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感覺猶存,盛臣宥皺眉的出了酒吧。
看着盛臣宥再次離開的背影,秦牧遙從衛生間出來,心又一次痛了起來,咆哮的在體內奔騰徘徊,狂躁不止。
她心煩的再度回了吧檯,管酒保要了瓶啤酒,正要喝,一隻清秀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攔住了她的動作——
“女孩子喝酒要優雅,怎麼能直接用瓶喝呢?”
一道戲虐的聲音,玩味中帶有些許輕佻的意味,輕輕的,穿透身後嘈雜的音樂,溜入秦牧遙的耳中。
她轉過身,看到一位長得眉清目秀的男人,個子高高大大的,足有一米八幾,和盛臣宥不相上下的個子,臉型精緻而皮膚白皙,她只恍惚的看了一眼,還以爲是哪個偶像明星撇開經紀人逛酒吧呢!
“喂,你算哪兒根蔥啊?管我呢!”秦牧遙甩了甩手,轉身避開他,繼續喝酒。
男人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秦牧遙,微笑的輕輕勾脣,皮草的外套,長卷發蕾絲裙,俊秀較好的面容,喝酒時的灑脫,隨性且自然。
渾身彰顯着一種野性的難馴之感,飄忽不定的眼神,攝人魂魄。
這種感覺,是身爲上位者的男人最想要的,她能隨時隨地刺激着男人的欲.望,凸顯心裡更深層的需求。
“你還挺有味的,有點意思……”男人魅惑的勾起脣,拉過椅子,坐在了秦牧遙身邊,點了兩杯雞尾酒,其中一杯粉紅佳人推到了秦牧遙手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牧遙撇了眼,淡笑,帶着譏諷的弧度,“光喝雞尾酒怎麼夠?要喝,就要這樣……”
她傾斜手裡的酒瓶,盡數倒進雞尾酒杯裡,填滿了整整一杯,然後,端起,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手指輕輕的擦去嘴邊溢出的酒液,紅舌探出脣邊,靈巧的舔了舔嘴角,魅惑的眼神,酡紅的雙頰,帶着酒氣的喘息,***心絃。
男人的雙眸從她臉上慢慢往下,纖細的脖頸,鎖骨,以及那高聳飽滿的雙胸,眸光在深勾中徘徊,有些控制不住的喉結滾動,男人深深的喘息,嗅着她身上所散發的淡淡的幽香,努力遏制着體內的浴.火在瞬間奔騰,一浪浪衝擊着他的大腦,淹沒了他最後的理智。
“交個朋友吧!我姓陌,朋友們都叫我陌少。”他紳士的伸出白皙雋秀的手,以示友好。
秦牧遙輕笑出聲,出沒酒吧夜.店也不是一兩次了,主動搭訕示好的不在少數,可這麼土的搭訕方式,還真挺特別。
還說他死板呢?還是懷舊?
陌少伸出的手在空中定格,還在等待着。
秦牧遙無聊的俯在吧檯上,單手拖着下巴,微微抿脣,撫魅的小眼神上下掂量着眼前的男人,撇嘴,冷笑,“你真無聊。”
說了句,拿着半瓶啤酒,跳下了吧椅,轉身,走進了人潮涌動的舞池。
陌少懸在空中的手略顯尷尬的收回,頭腦中浮現着秦牧遙迷人的樣子,心理癢癢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滋生,想都沒想,也跟着進了舞池。
在舞動的人羣中撥來撥去,轉悠了幾圈,也沒找到秦牧遙的身影,陌少有些失落的回了吧檯,忽然耳邊一陣雀躍,緊接着歡呼聲不斷。
循聲望去,身邊的人開始涌動,往不遠處的小舞池走去。
陌少夾在人羣中,有些無聊的跟了過去,只見舞池中有人跳舞,燈光忽明忽暗,霓虹燈配合着女人***的舞姿,電音極強的音樂震耳欲聾。
待看清女人的容貌時,陌少不由的吃了一驚,輕輕的笑了笑,跟着身邊的人一起拍手,時不時的打口哨助威……
舞池中央,秦牧遙的一陣熱舞,繞着鋼管上下翻飛,隨着音樂的起起伏伏,舞動着身體,在音樂結束的一刻,優美的從鋼管上滑了下來,輕飄飄的落地,結束後攏了下長髮,再次鑽進人潮。
一曲熱舞,活動了身體,心情也得到了暫時的放鬆,好似所有的愁事也隨着剛纔的舞曲,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愉悅的吐了口氣,重新回吧檯要了酒,正要付錢時,陌少不知從何處又冒了出來——
“你剛纔的舞跳的真不錯!你是做什麼的?美女?”他嬉笑着努力搭訕。
秦牧遙置若罔聞,快速掏錢包付錢。
陌少卻快他一步,先行遞了一疊鈔票過去,酒保尷尬的看了看秦牧遙,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美女,別那麼冷啊,交個朋友吧,我沒別的意思……”
纔怪!
陌少很少主動搭訕,更極少和陌生的女人說話,而這次,是個例外。
像秦牧遙這樣的美女出現在任意酒吧夜店,被搭訕的機率百分之百,所以她早就見慣不怪了。
在於他替秦牧遙付了酒錢,她略顯無奈的拿過吧檯上的酒,掃了眼旁邊的陌少,從他身邊離開前說了句,“走,我們出去交朋友……”
聞言,陌少心花怒放,立馬調頭跟了過去——
酒吧門口。
陌少剛出來,沒等找見秦牧遙的影子,就被門旁突然竄出來的影子抓住了衣領,被拖拽到了一側,推到了牆上。
陌少看着眼前拽着自己衣領的秦牧遙,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
秦牧遙冷眸注視着他,許久,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輕聲說,“可惜了……”
“可惜什麼?”陌少納悶。
“可惜你這張臉啊,做這種齷.蹉事兒……”她故意拉長聲音,鬆開了衣領,同時擡手,揮動手腕,‘啪!啪!’扇了陌少兩耳光。
突然被打,陌少吃驚的愣住,用手摸摸微疼的雙頰,無語道,“你這個女人,敢打我?你……”
“你既然敢搭訕,我又爲什麼不敢打你?”秦牧遙晃了晃手腕,打的有些用力,手腕略微發疼。
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皮草外套,黑色的高跟鞋離開前,斜睨着一臉驚愕的陌少,輕笑勾脣,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被輕易的搭訕,而且……”
她頓了下,從錢包裡抽出一摞人民幣塞進了陌少襯衫裡,冷然的補充說,“你對我沒有吸引力。”
淡淡的一句話說完,她優雅的轉身就走。
陌少氣的握緊摩拳擦掌,緊接着追了上去,秦牧遙從路邊停車的車窗裡看見怒氣騰騰衝過來的陌少,以爲他要動粗,扭過身,抓住陌少的雙肩襯衫,用力,一個過肩摔,陌少慘叫着趴在了地上。
“你還是不是女人啊?這麼粗魯!”他生氣的大叫。
秦牧遙不耐的皺眉,“最討厭你這種人,沒事喜歡勾搭女人,總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認爲每個女人都很隨便,輕易的就能哄上.牀,拍拍屁股走人,拿女人當什麼了?”
頓了頓,她看着地上趴着的陌少,揚起了手裡的酒瓶,砸下去的同時,說,“今天就讓姐姐告訴你,女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哄騙!”
玻璃瓶在陌少頭部裂開,鮮紅的液體流了一地,陌少疼的直想罵人,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已經上了計程車的秦牧遙,氣的直咬牙!
可惡的女人!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陌少氣急,怒火翻騰,注意到腳邊的一個錢包,是她落下的!
拾起來,打開,一張小女孩的照片赫然闖入視野,陌少用染滿鮮血的手翻了翻,找出張身份證,看着上面的名字,呢喃出聲,“秦牧遙……”
有點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頭疼的厲害,不管了,把錢包收進了屁兜,找自己的車,先去醫院包紮再說吧!
……
“盛董,秦牧遙是你老婆吧!她打人你管不管?”
靠在急診室病房牀上的陌少,頭部剛剛被護士包紮完,出血也剛止住,縫了七針,手背上還扎着針頭,一側掛着消炎藥的輸液瓶,他從秘書口中得知了盛臣宥和秦牧遙的關係,仔細想想,感覺有必要打這個電話。
電話這邊,盛臣宥剛剛回到公寓,睏意全無的他正在書房忙工作,突然聽聞此事,不禁一愣,“那你現在在醫院嗎?”
“不然呢?我還能在哪兒?你那個老婆也忒狠了點吧?下手真重……”陌少囉嗦着說。
“我現在就過去,等着我……”盛臣宥掛了電話,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快速的起身,拿外套出門。
……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盛臣宥打電話給何舟,說,“你知道秦牧遙爲什麼打傷陌少嗎?”
何舟苦笑的搖頭,“我剛安頓好了沈流鬱,牧遙打傷陌少的事情,我也是剛聽他秘書說,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陌少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吃飯的時候,沈流鬱說了幾句難聽的,全被他聽到了……”
何舟是想不到陌少那種不好色,又不愛惹事的男人怎麼被打的,但他今天心情不好,出點情況也很有可能。
盛臣宥深沉的眸光注視着前方,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嗯,我先過去看看情況!”
“好,我也馬上趕過去……咿?”
開車駛過立交橋的何舟,突然被路邊一道嬌柔的身影吸引,很熟悉感覺,不自然的脫口發出奇怪的聲音。
盛臣宥詫異,問,“怎麼了?”
何舟連連解釋,“沒事,沒事,我馬上就趕過去。”
收了線,他立馬踩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然後,下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