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們,感情是真的很好,羨慕的人眼巴巴的,都說他們是天定的良緣,舉案齊眉的模範夫妻。
可就是這麼一對人盡羨慕的神仙眷侶,卻也在時間的沖刷下,走上了窮途末路。
會議室的外面,秦牧遙站在走廊上等他,透過牆壁,隱隱的能聽到裡面盛臣宥的侃侃而談。
六年不見,他身上的這種運籌帷幄和卓越能力與日俱增。
盛世華年也在他的經營下越來越好,多虧了盛臣宥的努力,讓秦牧遙近幾年的戶頭上,每年的分紅都會翻倍遞增,只是他越是優秀,對她而講,就越是有種無形的壓迫感襲來,如影隨形。
十分鐘後,散會了,會議室的門緩緩打開,十幾個西裝革履從裡面陸續走出,不少人認識秦牧遙的,看着她的目光從驚愕到恭敬,中間的過度變化,她看的一目瞭然。
稀疏的人羣中,有一道倩影很自然的吸引了秦牧遙的目光。
沈流鬱還在會議室裡時就看見了門口的秦牧遙,她皎潔的掀脣一笑,然後起身時佯裝頭暈失足摔倒,被身後經過的盛臣宥一把扶住,她則順勢嬌弱的身子倒在了他懷裡,兩隻撫媚的柔荑搭在了盛臣宥的肩膀上。
“我頭有點暈,可能是沒吃早飯的緣故,臣宥……”
話雖是對盛臣宥說的,可滿眼目光的重心卻在門外秦牧遙。
沈流鬱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以及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在看見秦牧遙臉色陰沉的轉身離去時,她知道,這次她又贏了!
瞥見她臉上一絲愜意的笑,盛臣宥冷冷的鬆了手,“滿意了?”
她木然一愣,“嗯?”
他重新站直身,輕輕的拍了拍身上的黑色的西裝,冷然的脣邊掠過一道不屑的譏笑,“沈副總,做什麼都要有一個度,演戲一樣,演過頭了,就徹底沒意思了。”
沈流鬱身體一顫,着急的上前抓住了盛臣宥的手臂,“臣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氣不過,她當初做出那種丟人現眼的事,還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就該讓她吃點苦頭的……”
“沈副總,這裡是公司,你忘了該稱呼我什麼嗎?”盛臣宥陰冷的眸光裡盡顯不耐,微微的擰了下眉頭,目光漆黑的注視着她,“還有,提醒你一句,她當初做過的事情,不需要你一遍遍的在我耳邊提醒,而且我們的離婚手續也沒辦,她是這公司的董事,也是我的太太,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還不勞沈副總操心。”
盛臣宥的全身上下都籠罩着一種尊貴梳離的氣息。冷漠而精緻的五官,讓沈流鬱莫名的心裡有了陣恐慌。尤其是聽見他說秦牧遙是他太太時,她更是氣的握緊了秀拳。
“沈副總如果沒事的話,就回公關部吧!爲了整治公司的不正之風,防微杜漸沈副總不更應該以身作則纔是嗎?所以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盛臣宥沉聲說着,闊步往外走去。
沈流鬱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看着轉身離去的盛臣宥,她雖氣得嬌容亂顫,卻話哽在喉間,也只好暫時就此作罷。
盛臣宥冷峻的離開會議室,身後跟了一大堆的西裝革履。
何舟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待盛臣宥和那些高管散開後,他才得以近身,之後壓低了聲音,道,“秦總說在您辦公室等您。”
盛臣宥一臉漠然的邁步上樓。
秦牧遙坐在皮質的白色沙發裡,手裡端着秘書剛剛送進來的藍山,她視線之內環顧着整間辦公室,六年了,這裡還是原來的老樣子,一點也沒變。
而變了的,似乎是他們之間的關係。
看着盛臣宥進來,有一瞬間的時間,秦牧遙有些恍惚,還記得她最後一次來這間辦公室,那天她帶了自己做好的壽司,穿着他出差回來帶給她的新裙子,興高采烈的像個小孩子,打車來公司,卻在總裁室的外面,聽到兩個女秘書的竊竊私語,談論着她們盛董和沈副總之間的曖.昧情事。
說的有鼻子有眼,那麼的逼真。
一字一句,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戳進她柔嫩的心房。
秦牧遙也想不信的,她也願意選擇相信他,然而,當看見沈流鬱衣衫不整的從辦公室裡出來時,她當時的心情有多糟糕,可想而知。
當天,她在他辦公室門前望而卻步,帶着熱騰騰的壽司飛奔衝進了瓢潑大雨中,任憑冷水淋溼了全身,雙腳踩在冰冷的雨水中,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回了家。
她穿着溼衣服,坐在地板上一口一口的,吃光了被雨水沖泡的不像樣的壽司。
有多難吃,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盛臣宥闊步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點燃了支菸,用素白的手指夾着,煙霧繚繞,他涼薄的俊臉上沒有半點笑意,一雙眼眸諱莫如深的看着她,就着菸灰缸,輕彈了彈煙,“找我什麼事兒?”
秦牧遙有些頭疼,宿醉的緣故,微微的低下頭用左手揉了揉一側的太陽穴,輕飄飄的語氣,淡道,“昨晚我喝醉了,今天醒來的時候,是在酒店……”
話沒說完,就被盛臣宥刻意的攔了回去,“我們已經處於離婚的狀態了,早已沒有夫妻之實,所以關於秦總的個人私生活,沒必要和我說。”
秦牧遙心中微痛,魅眸一閃,微微的垂下了頭,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她心中所想。
“夫妻之實啊……”她淡淡的,語氣帶着幾分輕快,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平靜如水的望着他,“昨晚發生的,難道不能夠滿足盛董?”
盛臣宥眸光冷沉了下來,“秦牧遙,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