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同住在濱城,可程芸兒並沒有在盛宏任職,李明軒又極少去同順醫院,他已經很久沒見過程芸兒了。
他記憶中的程芸兒,還是聞人臻和程芸兒一起在臻園被燒那次,而那時的程芸兒,雖然一張臉被燒壞了,可人還是很健康的。
現在的程芸兒,臉色蒼白如紙不說,就她那身體,瘦弱得好似一陣風都能吹倒,看上去的確是有幾分嚇人的。
李明軒是楞了近半分鐘才把程芸兒認出來的。
而聞人璟比他略好那麼一點點,畢竟聞人璟去同順醫院探望聞人俊林的時間要多些。
所以半個月前,他還曾在同順醫院聞人俊林病房門口遇到過程芸兒。
不過,現在的程芸兒,跟半個月前比起來,身體又要差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好似快要不行了一樣。
“怎麼?李副總和聞人經理不歡迎我的到來?”
程芸兒見李明軒和聞人璟都愣住,自己倒先開了口。
“哪裡哪裡。”
李明軒趕緊拉過一把椅子來給程芸兒:
“程小姐,坐坐坐,你怎麼過來了?”
程芸兒這才坐下,好似很累的樣子,等了下才道:
“我能不過來嗎?聽說,他已經......”
程芸兒話還沒說完,眼淚倒是率先滑落了下來。
“程小姐,聽說的消息並不可靠。”
聞人璟趕緊安慰着程芸兒:
“我們來這半個月了,都還沒見到總裁,你不能因爲聽說一個消息.......”
“是沒見到?還是故意不把坍塌的礦井挖出來?”
程芸兒咄咄逼人的看着李明軒:
“你堂堂一個副總裁,做事卻這般沒有效率,一個坍塌的礦井而已,有那麼難嗎?”
李明軒只覺得程芸兒這話有些無理取鬧,原本想狠狠的刺她兩句,可看她那風吹都能倒的身體,最終也還是忍住了。
他還是不要刺激程芸兒的好,萬一程芸兒一氣之下背過氣去,再也醒不過來,那他這責任可就擔大了。
於是,他耐着性子,淡淡的解釋着:
“原本挖坍塌的礦井是不難,可是,我們不知道礦井下有多少人,萬一挖得不好,礦石沒把人壓死,反而是挖掘機把人給挖死了,那怎麼辦啊?”
“.......”程芸兒被李明軒的話給反問得回答不上來。
聞人璟在背地裡對李明軒豎起了大拇指,高,這樣回答,程芸兒就再也不敢責備了。
“你這漫漫的挖,人埋在下面,不通風不透氣的,即使沒有被礦石壓死,也會被逼死,餓死。”
反應過來的程芸兒迅速的反駁着李明軒剛剛的話。
“嗯嗯,我也是這樣對雲城說的。”
李明軒點着頭,附和着程芸兒的話說:
“我雖然是盛宏的副總,可這鉻礦是雲城在負責,這挖坍塌礦井的工作,也都是雲城在安排,我對這邊的風土人情都不懂,他安排了的事情,我也不敢指手畫腳。”
“你的意思是——雲城不讓人加快進度?”
程芸兒皺着眉頭看向李明軒。
“我可沒說雲城不讓人加快進度。”
李明軒淡淡的道:
“我剛已經說了,我對這邊的風土人情不懂,而非洲人說的話也不懂。雲城在這邊呆的時間長了,他多少能聽懂一些,一直都是他在跟這邊的人交談,我也只能起到安撫羣衆的作用。”
“可雲城說——他一切都是聽你的安排。”
程芸兒疑惑的望着李明軒,對他的話顯然持懷疑態度。
“雲城當然要聽李副總的安排了。”
聞人璟在一邊淡淡的把話接了過去:
“雲城是這邊的總經理,可李副總卻是副總裁,工作上的事情,原則上雲城要聽李副總的,可李副總也會聽取雲城的建議,他們相輔相成嘛。”
聞人璟這番話說得有些繞,程芸兒聽得有些暈,她皺緊眉頭,非常不滿的問:
“那那麼究竟是誰不讓進度加快的?”
“誰都沒有不讓進度加快啊。”
聞人璟看着程芸兒又說:
“不信你明天親自去看看挖坍塌礦井的進度就知道了。”
“......”程芸兒這一下,直接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聞人璟了。
李明軒見此,才淡淡的道:
“程小姐,你關心總裁的安危我們知道,總裁這被壓在礦井下,你着急,其實我們也着急,可這光着急也沒有用是不是?”
“......那,無論怎樣,也得挖出來啊。”
程芸兒着急的看着李明軒道:
“難得就沒有好的辦法嗎?可以讓進度加快的辦法?”
李明軒搖頭,看着程芸兒道:
“其實我們已經用了最快的進度,可這裡的石頭不好挖,然後,挖礦井是件危險的事情,很多人不願意來挖,這進度能快得了嗎?”
“程小姐,你來這跟李副總說,還不如去跟雲城說。”
聞人璟趕緊把話接過去:
“畢竟他在這三四年了,從鉻礦競標就來這裡了,何況鉻礦也一直都是他在負責,他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安排纔是。”
程芸兒聽了聞人璟的話,又看了李明軒一眼,最終也只能無奈的起身,然後慢慢的朝門口走去。
“程小姐,你走回去沒事吧?”
李明軒見程芸兒身體有些搖晃,忍不住問了句。
“我......沒事。”
程芸兒逞強的應了聲,咬緊牙關跨出了門檻。
聞人璟站在牀邊,待程芸兒走遠了一些,然後纔回頭看着李明軒道:
“程芸兒跟雲城,應該沒什麼吧?”
“他們倆應該沒事,”
李明軒肯定的說:
“之前程芸兒和雲城都不認識,三年前鉻礦競標,程芸兒纔來的這邊,他們倆應該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聞人璟點着頭,笑着說:
“即使有機會,程芸兒一門心思在總裁身上,雲城那時候才二十四五歲,年輕,估計也入不了程芸兒的眼。”
“其實,程芸兒對總裁——也還是死心塌地的愛着呢。”
李明軒感嘆的嘆息了聲:
“只不過,他們倆——程芸兒對總裁是愛,而總裁對程芸兒,卻應該是親人間的關懷了。”
“這樣說來,程芸兒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聞人璟幽幽的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