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遙有些擔憂的看着李仁琪,心裡不禁捏了一把汗,她隱隱的感覺到李仁琪微微顫抖的身體,趕忙上前,打圓場的說,“仁琪姐,你店裡還有生意要忙,我們不和他們一般計較,走吧!”
“哎呦?還開店了?是女表子店吧!原來是帶小姐的啊,難怪一把年紀了還裝嫩呢,噁心!”中年女人繼續罵道。
秦牧遙有些聽不下去了,轉身瞪了女人一眼,“閉上你的狗嘴,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威脅我啊?好怕啊!”女人咧嘴笑的格外燦爛。
就連坐在對面的年輕女人也譏諷的笑了笑,故意又說,“媽,你別鬧了,他們可有個是殺人犯呢!惹怒了,在殺了我們……”
“她敢嗎?借她倆膽也不敢!哼!”中年女人冷哼的衝着李仁琪撇嘴。
李仁琪暴跳如雷,根本忍不下去了,推開秦牧遙說,“有的人吧,嘴賤,心也賤,腦子還不好使,就得用點別的辦法讓她明白,這個社會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她說着,猩紅的瞪大了雙眸,邁步朝着女人那邊衝了過去,服務員嚇得尖叫,場面有些亂,圍觀的人特多。
還有唯恐不亂的,拿着手機跟拍,等着上傳微博微信……
秦牧遙見狀,擔心李仁琪吃虧,上前一大步,快速的將李仁琪拉開,說,“我們都是辦簽證過來的,這裡不是h國,你還想惹事當通緝犯嗎?”
“我忍不了,你讓開!”李仁琪拉開秦牧遙說。
李仁琪站在中年女人面前,媚笑的冷道,“你剛纔說的很對,我是個殺人犯,殺的還是我丈夫呢,知道我爲什麼殺了他嗎?因爲他搞外.遇,和個賤女人搞一起了,我不禁殺了他,也殺了那個女人……”
她話音一頓,又冷冷的撇嘴,壓迫感極強,“所以,我一點也不介意多殺幾個……”
“你……你嚇唬誰啊?我纔不怕你呢!這裡是中國,不是你那個棒子國,不大點的地方可以任你胡作非爲,今天你敢碰我一下,信不信我讓你在監獄裡這輩子都出不來!”中年女人大喊叫囂。
李仁琪不屑的勾脣,開始活動手腕。
秦牧遙大駭她幾乎能猜到李仁琪接下來要做什麼,緊張的上前,不慎中年女人先她一步,揚手扇了過來,李仁琪後退躲閃,秦牧遙卻避而不及時,被正好打中。劈頭蓋臉的一巴掌,打在了秦牧遙的臉上,火辣辣的,有點疼了。
這一巴掌,也徹底激怒了李仁琪。
她還沒等出手,秦牧遙反身一巴掌甩在了女人臉上,“你還沒有這個資格打我呢!八婆!”
“你們……”中年女人突然被打,有些失去理智的大吼,對身邊的女人說,“蘭心,快,報警,馬上……”
話都沒等說完,李仁琪飛起一腳,把中年女人一下踹到了地上,然後衝過去騎在她身上一頓暴打,“你他媽說我是女表子?你他媽又算什麼?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死老太婆……”
李仁琪一激動根本說不了中國話,完全的韓語,一句接着一句,一邊打一邊罵,女人根本不是李仁琪的對手,被打的趴在地上嗷嗷大哭,嘴裡鼻子裡全是血,模樣特別?}人。
驚呆了旁邊的年輕女人,她還想上前幫忙卻被秦牧遙一下攔住,揪扯的拽去了一邊。
……
警察趕來的時候,場面早已失去了控制,是咖啡店的老闆報的警,服務員哄散了在場的圍觀羣衆,警察一來,不由分說,帶走了惹事的四個人。
中年女人因爲受傷嚴重,直接被送去了醫院,有女警陪護。
秦牧遙以爲只是普通的打架鬥毆,只要來警局調節一下,在賠償點醫藥費就可以了,沒想到對方大有來頭,事情變得超出了她的預想。
李仁琪直接被戴上了手銬,以故意傷害罪關進了看守所。
秦牧遙作爲幫兇,雖然後果沒那麼嚴重,但也必須接受警方的審訊,具體情況還要看傷者的意思,她坐在審訊室接受警察詢問。
這已經是她回國後,第二次接受警方的審訊了,不同的是,之前是不遠萬里來辦案緝兇的h國警察,今天是中國民警。
警方大體上詢問完後,移民局的人也來了,他們商量着要將李仁琪遣送回國,交由h國警方處理。
秦牧遙聞言驚住了,她很清楚李仁琪爲什麼隻身來中國,她因殺人罪被判刑入獄十年,出獄後在h國根本呆不下去,她打聽得知,她的孩子當年就被一對中國夫婦收養,這纔來了這裡,目的就想離自己的孩子近一些,有機會能見上一面……
她絕對不是什麼壞女人,當年殺人,也是被逼無奈,完全屬於過失錯手殺人。
但殺人就是殺人,罪名一旦成立,就很難更改,具體原因是什麼,真的沒人願意去調查了。
秦牧遙看着移民局的人進了局長辦公室,心不由得一下繃緊,緊張的不行。
待他們出來後,她顧不上其他,快步走了過去,攔住了移民局的人,用韓語問,“我是李仁琪的朋友,這次的事情我也有份的,請問你們真的要把她遣送回國?”
“這個具體的還沒有商量好,過後會通知你的……”
說着移民局的人就要走,秦牧遙再次攔住他們,猶豫了下,看着被關在牢房裡的李仁琪,無奈的屈膝跪在了地上,行了h國的大禮。
李仁琪被她的舉動震驚了,倒吸口冷氣,五根手指捂着嘴巴,勉強控制自己沒哭出聲。眼淚霹靂啪嚓的掉了下來。
“我求求你,這只是一般的打架,李仁琪沒有故意傷人,她是無心的,傷人的是我,她是無辜的,而且她之前就有前科,好不容易來中國洗心革面重新生活,你們可不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拜託了……”
秦牧遙垂頭跪在地上,她沒等到移民局的人說話,卻被身後突然而來的一隻大手扶住,從而拉拽了起來。她詫然的擡眸,是盛臣宥。
他俊臉緊繃着,陽光落在他矜貴的西裝身上,周身籠罩了一層金色,看上去是那麼的迷人,但此刻的秦牧遙卻根本無心於此。
“你是移民局的李信海局長吧!我是盛世華年集團董事長盛臣宥,這位是我太太,那邊牢房裡的是我太太的朋友,我做他們兩人的擔保人,這件事我會和傷者聯繫,自行處理的。”他握着秦牧遙的手,上前遞了名片,冷靜的沉聲道,“如果還有事的話,可以隨時給我電話。”
李局長還有些話想說,身後有人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李局長的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折,很友好的和盛臣宥握手,倆人寒暄了幾句。
解決了李仁琪的事,盛臣宥又把她們兩人保釋出去,和公安局的王局長聊了一會兒,然後打電話給何舟。讓他處理一下醫院住院的中年女人。
“盛董事長,這次受傷的是公安廳張局長夫人和女兒,事情有些棘手,不然也絕對不會勞駕您的……”王局一個勁的解釋。
盛臣宥瞭解了情況,“張局長那邊我會處理的,這件事就先這樣吧!”
“嗯,好啊。”
王局長很怕得罪領導,又怕惹怒了盛臣宥,但這次他能主動出面處理,王局長自然是高興,還能做個順水人情,又豈會何樂不爲呢?
盛臣宥和局長說話時,秦牧遙就去牢房裡接李仁琪,“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走吧!”
李仁琪低着頭,情緒有些不對勁。
秦牧遙拽着她的手,她也不走,她有些納悶,就湊過來問,“仁琪姐,你怎麼了?”
李仁琪擡起頭,一把拉住了秦牧遙,站起身時一把抱住了她,有些激動的哽咽,“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傻呢?幹嘛爲了我去求別人?”
“你不是我朋友嗎?”秦牧遙平靜自若,“不用那麼激動吧!你以前那麼照顧我,現在我不過是做了一點點小事而已。”
而且秦牧遙可以肯定,如果今天換成了是她要被遣送離開,李仁琪也一定會站出來爲她求情的。
李仁琪很少哭,但今天如實的被感動了一把,眼眶溼溼的,眼圈也紅紅的。
從牢房裡出來時,碰到了盛臣宥,秦牧遙看着他筆直的一身西裝,垂手站在一邊,一瞬間心有種茫然的悸動,這種場景,似乎和以前有些似曾相識。
以前的以前,她也很愛闖禍,用是是非不斷,秦牧遙每次進公安局,都是盛臣宥出面保釋,久而久之,他很自然的就和這裡的局長成了老熟人。
她以爲盛臣宥會像以前一樣生氣,所以一出門就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身邊,但出乎意外的盛臣宥微笑的和李仁琪打招呼,淡然的俊臉上,找不到有一絲的生氣。
尤其是秦牧遙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時,他居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然後把秦牧遙拉到了一邊,口氣略重的道,“知道你哪裡做錯了?”
秦牧遙尷尬的垂首,“不該和別人打架。”
李仁琪站在一邊,很想插話,卻沒等開口,就聽到盛臣宥說,“不對!”
秦牧遙和李仁琪凜然,目光奇怪的看他。盛臣宥嘆氣的挽住了他的手,“是你不該有事發生不先通知我,還求別人,而且還是……”
他越說越氣,尤其是想到了她剛纔對外人下跪的一幕,心裡壓了火,又心疼又有點氣,“你是我妻子,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首先考慮的是保護和照顧好你,所以你要相信我,除了我以外,不許求任何人,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