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轉了兩次機,顧暖回到濱城時,已經是三天後的傍晚。
她沒有回鷺湖臻園去,而是直接從機場打車回的涴花溪的顧家。
“顧暖?你回來了?”
王媽看到站在院門口的她時,當即驚喜的跑出來,迅速的幫她開了門。
“姑爺呢?”
王媽見顧暖一個人走進來,身後沒有跟着聞人臻,忍不住疑惑的問。
“他還在南非沒回來。”
顧暖淡淡的解釋了句,給了王媽一個大大的擁抱。
“王媽,不好意思,我回來得太匆忙,什麼禮物都沒幫你帶。”
顧暖一臉歉意的開口。
她不僅沒有幫王媽帶禮物,也沒幫姜美玲和顧遠航帶禮物,因爲一直在忙,都還沒想到禮物的事情上去。
原本想着等聞人臻競標鉻礦後再去買禮物,那樣大家也都有心情去爲禮物的事情操心,可誰知道........
“哎呀,要帶什麼禮物?”
王媽嗔怪着說:
“聽說南非那地方可亂了,你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王媽這樣說,顧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跟着她走進屋子裡,然後直奔一樓的書房,卻沒有看到期盼中的身影。
“奶奶呢?”顧暖回頭問跟着進來的王媽。
“姑媽她住院了。”
王媽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的道:
“你去南非不到一個月,她的身體就拖不下去了,頭痛得厲害,不得已,最終還是住到醫院去了。”
“什麼?住院?”
顧暖驚呼出聲,整個人連同聲音都在顫抖:
“怎麼會這樣?奶奶她住在哪家醫院在?”
“還能住哪家醫院?”
王媽看了她一眼道:
“之前就是在同順醫院看好的,現在自然也還是住進了同順醫院,主治醫生依然還是聞人專家。”
同順醫院?聞人專家?也就是聞人臻的叔叔聞人俊傑。
“那,我現在去醫院看奶奶。”
顧暖回到家,連坐都沒坐一下,轉身又朝門外走去。
王媽即刻跟上來,見顧暖身上還穿着長袖的衣服,忍不住就喊着她:
“顧暖,你要不要去換身衣服?今兒個溫度三十多度呢。”
顧暖這纔想起,自己回來沒帶衣服,這幾天就穿身上這一套衣服,早在第二次轉機時就讓飛機上的乘客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了。
好吧,八月的南非是冬天,而八月的濱城卻是酷暑。
她點點頭,也顧不得跟王媽解釋,快速的上樓去,以最快的速度洗澡換衣服。
半個小時後,她煥然一新的下樓來,王媽已經讓姜美玲的司機趙叔叔把車都準備好了。
顧暖也會開車,只是手很生,而且之前開車撞了好幾次車,弄得她自己都有心理陰影,現在不敢開車了。
來到同順醫院,姜美玲還是住的之前的特殊病房,她和王媽趕到病房時,恰好左怡然從病房裡走出來。
當看到顧暖時,左怡然嚇了一大跳,當即睜大眼睛望着她:
“顧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剛到。”
顧暖看着左怡然如實的回答,看着左怡然,顧暖還是喊了聲:
“二嬸。”
“哦,我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回來,不說十五號才競標麼?今天才十號啊?”
左怡然疑惑的看着她;
“難得競標提前了?”
“競標沒提前,我知道奶奶病發了,於是便提前回來了。”顧暖淡淡的答。
“哦,原來是這樣。”
左怡然恍然,然後又看了病房內一眼,輕嘆一聲道:
“你奶奶的病情是有些不樂觀,你早點回來也好,多陪陪她。”
顧暖點點頭,待左怡然離開,顧暖這才趕緊走進病房去。
王媽告訴她姜美玲病重,可她沒想到姜美玲會病得這般嚴重,躺在病牀上,鼻翼裡插着氧氣管,整個人看上去臉色極其蒼白。
“奶奶。”
顧暖握着姜美玲瘦削的手,輕聲的喊着:
“奶奶,我是顧暖,我從南非回來了。”
可病牀上的姜美玲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安靜的躺在那,眼睛也閉着,好似睡得很沉一樣。
“王媽,我奶奶怎麼會這樣?”
顧暖望着身邊的王媽,焦急的詢問着。
王媽搖頭,痛心的道:
“你走後大約一個月,有一天姑媽跟寧遠去的公司,當時好像要開個什麼會議,姑媽就是在會議上直接暈倒的,然後.......”
“然後再也沒醒過來是嗎?”
顧暖顫抖着聲音問。
“不是,”
王媽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剛開始幾天也斷斷續續的會醒過來幾分鐘,可醒過來太過痛苦,後來醫生就說如果想讓她不那麼痛苦,乾脆不讓她醒過來.......”
顧暖沒想到,自己去一趟南非,這才三個月,家裡就如此大的變故,走時身體還不算太差的奶奶,現在居然要躺在醫院的病牀上,靠氧氣和營養針來維持生命了。
在姜美玲病房裡坐了好久,顧暖回到涴花溪時,已經是晚上七點,顧遠航和姜寧遠也都回來了。
看見她回來,顧遠航和姜寧遠都有些驚訝,或許他們都關注着南非那邊鉻礦的競標。
“顧暖,競標不是這個月十五號嗎?”
顧遠航疑惑不解的看着顧暖: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我有點私事.......然後就提前回來了。”
面對父親的質問,顧暖疑惑了下,卻是連慌都撒不出來。
恰好王媽進來叫開飯了,於是大家入座吃飯,顧遠航和姜寧遠談起了美善醫館的事情,這讓顧暖長長的鬆了口氣。
吃完晚飯,顧暖隨姜寧遠一起上的樓,然後再隨他進的書房。
“恆遠現在情況怎樣了?”
顧暖一進書房,就急急忙忙的問。
姜寧遠看着她着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下道:
“你別緊張,恆遠目前運作還算正常,尤其是之前的那塊地,那可是在濱城的黃金位置,我們現在是設想建一個商業帶住宅的大盤,正在舉辦設計大賽呢。”
“那這樣說來,恆遠沒什麼問題?”
顧暖剛剛還緊懸着的心終於放放了下去。
“恆遠目前運作沒任何問題。”
姜寧遠點着頭,然後又道:
“不過,這不完全是我的功能,畢竟,大股東有派人過來,尤其那個李明軒是高人,他的想法和我的想法都很合拍,按照我們目前的計劃和設想,恆遠會越來越好。”
“那就好。”顧暖長長的鬆了口氣。
“現在,有個機會超於LM公司在恆遠的股份成爲大股東。”
姜寧遠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看着顧暖道:
“奶奶病重,已經無法管理恆遠了,顧叔叔對公司不懂,我一個人也不敢做主,所以一直在等你回來做決定。”
“什麼機會?”顧暖趕緊追問了句。
“俞力深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要賣出。”
姜寧遠看着顧暖說:
“如果我們把俞勝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買過來,那麼在恆遠,顧家就佔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超出了LM的百分之三十五。”
“俞力深要賣恆遠的股份?”
顧暖詫異的看向姜寧遠:
“這怎麼可能?他不是一直還想增持恆遠的股份嗎?”
“那是以前,”
姜寧遠看着顧暖說:
“你去南非三個月,可能還不知道吧,俞勝副董事長的兒子俞力辰已經回國兩個月了,而俞勝的總裁也已經重新任免,俞力深,是副總裁。”
“俞力深是副總?”
這讓顧暖感動有些吃驚。
“俞力深自然不肯屈居人下,所以,他要從俞勝退股出來,而恆遠的股份,俞勝其實只有百分之五,另外百分之十是俞力深個人投資的,他要離開俞勝,自然要把這些股份賣了......”
“那......買俞力深的股份要多少錢?”
顧暖緊張的問。
“大約十億。”
姜寧遠粗略估了下說。
“這麼多?”
顧暖嚇了一大跳,睜大眼睛望着姜寧遠。
姜寧遠點頭:
“恆遠現在勢頭好,隨着房地產市場逐漸的有起色,恆遠八年前買的那塊地翻了十倍有多,俞勝八年前才投了八千萬進來。”
“我們有那麼多錢買嗎?”
顧暖問完,不待姜寧遠回答自己即刻搖着頭:
“沒有,肯定沒有,恆遠剛有起色,我們那裡來那麼多錢。”
“的確沒有。”
姜寧遠看着顧暖說:
“如果要買俞力深的股份,就要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拿去抵押,估計能貸五億的款出來。”
“那也還差一半啊。”
顧暖搖頭:
“涴花溪和美善醫館,之前爺爺就很想拿去貸款,可我和爸都不同意。涴花溪和美善醫館,都是姜家的產業,拿去抵押,萬一有個不測,那姜家就連根都沒有了。”
“恆遠不能拿那塊地皮去貸款麼?”
顧暖看着姜寧遠問。
姜寧遠聽了顧暖的話忍不住笑,低聲的解釋道:
“恆遠拿地皮貸款,貸出來的款子只能用於地皮的建設,何況那是公司的錢,不是私人的,顧家怎麼能拿來買俞力深的股份呢?”
“何況,恆遠原本也還欠着銀行的錢呢,現在這塊地的開發建設,也還要一大筆錢呢,而這錢,自然是恆遠拿地皮去抵押。”
“就算我這一次大着膽子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同時拿去抵押,也還是不夠買俞力深的股份啊。”
顧暖頭疼的望着姜寧遠,一臉惆悵的道:
“可顧家,除了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真就沒別的產業了。”
“你可以......找個人來合夥買俞力深的股份。”
姜寧遠略微沉思一下給她建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