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盛臣宥不會離婚的,所以沈小姐,您也趁早死心吧!別到最後,弄得太慘了,就不好了。”
這是這趟秦牧遙過來赴約的本意,她就是想告訴沈流鬱,這次回來,她就是要和盛臣宥好好的,絕對不可能離婚。
就算有萬一,也是幾個月以後的事情。
而且,對於這個幾年前就在她眼前陰魂不散的女人,秦牧遙怎麼也不會把盛臣宥拱手相讓的。
沈流鬱氣的渾身發顫,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騎到她頭上耀武揚威,她有什麼資格!
“你守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過下半輩子,就不難受嗎?而且你還是害盛伯母重傷成植物人的罪魁禍首,臣宥恨死你了,不管你們之間有過什麼,他都絕對不會再愛上你,秦牧遙,攥着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有意義嗎?”沈流鬱着急的道。
她知道,六年前的那件事,對秦牧遙的刺激很大。
只要再次扯出,秦牧遙就會不攻自破,未戰先敗了。
而事實證明,沈流鬱猜的很對。
聽着她說盛伯母重傷植物人,秦牧遙眼眸瞬間黯了下去,心也被揪住的疼了起來。
一見有機會,沈流鬱立馬加緊腳步,繼續又說,“臣宥早就說過,如果這輩子再見到你,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他都恨死你了,這樣的婚姻,還是早點完結的好!秦牧遙,你在我面前逞強沒用的,婚姻如飲水,冷暖只有自己知道,現在對你來說,早離婚就是早解脫。”
“而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個殺人犯和地皮牛氓的女兒,怎麼能和天之驕子的盛臣宥匹配,就算你是盛家的養女,但六年前你打傷了盛伯母,害的她至今還在昏迷中,你對盛家來說,就是個罪人,一個滿身污點的惡毒女人,你還有什麼臉繼續留在盛家?如果我是你,早就自殺死掉算了!”
接踵而來的言語攻擊,對秦牧遙的打擊確實不小。
但這幾年的經歷,早已讓她學會了如何在惡毒的流言蜚語中尋找存活下來的支撐,悠悠就是那個最有力的支撐點。
一想到悠悠,再不堪的過往,秦牧遙也能微微的一笑而過。
所以,聽着沈流鬱說了一大堆,她只是平和的仰起頭,攏了下耳邊的劉海,抿脣淡笑,“看來沈小姐爲我考慮的還挺全面的,不過婚姻是我的,我怎樣選擇,好像還輪不到沈小姐替我做主。”
沈流鬱臉色明顯有些難看。
“還有,六年前所發生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不需要沈小姐一遍遍的提醒,而我和盛臣宥之間始終是夫妻關係,還是那句話,我們既然是夫妻,在沒有辦離婚手續之前,就不勞煩您一個外人插手。”
秦牧遙雖然笑着,眼眸中卻沒有一絲的笑意,相反冷眸疏離的神色,恫嚇着沈流鬱的心。
她不安的倒吸口冷氣,“但是,臣宥已經不愛你了啊……”
“你又不是盛臣宥,你怎麼知道他愛不愛我?”
秦牧遙赫然截斷她的話,之後又訕笑的附加一句,“我和他青梅竹馬長大,就算沒有這六年,也有着十幾年的感情羈絆,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男人都不會忘了自己的初戀,很湊巧的,我就是他的初戀,也是他第一個女人,所以不管怎樣,我對他來說的意義,都是你代替不了的。”
話說完,秦牧遙提包起身,從錢包裡抽出幾張鈔票,扔在桌上。
離開的一瞬,沈流鬱終遏制不住心中的怨氣,一臉憎惡的怒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離婚?”
秦牧遙慢慢的轉回身,冷靜的眸光鄙夷的落在沈流鬱的身上,端起桌上的熱咖啡,潑在了她的臉上,“問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有這個資格嗎?換言之,沈流鬱,你算個什麼東西!”
突如其來的熱咖啡,燙傷了沈流鬱的臉。
沈流鬱顧不上其他,失態的上前推着秦牧遙,一副要把她吃了的狠樣,猖狂的不得了。
咖啡店的店長目睹了這一場景,一看小姐受了傷,立馬拿手機撥了個電話。
秦牧遙往後退了幾步,沈流鬱撲了一空,加上臉上有些疼,腳下一滑,順勢摔倒了地上。
她疼的嗷嗷大叫,樣子更是狼狽不堪。
秦牧遙靜靜地看着她摔在地上,淡漠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
對於這個六年前就處心積慮勾.引她丈夫的女人,她早已失去了所謂的同情心。
尤其是聯想到她和盛臣宥在牀上翻雲覆雨的畫面,秦牧遙就控制不住的恨意翻滾。
沈流鬱坐在地上,滿臉發紅發燙,頭髮溼漉漉的摻着咖啡,狼狽的瞪着秦牧遙,憤恨的瞪大雙眸,面目有些猙獰的怒吼道,“你這個潑婦,賤女人!臣宥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我就恭候了。”
秦牧遙淡漠的忽視掉地上的沈流鬱,邁步從她身邊走開,徑直出了咖啡店。
站在街邊等待計程車,秦牧遙看到一輛銀色的邁凱倫從她身邊急速駛過。
車牌號1573。
觸目驚心。
儒雅雋繡的他,斜身從邁凱倫車裡走下,行色匆匆的大踏步進了咖啡店。
如此殷切焦急,卻因爲沈流鬱嗎?
秦牧遙自嘲的一笑,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上車,離開。
……
咖啡店中。
站在門口的盛臣宥通過玻璃門,看着一臉平靜的秦牧遙上車揚長而去,心竟莫名的鬆了口氣。
咖啡店的店長認識秦牧遙,在電話裡急匆匆的只和何舟說了一句,‘沈小姐和秦小姐打起來了,挺厲害的,都受傷了,盛董如果方便的話,最好過來一趟吧!’
何舟轉達時,盛臣宥莫名的一陣緊張,隨之撈過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如一陣旋風般衝出了辦公室。
置身於咖啡店裡,沈流鬱被店長攙扶起來,一身狼狽的她挽着盛臣宥的胳膊,委屈的大哭,“臣宥,那個潑婦,居然拿咖啡潑我,還打我,她太潑了……”
沈流鬱滿臉紅腫,哭的滿眼淚花,盛臣宥手指輕輕的拂過,嘴角扯了扯,道,“只是點咖啡,不礙事的,休息一下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