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遙一邊和陸放的秘書尹室長講着電話,一邊從酒吧出來,擡頭看見不遠處的大藥房,順便走了過去。
從藥店出來時,電話已經講完了,她撕開了剛買的藥,站在街邊拿礦泉水就着吞了下去。
剩餘的藥盒扔進了垃圾桶。
是緊急避.孕.藥。
之前沒做任何措施,她的身體也現在的情況也不能懷孕,吃藥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怎麼沒發現呢,現在的你真是神通廣大啊!”
一道男聲從身後襲來,清淡細膩的嗓音,伴着些許玩味的輕浮,秦牧遙沒回頭就猜到了是誰。
所以,她轉過身見到盛逸熙的一刻,沒有半點意外,有的只是幾日不見的端詳和打量,“你不是說明天回國的嗎?”
“原計劃。”
他微微蹙眉,“但提前了,因爲我想見你。”
說着,上前幾步,展臂抱住了她。
秦牧遙也沒有扭捏,很大方的迴應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過後,盛逸熙繼續剛纔的話題,“現在的你是真有手腕啊!”
他終於知道之前她爲什麼直言不諱的說他實力不夠了,隨隨便便的調動人力,爲所欲爲,這種呼風喚雨雷厲風行的作風,還真不是他人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不是我有手腕,這一切都是陸放的,我只是用了他手下的一些人而已。”她解釋說。
盛逸熙眯起了眼睛,“他爲什麼賦予你這些權利?”
他這是明知故問。
關於這一點,秦牧遙心知肚明。
而關於她和陸放,秦牧遙不想解釋,逃坦然的雙眸平靜無波的望着他,淡道,“因爲我是他的女人。”
“秦牧遙!”她終於還是承認了!還是當着他的面親口說的。
盛逸熙接受不了,瞬間心裡的怒火被點燃,暴怒的雙眸直直的注視着她,像要在她身上灼出兩個洞。
“這是事實,我的另一個身份,金心雅就是陸放的女人,在h國我是徐世勳的法定妻子,我們註冊過結婚登記的,如果沒有這層手續,陸放不僅沒辦法救我出獄,也沒辦法順理成章的繼承金龍九留下的那些老部下……”
她有些不耐的擡手攏了下長髮,“這裡面的事很多,我一時和你解釋不清楚,但如果你計較這些,我也沒辦法,因爲這都是事實……”
陸放這個名字,是黑.道幫會之間人盡皆知的名字,而實質上,他的身份是大凌集團的代表理事,也是最多股份的持有人,名正言順的繼承者之一,金心雅就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不管她願不願意,在h國身份上,必須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徐世勳,也是陸放,他們是法定夫妻的事實。
若是沒有這層關係,不僅陸放無法回h國繼承金龍九當初遺留下的那些人脈,順理成章的接管集團會長,也無法救秦牧遙出獄。
盛臣宥還完全不知道,她暫時也不想說。
秦牧遙轉身想走,面對盛逸熙的突然出現,和陸放的回國,同時要考慮到三個男人……她的大腦實在很亂。
盛逸熙幾步走過去,一把轉過她的身將她摁在了一側的藥房牆壁上,單手撐在秦牧遙的大腦兩側,眸光陰冷的注視着她,憤怒的目光似乎分分鐘就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在中國,秦牧遙是盛臣宥的妻子,在h國,你又是陸放法律上的名義妻子,你的兩個身份都被這兩個男人霸佔殆盡,那我呢?你還給我剩下了什麼?”
秦牧遙垂下了頭,神色黯然。
“抱歉,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她只能這麼說。
在她和盛臣宥沒離婚前,她不可能和盛逸熙有任何進展,不管是名義上還是身體上,這是原則,她必須固守。
但她的話音剛落,盛逸熙便吻住了她的嘴脣。
秦牧遙的眼中閃過一道驚愕,緊接着化爲茫然,最終暗淡了下來。
盛逸熙鬆開了秦牧遙的脣,緊鎖着她平靜的眼眸,一股怒火窩在了盛逸熙的心裡,悶悶的,灼燒着他的五臟六腑。
他邪佞的眼眸中掠過一絲陰鷙的銳利,沉聲道在她耳邊道,“假以時日,你會發現,我愛你遠勝過他們,他們一個是要秦牧遙,一個是要金心雅,但是我牧遙,心雅都要!”
她的目光怔住,看着他的思緒沒有恍如隔世的印象,只有記憶中的兩小無猜。
許久,她笑了,漂亮的脣角翹起了彎彎的弧度,輕言道,“謝謝,但現在不是談這種事的時候,方便的話……”
她擡眸看見了盛逸熙停在路邊的布加迪,魅眸一閃,繼續說,“能把車借給我嗎?”
盛逸熙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好啊,這是車鑰匙……”
將車鑰匙從褲兜裡拿出來給她,然後又問,“你這麼急,是去哪兒?”
“陸放來中國了,我要去見他,具體的以後再和你說吧!”秦牧遙有些着急,拿着車鑰匙往路邊停着的布加迪走去。
“好吧,不過牧遙,你在對待處理沈流鬱的問題上,是不是太草率了?光靠蠻力想要把沈家趕出中國,恐怕不行吧?”盛逸熙突然想了起來,這纔是他過來找她要談的主要事情。
秦牧遙焦急的腳步停了下來,赫然轉身,看着他說,“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我手上掌握了沈氏集團名下的數個企業偷稅漏稅,和走私非法交易的證據,把這些交給相關部門,沈家就是想不停業都難吧!”盛逸熙又說。
秦牧遙欣慰的點頭,“你掌握的這些,馬克也和我說了,但我暫時還不想對沈家趕盡殺絕,我只想讓沈流鬱離開,至於沈家……略微的用蠻力起到驚醒的作用就夠了,其餘的,還是等等再說吧!”
她不想什麼事情都做的那麼決絕,畢竟沈流鬱有罪,也罪不至沈家,若是把所有相關證據都上交至有關部門,那麼沈家,就徹底完了!
盛逸熙抿脣淡笑,優雅的兩手插進褲兜,“我的遙遙就是這麼心地善良,越來越愛你了!”
油嘴滑舌。
秦牧遙還有事情要辦,懶得理他,看着他無奈的搖了下頭,轉身上了車。
目送她發動車子離開,盛逸熙踱步走到垃圾桶旁,伸手進去翻了翻,他記得剛纔她好像往裡面丟了什麼東西……
找到了!
是一個小藥盒。
他看着藥盒上‘左炔孕酮片’幾個字,深邃緊眯着的黑眸瞬間深了幾許。
……
上午,盛臣宥在去上班的路上,直接轉道去了一趟eint集團,目的就是要找沈流鬱。
昨晚的事情,他一直歷歷在目,很險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出了錯,這個女人,居然敢在他的酒中下藥,她真是瘋了!
但是來到了eint集團,一路風風火火的進了公關部,卻被秘書告知沈流鬱因爲一個合作項目去了外地出差,三日後才能回來。
盛臣宥再打沈流鬱的私人手機,電話響了很久,她那邊也沒接。
掛斷後,收到了一條簡訊。
“昨晚的事情很抱歉,但我是真心愛你的,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臣宥,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我卻不能停止對你的愛,我很矛盾,就讓我們彼此都冷靜幾天吧!”
看着那條短信,盛臣宥握着手機手掌骨節泛白。
重新開車回到盛世華年時,盛臣宥從進公司的開始,一路走來都有異樣的目光跟隨,先是門口的保安,緊接着是一樓的前臺小姐,路過的員工,以及下了電梯之後碰到的女秘書,看着他時都面紅耳赤的,微笑的臉上有種不一樣的神情蘊含其中。
這種怪異的感覺一直持續到他進了辦公室,在看見偌大的辦公室裡不知從哪兒被人搬進來幾十箱的安、全、套後,他瞬間明白了一切。
盛臣宥的辦公室非常大,裡面被人放置了幾十箱各種品牌的安、全、套,杜.蕾.斯,傑.士.邦.岡.本……一應俱全。
他俊美無比的臉上,瞬間一片黑線,緊接着臉色嘩啦一下陰沉了下來,轉過身,正要出門詢問秘書是何緣由時,門外的一幕更讓他怒火中燒。
門外,盛逸熙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穿着一身褐色的西服,西裝革履的站在一側和盛臣宥的秘書調笑,戴着眼鏡穿着呆板的秘書被他逗得滿臉通紅,他看見總裁室的門開了,才痞痞的轉過身,一臉邪佞的看向了盛臣宥。
褐色的西裝穿在盛逸熙的身上,和他那張邪魅的俊臉配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和盛臣宥身上一成不變的黑色高檔西裝交相輝映,卻成了鮮明的對比。
盛臣宥從看見盛逸熙的一瞬間,就幾乎明白了什麼事,黑着臉怒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盛逸熙不悅的皺了下眉,“這就是你和小叔叔說話的語氣?盛臣宥,我可不記得盛家的家教有這麼差啊!”
秘書知曉盛逸熙的身份,見狀如此,戰火紛飛,以免殃及自己,急忙垂頭小步退了出去。
盛臣宥氣的握緊雙拳,凌厲的眸子狠狠地注視着盛逸熙,壓低了聲音,說,“你到底來這裡要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教盛董事長如何避、孕了!”盛逸熙慵懶的隨身倚靠着一側的辦公桌,眸光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你辦公室裡的安、全、套,就是我這次送你的禮物,還有五十箱在樓下,你用不了可以分發給你的下屬職工,但前提是你這個老闆要以身作則,好好的用這些安.全.套,不要滿腦子只想着做.愛,而把避.孕的責任和後果都推給女人,是男人,就要有擔當有責任,不然,你都對不起自己兩腿中間的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