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不急的,我們先去吃早餐吧!”秦牧遙爲他繫上了領帶,他拉着她的手說。
秦牧遙微笑的搖頭,“我的盛大董事長啊,你還是上班去吧!現在都幾點了?早餐都快成午餐了。”
頓了頓,看他一副根本不想離去的樣子,秦牧遙不得不說,“以前你可是天天準時去公司上班的,全公司員工都看着呢,我可不想因爲我的緣故,讓你丟了董事長的尊嚴啊!”
盛臣宥笑着捏她的鼻子,“胡說什麼呢?我只是陪老婆吃個飯罷了!”
“我等等會叫外賣的,你去上班吧!”秦牧遙說。
看他還不死心,秦牧遙無奈的走到桌邊,拿手機撥通了外賣的電話,用脖子夾着手機看着菜單點餐。
盛臣宥無奈的嘆口氣,走過去在她打完電話後,從身後抱住了她,“還是讓蘇管家回來吧!這麼大的房子,連一個保姆傭人都沒有,我擔心你一個人在家時孤單。”
“好,就聽你的。”秦牧遙微笑的轉過身,拉着他的手下樓。
玄關外的門檐下有些陰涼,往前再走幾步便是烈日暴曬,盛臣宥的邁凱倫就臺階下的院子裡,秦牧遙剛往前邁一步,卻被盛臣宥一把摟住了腰,秦牧遙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額上熱了下,潮溼的吻落在上面。
“留步,晚上下班帶你出去吃飯。”他說。
秦牧遙勾脣,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用應酬了?”
盛臣宥迷茫的黑眸閃爍,隨之化爲淡淡的微笑,“那些事兒交給何舟和公關部就可以了,以後,我會全身心都陪你的。”
秦牧遙微笑,衝他揮手。
他幾個大步下了臺階,朝着邁凱倫走去。
……
送走了盛臣宥,秦牧遙回房,拿手機撥通了盛逸熙的電話。
“讓你查的東西,怎麼樣了?”她沉聲問,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已經查到了,方便的話,馬上讓馬克送過去。”盛逸熙很默契的道。
“嗯。”
放下電話,秦牧遙回房換了衣服,同時解開了腳鐲,放在手裡不屑輕哼出聲,隨手扔在了牀上。
再度下樓時,送外賣的和馬克幾乎同時到了。
她快速的付過錢,將外賣扔在餐桌上,只喝了幾口礦泉水,配着吃了幾顆藥,交疊着雙腿坐在沙發上看着馬克送過來的資料。
盛逸熙很有手段,短短一天的時間裡,他將沈家和沈流鬱的底細調查的非常清楚。
細緻到和沈流鬱有關係的每一個人,親人朋友,同事以及……
和她關係較好的男人們。
看着那些資料,秦牧遙冷冷的瞥了下脣,厚厚的一摞資料,只有一張是對她有用的,其餘的全部扔進了文件攪碎器。
正要出門時,盛逸熙又打了電話過來——
“需要我幫忙嗎?”他的嗓音清脆,尾音上揚,軟意極濃。
他指的是什麼,秦牧遙很清楚。
所以,他一說話,她就笑了,禮貌的回說,“不用。”
“爲什麼?”盛逸熙立馬追問。
“你的實力還不夠。”
“……”
盛逸熙有些窩火,“牧遙,你用的着說的這麼直接嗎?我的實力怎麼不夠了?你要對付沈流鬱,不管用什麼招,我都能幫你……”
“逸熙。”她突然喚他。
盛逸熙很自然的停住了話,電話裡的氛圍很安靜。
“這件事真的不用你插手,我有自己的辦法,對付她,我可以的。”她簡單的解釋說。
她話已至此,盛逸熙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點頭,“好,那……如果有事的話,記得通知我,還有我明天就回國了,還是那句話,你隨叫隨到。”
“好。”
秦牧遙掛了電話,站在路邊,揮手叫了輛計程車。
“月光酒吧。”
上車後,她簡單的報了地名。
司機還有些納悶,大白天的就去泡吧?這女人精神沒問題吧!
還想着和她攀談兩句,但看着秦牧遙一臉冰冷的神色注視着車外,根本無心交談的樣子,司機也沒敢多嘴。
……
月光酒吧的正門緊鎖着,上面寫着‘歇業’的字樣,所以秦牧遙直接繞到了後面,從後門進去,穿過了走廊,舞池旁的吧檯裡,一個服務生正在擦杯子,還有兩個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拿着拖把打掃衛生。
他們看見秦牧遙進來,擦杯子的服務生挑眉看了她一眼,慵懶道,“白天不營業,小姐,晚上再來吧!”
秦牧遙徑直走到服務生面前的吧檯處,拉過吧椅,隨身坐了上去,冷冷的道,“帶我去見你們老闆。”
“小姐,我們老闆不在!”服務生的態度很蠻橫。
“不在?”秦牧遙淡然一笑,“那就打電話給他,讓他滾過來見我,馬上!”
最後兩個字加重了音量,森冷不屑的目光,讓氣勢囂張傲慢的服務生不敢再小覷,緊張的放下了杯子,掃了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道,“小姐,你誰啊?我們老闆可不是誰都見的……”
“是嗎?”秦牧遙玩味的抿着脣,一臉平和的笑意。
男人正在詫異時,她突然一把拽住了服務生的衣領,手上的力氣很大,迫使他不得不趴在吧檯上歪頭看她,秦牧遙看着服務生,用韓語說了句,“認識樸大英吧?”
她的聲音很小,故意不讓其他的人聽見,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的。
服務生一愣,明顯臉色慌了很多,立馬也用韓語回了句,“是,認識。”
“那車敏赫呢?”
服務生臉白了,連連點頭,也不敢再問什麼,急忙從吧檯裡出來,態度和之前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轉,畢恭畢敬的在秦牧遙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我這就帶您去見老闆。”
秦牧遙心裡冷笑,跟着服務生下樓。
她剛從提到的兩個人,樸大英是大菱集團在中國所有企業的名義負責人,而車敏赫,是樸大英的老闆,負責東亞地區的所有企業。
至於樸大英和車敏赫,這兩個人都是陸放的手下。
服務生帶秦牧遙去了地下室,之後進了銀色的鐵門,開門進去的時候,裡面坐着兩個男人,一個正在忙着清點鈔票,一個則坐在一邊抽着雪茄喝着洋酒。
看見服務生和秦牧遙進來,兩男人詫然一驚,剛要動怒,服務生便上前幾步,到清點鈔票的男人耳邊說了幾句,然後被示意離開了地下室。
服務生離開後,秦牧遙掃了眼桌子上的紫外線檯燈,走過去,將自己的左手腕放在裡面,打開燈,一個蛇形的紋身顯現了出來。
盤形的蛇身中,一隻小狐狸委身其中,栩栩如生的紋身下方是陸放的名字。
兩個男人見了,大駭,連忙起身,恭敬的對秦牧遙鞠躬,齊聲稱她大嫂。
這個紋身是陸放親自設計併爲她紋上去的,只有在紫外線下才會顯現,那條蛇形的圖案,是陸放幾年前創建的幫會徽章,只要是他的屬下,都清楚這一點,而中間的盤坐的狐狸,則代表了秦牧遙的身份。
她是陸放的女人,這一點,是幫內盡人皆知的。
這個紋身代表了陸放所賦予她的權利和地位,不管身在何處,只要有大凌集團名下投資的任一企業,都可隨意調用資金和派遣人力。
秦牧遙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有沈氏集團名下在本市所有的大小企業,有連鎖的飯店,餐飲和超市。
她把紙扔在桌上,冷道,“召集你們手下本市所有的人,這個紙上的所有店鋪,大大小小的,挨個給我砸!”
“啊?”兩個人男人木然愣住。
“一天砸一家,輪流砸!”秦牧遙冷聲吩咐着,同時又從錢包裡拿出張支票,放在了桌上,“所有的經費,我出。”
沈流鬱,敢搶我的男人?從今以後,我讓你們沈家在整個中國都無法立足!
秦牧遙狠咬着牙,眸光中一片血紅。
兩個男人明白了秦牧遙的意思,立馬點頭,同時退還她支票,“大嫂,您交代的事兒,我們肯定照辦,但放哥交代過,不能用您的錢。”
“收着吧,拿去給辦事兒的兄弟們分了,這事兒完了後,讓他們出國避避風頭。”秦牧遙出手闊綽,只要能處理掉沈流鬱,砸下再多的資金她也心甘。
“是,但是這錢我們真不能收……”
兩個男人有些爲難,如果收了錢,陸放那邊,他們也無法交代。
“沒事,陸放那邊我會去說的,你們只管辦事就可以了。”秦牧遙說了句,轉身往門口走。
男人楞了下,興奮的連連點頭,“那多謝大嫂了。”
秦牧遙正欲要走,老闆突然又說了句,“大嫂,聽說放哥來中國了?”
她詫然一愣,腳步隨之停了下來。
轉回身,忙問,“你說什麼?”
“大嫂不知道嗎?我們也是剛聽具哥那邊聽說的,好像是今天到吧!”
秦牧遙恍然,目光緊縮。
陸放來中國了?
我的天,不用想就能知道他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秦牧遙從頭到腳,一瞬間像被冷水過濾了一遍,她剛和盛臣宥的關係緩和,這個時候陸放若是出現,那她好不容易維繫起來的關係,豈不又要……
她來不及多想,快步出了酒吧,然後打電話給陸放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