兩天有空嗎？”
王媽在電話那邊問。
“有空，”
姜暖想都沒想就回答：
“王媽，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嗯，也沒什麼事，這不想你們回來吃頓飯嗎？”
王媽在電話那邊說：
“今天寧遠說，初八就開工了，今天都初五了，我就想着你們明天回家來吃頓飯，等上班了，你們就又該忙了。”
“明天我跟溫巖可以過來，”
姜暖如實的回答：
“不過聞人出差去了，今天還沒回來呢，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回來。”
“啊？聞人出差去了？”
王媽明顯的有些意外：
“這不放年假了嗎？他怎麼還上班啊？”
“盛宏集團不止國內有公司，國外也有公司。”
姜暖趕緊解釋着：
“國外人家又沒有春節。”
“哦，原來是這樣啊。”
王媽點着頭：
“那好吧，如果聞人沒回來，你明天跟溫巖過來吧，我準備好你們的飯菜哦。”
“好.......”姜暖又跟王媽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總裁出差去了？”
開車的霍薇舞聽到她剛跟王媽說的話，忍不住問了句。
“不是出差，是去揚城了，”
姜暖輕聲的道：
“好像是蔡四哥那邊出了點事，他急着趕過去了。”
“哦，我說呢。”
霍薇舞恍然點頭。
而姜暖卻覺得有些困，閉上眼睛，想要假寐幾分鐘，沒想到手機卻在這時又想起來了。
她以爲又是王媽打過來的，拿起來一看，卻是小蘇打過來的，她趕緊按下接聽鍵。
“暖姐，你在濱城嗎？”
小蘇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嗯，我在呢，”
姜暖如實的說：“小蘇，有事嗎？”
“清泉過來了，”
小蘇在電話裡的聲音明顯的低了下去。
“什麼？”
姜暖當即驚呼出聲，趕緊追問着：
“那他這會兒在哪裡？”
“在我這兒。”
小蘇在電話那邊深吸了口氣說：
“他回去後把公寓的鑰匙掉了，進不了家門，想問問你那有備用鑰匙沒？”
“我這沒有，不過，我馬上過來，小蘇，你把你的地址發我手機上，我讓小舞按照地址開車過來.......”
姜暖結束和小蘇的電話，然後又對霍薇舞說：
“清泉過來了，這會兒在小蘇那，我們馬上去小蘇那。”
霍薇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而小宋也把地址發過來了，姜暖即刻把地址給了霍薇舞。
年前，姜暖去巴黎參加珠寶大賽，黃清泉和楊柳就回老家去了，這轉眼都一個半月了。
她還想着黃清泉跟楊柳應該會等過了元宵節纔過來，畢竟過年嘛，很多人也都是想等過完大年纔出門的。
可她沒想到，今兒個才初五，黃清泉居然就從遙遠的山村趕過來了。
姜暖和霍薇舞開車趕到小蘇那時，黃清泉已經坐在那等他們了，看見她們走進來，黃清泉趕緊站了起來。
“清泉，你怎麼早就過來了？”
姜暖進門就問，然後目光在房間裡搜尋了下：
“楊柳呢？”
“楊柳在老家，”
黃清泉輕聲的道：
“她......不出來打工了。”
姜暖聽了這話微微一怔，再看上黃清泉，他臉上的神色看上去還算淡然，不過眼神依然掩飾不了那份落幕。
姜暖已經猜測到什麼了。
楊柳是結婚了的人，她跟她老公合不來，當初在江海，也是因爲她老公打她，然後還在外邊亂搞，她纔跟黃清泉來的她這邊。
這一次，楊柳回去，也是因爲她老公在工地出事回了老家，而她回去的目的是要離婚的。
不過，從黃清泉一個人返回濱城的情況來看，估計楊柳離婚沒有成功。
霍薇舞聽說黃清泉鑰匙在老家掉了，即刻找當初的中介要了房東的電話，得到房東的許可，然後又去幫他找開鎖公司的人來開鎖。
“楊柳，還是離不了婚是嗎？”
姜暖趁霍薇舞去找開鎖公司的人時輕聲的問黃清泉。
黃清泉苦笑了下，深吸了口氣道：
“農村人的思想很難轉變過來，何況楊柳的老公這一次傷得有些嚴重，楊柳在這個時候跟她老公離婚，農村的唾沫都會把她淹死。”
“........”姜暖皺眉，她去過那地方，當然多少知道點那地方的風俗。
“楊柳跟她老公，不說沒辦結婚證嗎？”
姜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楊柳什麼時候跟她說過這事的。
“原本是沒辦，當初倆人也是正月初幾擺了酒宴就出來打工了的。”
黃清泉低聲的說：
“可她老公在江海工地出事後，然後就在家裡讓家裡人拿了楊柳的照片和戶口本去把結婚證辦下來了。”
“啊，辦結婚證這麼容易嗎？”
姜暖聽了黃清泉的話嚇了一大跳。
黃清泉苦笑了下：
“老家不就這樣，誰家生了孩子什麼的，也不需要什麼出生證之類的，家裡人直接去就可以上戶了，沒那麼麻煩。”
“.......”姜暖聽了這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楊柳喜歡的是黃清泉，愛着的人也是黃清泉，可黃清泉在他們那個地方，卻是無錢也無權。
之前黃清泉還有個母親，算是有個家，現在黃清泉連母親都沒有了，單身一個人，楊柳的母親肯定是看不上黃清泉的。
何況，楊柳的公公在當地也算是個小小的村官，多少有些權力，黃清泉自然也就爭不過楊柳的老公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黃清泉估計也沒去爭吧？
霍薇舞找了開鎖公司的人，很快就幫黃清泉把放門給打開了。
“小蘇說，工作室暫時停了是嗎？”
進門後，黃清泉才問工作上的事情。
“年前因爲有事忙不過來，的確是停了，”
姜暖點着頭說：“不過，現在事情已經忙完了，工作室也還是要開起來，就定在初九上班吧，到時候我們再把工作室開起來。”
“好，”
黃清泉聽到說初九上班，沉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難得一見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