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個字眼從盛臣宥的嘴裡道出,她冷沉多年的心,像是被什麼揪扯着疼了起來。
“剛回來就說離婚,你還真掃興啊!”秦牧遙惺忪的掩去眼底的氤氳,取而代之的擡眸訕笑,撥開他撫在額前的手。
殊不知,她這樣的笑倒惹怒了盛臣宥,反手捉住她纖細的手臂,用力的一拽,拉她從沙發上起來,一轉身抵在了牆角上,陰冷的雙眸注視着她,“說,你這次回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她震驚的一愣,隨之清淡的一笑,“盛董你想多了……”
盛臣宥俊臉上的戾氣多了幾分,壓迫感強烈,“那就離婚吧!馬上!”
秦牧遙壓了壓心口劇烈的疼痛感,淡然的看着盛臣宥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我剛回來,暫時還不想提這個。”
“那你覺得我們還這樣耗着有意思嗎?”他清雋修長的手指緩緩的劃過她披散的長髮,明明聲音很輕,卻冰冷刺骨。
“沒意思嗎?我覺得很有意思啊!”她迎着他,接話說。
盛臣宥冷哼的勾脣,擡起她尖尖的下巴,“你所謂的意思,就是出.軌帶來的侮辱,還是偷偷摸摸找男人的刺激?”
“說起這個,我怎麼敢和盛董您比呢?”秦牧遙趁機挖苦。
盛臣宥倒不吃這一套,“秦牧遙,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偷偷摸摸了?”
她眸光略微一顫。
在看見她眼眸中的錯愕,盛臣宥鬆開了手,聲音一如從前般冰冷,“怎麼?看你這樣子,現在後悔了?”
“臣宥,快到時間了,我們走吧!”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牧遙擡眸,看向從二樓緩緩走下的沈流鬱。
“好,我馬上來!”他柔聲的回話。
隨之,沈流鬱走過來,很自然的挽住了盛臣宥的胳膊,媚若的眼眸含滿了柔情,“臣宥,今天早上公司還有會要開,我們不能遲到的,你還記得吧?”
盛臣宥點着頭,眼神也隨着柔和了許多,露出了秦牧遙多年未見過的溫柔,輕拍了拍她手背,“嗯,記得,你先去門口等我吧!”
轉過身,迴歸了原本的冷漠,不屑的看着秦牧遙,“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送過來的,有什麼要求你就和律師談吧!”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秦牧遙落寞的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心中所想。
秦牧遙走出來的時候,沈流鬱和盛臣宥面對面的站着,白嫩的柔夷自然的搭在他手臂上。
等着管家開車過來,盛臣宥擡手攏過她耳邊被風吹亂的頭髮,修長如玉般的手指劃過的白皙的臉龐,眼角餘光卻看到了走出來的秦牧遙。
他望着身邊的沈流鬱,目光越發的溫柔起來。
儼然一副舉案齊眉的美好畫面,但對秦牧遙來說,卻是無比的諷刺。
她來不及多想,快步走過去。
沈流鬱看着迎面而來的秦牧遙,害怕的往他身後縮了縮,緊張的小手抓緊他的衣袖,嗓音柔和道,“臣宥,她肯定又要找我麻煩了……”
她害怕的像個驚弓之鳥。
在秦牧遙眼中,卻只是個做了虧心事的小人,心虛的才害怕。
如果,她說剛纔她們在別墅外已經見面了,沈流鬱還破口大罵甚至大打出手的話,他肯定不信。
亦如六年前一樣。
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信。
此時的沈流鬱,在盛臣宥的眼裡,就像只受了傷的小鹿,依偎在他身邊尋求慰籍。
他犀利的目光投射到秦牧遙身上,陰鷙的眸光轉動。
“你還有事嗎?秦牧遙。”
她冷漠的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譏諷的扯了下脣角,平靜的伸出手,“這房子我六年不住了,突然發現很多房間都換了鎖。”
秦牧遙微側過身,把劉海撥到耳後,對着陽光的方向眯起了眼睛,“把備用鑰匙給我一份吧,從今天開始我要搬回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