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海上的孤島上,金民伍得知養子卡斯已死的消息,氣的發狂,咆哮着要親手殺了秦牧遙和盛臣宥。
十幾個手下無力的垂首,沒一個人敢吱聲的。
“金心雅!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來人,吩咐下去,無論如何,必須殺了金心雅!”
他話音剛落,就從露天草坪的一端飄來一道女聲——
“伍爺這麼希望我死啊!”
秦牧遙和盛臣宥兩個人肩並着肩在草地上現身,幾乎同時出現在金民伍的面前。
他的幾十名手下紛紛掏了槍,槍口齊刷刷的指向了秦牧遙和盛臣宥,只等金民伍一聲令下,幾秒鐘就能把他們二人打成螞蜂窩。
金民伍一見秦牧遙,氣的滿臉通紅,喪子之痛油然襲來,爆跳如雷的指着她,大吼,“金心雅,你還敢來?開槍,快開槍!殺了這個臭女人!”
盛臣宥下意識的上前一大步,用身體護住了秦牧遙。
秦牧遙站在他身後,對於他的這種保護方式不予理睬,繞開他,把手上提着的兩個提包扔下,打開其中一個,說,“我拿的這些炸藥,和他身上的這些,兩秒鐘就能把這裡炸飛,不信的話,伍爺可以試試。”
她說着,盛臣宥很配合的打開了西裝鈕釦,白色的襯衫外面,纏了很多炸藥,除此之外盛臣宥還拿了一個手雷,引線用手拽着,只要他們敢開槍,他立馬引爆。
金民伍看着那些炸藥,氣的要死,卻又不能沒有顧及,只好讓手下暫時別開槍。
“金心雅,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今天你來了就別想活着出去!”金民伍發怒的大喊。
秦牧遙訕笑的點點頭,“放心,我們既然敢來,也就沒想過能活着出去,反正都是死,拉着你一起不是更好?”
輕微的一頓,秦牧遙眸光陰冷,陰鷙的視線狠狠的掃向金民伍,繼續說,“也省的你總想找我爸報仇!”
“金龍九沒死我手上都算便宜他了!他那種混蛋就該千刀萬鍋,真該看看他死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金民伍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分分鐘把金龍九從地獄裡拽上來,再殺死一遍方能解氣。
秦牧遙冷笑,繞過地上的那些炸藥,一步步往前走,忽視掉身邊那些拿着槍對着自己的人,面無表情的冷道,“你有什麼資格恨我爸?你當初設計陷害我媽成殺人犯,所以我爸纔打瞎了你一隻眼睛,廢了你一條腿,但他卻沒殺你,不知道感恩,還想着報仇,金民伍,你算個什麼東西!”
“感恩?憑什麼?他金龍九的一切都是我用命換來的,他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親手打拼出來的,而他呢?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就想着解散集團,放棄一切,還說什麼要去中國和秦茹在一起的鬼話,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留他這種人嗎?”金民伍怒極反笑,索性坐了下來,回想往事,可笑的道。
秦牧遙眸光緊縮,她終於明白金民伍爲什麼會和父親鬧僵了,也知道金民伍爲什麼處心積慮的一定要陷害母親成殺人犯……
她情緒有些激動,似乎是想到了幼年時母親的死,那種痛,前所未有的席捲而來,她眼睛泛了潮,氤氳的光圈籠罩在眼睛裡,形成很多的光圈。
“你和我爸同屬於一個輩分,你是他堂哥,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混進的社會,一起開創了首爾的東方派,一起在日本創建了清水財團,在一起風風雨雨幾十年,你明知道我爸媽的感情,就算我爸有心放棄一切,你不成全也就算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傷害我媽?”說到最後,秦牧遙的聲音帶了顫音,幾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盛臣宥到她近前,看着她顫抖不已的身體,很想去安慰她幾句,但此情此景,還是安全最重要,保護好她不受這些人偷襲纔是最重要的。
聽着秦牧遙的話,金民伍放聲大笑,“哈哈,你還真幼稚啊!沒錯,我們是堂兄弟,都姓金一起打下了這一切,但老大的位置憑什麼就是他的?從小到大,無論什麼都是他超過我,就算是同樣混社會,最後做大佬的還是他!”
金民伍就是不甘心,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不該做金龍九身邊一輩子的小弟,所以他要奮起,要抓住任何的機會,掏空金龍九,建立自己的勢利,獨當一面。
“金龍九搶走了一切,就連女人,他也絲毫不肯退讓,明明是我先看上秦茹的,但他先我一步和秦茹好了,還娶了她,他做什麼都打壓着我,就好像一塊大石頭,不除掉他,我一輩子也無法安寧!”金民伍滿心被憤怒填滿,猩紅的雙眼憤怒的瞪到最大。
秦牧遙似乎見慣了他這種怒意滔天的模樣,有些見怪不怪的冷笑着,“金龍九已經死了,你的仇怨也就該了結了,而且兩年前你親口答應我哥,這筆賬已經清了,你居然出爾反爾,還殺了……”
提到這裡,秦牧遙說不下去,心痛的感覺侵襲全身,一想到悠悠倒在血泊之中,滿臉是血,女兒遭受到的痛苦,她心疼的有種形神俱滅的感覺。
“悠悠剛六歲,只是一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欠你的,你有恨,有仇都可以找我啊,爲什麼?爲什麼要對一個孩子下手?”她發瘋的大喊,日本刀在手裡握的緊緊的,恨不得立馬衝過去砍死他!
金民伍放聲大笑,“哈哈,我們之間的賬確實在兩年前就清了,我金民伍在道上說話算話,但沒辦法啊,這次是你的老相好的主動提議,我們合作綁架,榨乾盛家,之後五五分成,至於那個小丫頭……要怪就怪她是金龍九的外孫女,身上流淌的也是惡魔的血液,這種賤種,留在世上也是多餘!”
秦牧遙吃驚的倒吸了口冷氣,眸光一滯,因爲無法設想究竟是誰與金民伍合作,不管是盛臣宥還是盛逸熙,對她的打擊都是一樣的。
她的身體踉蹌的後退一步,回過頭錯愕的視線看了看盛臣宥,心裡就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但不管與金民伍合作的人是誰,暫時秦牧遙抽心要對付的還是金民伍,先了結了和他的這筆血債,再說其他。
“就因爲她是金龍九的外孫女,所以你就殺了她?就這種理由……”秦牧遙咬牙,氣的渾身發抖,一想到自己去世的女兒,死狀那麼殘忍,心裡的怒火控制不住的往上涌。
金民伍也做好了和她痛快一戰的準備,吩咐手下人,“動手!”
因爲要避開炸藥,所以全部人都放棄了槍,改用長刀和鐵質的棒球杆。
一瞬間,一窩人瘋狂的朝秦牧遙和盛臣宥兩人樸了過來——
秦牧遙快速的閃身多開,飛起的一腳踢飛了一個男人,奪過他手裡的棒球杆,秦牧遙和這三四個人對打了起來。
因爲女兒的死,讓她出手極狠,每一下都十足的氣力,恨不得想把對方置之死地的感覺。
金民伍安置在這裡的手下,大部分都是國際上的僱傭兵,給錢不要命的,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揹着血債,在這裡殺了他們,就當是替天行道,也沒什麼好惋惜的。
秦牧遙的身手凌厲,但左臂上受了傷,對她的行動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加上這麼多天不眠不休的緣故,體力嚴重透支,身體的病情急劇惡化,勉強打退了幾個男人,就累的氣喘吁吁用日本刀拄地支撐着休息。
盛臣宥在她身邊儘可能的護她周全,實在架不住對方的人太多,兩人無力抵抗之時,有人趕到——
“住手!”盛逸熙和他帶來的二十多個手下從別墅外面進來。
風塵僕僕趕來的盛逸熙,一眼就在人羣中看到了秦牧遙,看着她沾滿了鮮血的衣服,和受了傷的左臂,心疼的像被刀扎過似的,眼睛像被灼痛了一下快速別開,轉眸看向金民伍。
金民伍的手下沒有停下,還在廝打,盛逸熙的手下立馬過去幫忙,盛臣宥扶起秦牧遙,用自己的身體當做支撐,儘可能的抱着她,安慰的一個勁說,“沒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不要怕啊……”
盛逸熙氣的爆跳如雷,大喊,“金民伍,我讓你住手!”
金民伍掃了一眼盛逸熙,快速的讓手下停了手。
“盛二少,你這是要幹什麼?”金民伍看着他問。
盛逸熙走近幾步,一腔的怒火噴出,他一拳打歪了金民伍的下巴,抓着他的衣領大吼,“誰讓你殺悠悠了?誰讓你殺一個孩子了?你已經得到了十五億,難道還不夠嗎?金民伍,你這個大混蛋,居然敢出賣我!王八蛋!”
金民伍的手下一窩蜂將盛逸熙和他帶來的手下團團圍住,彼此槍口相對。
“出賣你?是你自己願意跑過來和我合作的,盛逸熙,你不是說只要盛家倒了,變得家破人亡你才高興嗎?光榨錢有什麼用?不弄出點人命出來,能叫家破人亡嗎?”金民伍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推開了盛逸熙的手,冷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