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煩心事兒嗎?如果可以的話,不如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
沈流鬱緊緊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眸裡盡顯關切之意。
盛臣宥卻不怎麼領情,修長的手指夾着香菸,在菸缸裡摁滅,擡起冰冷的眼眸,落在了桌上的文件上,“陌少那邊,我會處理的,至於提案,你讓設計組的再重新設計一份出來,構思要新穎獨特,不要弄那些重複的東西!”
他將全部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就像這幾年。
在沒有秦牧遙的日子裡,不管沈流鬱如何想方設法,哪怕是機關算盡,也始終無法取得他的青睞。
盛臣宥像是將自己的心,徹徹底底的封鎖上了,容不下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進入。
卻除了秦牧遙。
沈流鬱的關心,被他置若罔聞,轉而,談起了工作,她無奈的點點頭,“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臣宥……”
“在公司要叫我什麼,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吧?”冷沉的聲音,如從地獄裡傳出的。
沈流鬱心不由的一顫,之後連連點頭,“是,盛董。”
“和陌少開發的這個地質公園,是近兩年來盛世華年最大的項目了,所以一定要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這個項目上,eint集團的事情,我已經暫時交給何舟去處理了,關於提案,還請沈副總要多費心了。”
他聲音清淡如水,言語內外,十分客氣。
彷彿要刻意的將兩個人的關係,盡顯定格在工作上,其餘的,一點情誼都不留。
如此狠絕的作風,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就是如此心無旁騖的盛臣宥,又會怎樣讓秦牧遙誤會連連的呢?
沈流鬱想想都覺得好笑,當年的那場風波,她可謂是下了一番苦心,也廢了不少的功夫。
真應了那句話——沒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作爲一個第三者,她早已熟知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利用很多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對付當年那個單純涉世未深的秦牧遙,簡直是手到擒來。
只可惜她處心積慮的擠走了原配,卻怎麼也沒有上位成功,無法取而代之的徹底融入盛臣宥的心裡。
到頭來,始終是個局外人。
只能遠遠的看着他,沒有一絲一點可以靠近的機會。
從辦公室出來,沈流鬱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心有些發堵,像添了塊巨石。
她拿出手機,輸入了一串手機號,接通後冷道,“我們談談吧!見面地點等下發給你。”
之後,她開着白色的卡宴出去。
沈流鬱緊緊的抓着方向盤,目光深邃的盯着前方,車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
購物中心的一樓首飾專櫃。
秦牧遙將婚戒送去處理,很快,工作人員將重新弄好的鑽戒送了出來。
“太太,這枚鑽戒的色澤淨度和切工都非常好,堪稱上乘,現在您佩戴的時候可能有些大了,是因爲您瘦了的緣故,所以在不損害鑽石的基礎上,我們在戒指上纏了一圈純白的魚骨線,您現在戴上試試……”
秦牧遙接過,戴上,正好。
付過錢,店員又推薦了其他的首飾,“太太,您在看看其他的首飾吧!我們正在搞活動,如果您買一整套的話,還能送您同等價位的玉石手鍊……”
秦牧遙微笑的搖搖頭,轉身,從專櫃出來。
不是沒有那份閒錢,而是她覺得完全沒必要。
之前盛臣宥送她的首飾,還一件不少的在房間裡擺着,買太多沒用,而且現在對她來說,悠悠纔是最重要的,再多的錢也都要留給女兒,她不能太浪費的。
街邊的咖啡廳。
秦牧遙到的時候,沈流鬱已經在裡面等了。
咖啡廳是沈氏集團名下的產業,沈流鬱一來,很自然的清了場,偌大的咖啡廳裡,只有她和秦牧遙兩人。
秦牧遙徑直走過去,優雅的落座,點了一杯藍山。
沈流鬱注意到她無名指上的鑽戒,不禁眸光一沉,些許兇光畢露。
“知道我找你談什麼事兒吧?”沈流鬱開門見山,也不賣關子。
畢竟,兩人的關係,也不是能心平氣和坐下來喝咖啡閒聊的朋友關係。
秦牧遙點頭,服務員將藍山端上,輕輕轉動着咖啡杯裡的湯勺,“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我能給你的時間只有十分鐘。”
這次回國,身體的異狀,加之婚姻的危機,女兒的問題……接踵而來的會有很多很多的事,秦牧遙的時間有限,沒多少時間在沈流鬱身上浪費。
沈流鬱有些動氣,緊緊的握緊了雙拳。
她討厭秦牧遙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就不自然的低了一等。
本來,她纔是千金小姐啊!
秦牧遙算什麼?一個殺人犯和地皮牛氓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她說這些!
沈流鬱故作矜持的壓了壓心中的怒火,語氣有些生硬的說,“你應該很清楚,在臣宥的心裡,早已沒有了你的位置,他不愛你了!”
一聲‘臣宥’叫的要多深情有多深情。
聽得秦牧遙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她惡寒的蹙了蹙眉,梨渦淺笑,“是嗎?但他愛不愛我,和你有關係嗎?”
一頓,往杯中加了一塊方糖,又說,“好歹我們也是夫妻,我和他之間的事兒,好像還不需要沈小姐參與。”
“你們的夫妻關係早就破裂了!從你六年前重傷盛伯母的那天開始,你們就完了!秦牧遙,別那麼不要臉,臣宥是愛我的,他不會要你的!”
沈流鬱被戳中痛點,生氣的大吼大叫。
一通亂吼的模樣,像極了街邊爲爭奪食物互毆的野狗。
秦牧遙看着這樣的她,不屑的撇了下脣,“他要不要你,你心裡還不清楚嗎?沈小姐,如果盛臣宥想娶你,六年來哪天不能娶呀?爲什麼非等到現在呢?你究竟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我和盛臣宥之間,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淡淡的言語,鋒芒畢露的像一把把鋼刀,狠戳着沈流鬱的心。
“可能我離開的這幾年,讓你覺得自己有了機會,但很可惜,我現在回來了,我可以直接的告訴你,我要和盛臣宥重歸於好,我們是不可能離婚的,所以,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