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0章 爭執

孫丞相站了出來對着龍椅上的司馬景道:“臣請皇上立太子。”在孫丞相看來,若是立了太子,這些人會安份一些,而且皇子們有了太子管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爭鋒相對着。

“哦,孫愛卿覺得五位皇子當中,誰可立爲太子。”司馬景饒有興趣一問。

司馬景這一開口,朝堂上炸開來了,以往他們不是沒有提過,可都被皇上無視了,如今皇上這麼一問,是不是表示就要立太子了。

“自是五皇子最爲合適,五皇子養在皇后宮中,若是立爲太子,皇上精心培養,未嘗不是下一代的明主。”孫丞相說道。

魏國公當下滿意了,看來孫丞相這人還是識趣的,在他的心中自然也覺得自己的外孫五皇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皇上,臣以爲,四皇子血統高貴,品性尚性,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一位呂家黨的大臣站了出來,話一說話就被噴了,“這一次上書房打架之事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引起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勸架,若論血統高貴,大皇子纔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並且大皇子是長子,立長立賢,大皇子站兩項,臣以爲大皇子最合適。”

這位大臣的話一落,不少人也支持着大皇子,承恩公這裡剛剛因爲提起四皇子而愉悅的心情,此刻複雜了起來。大皇子身上有呂氏一半的血脈,可他更想四皇子爲太子,而提起立太子之事,大皇子的優勢確實大一些。

“臣以爲,大皇子當年可是發生過青|樓一事,二皇子和三皇子天資聰穎,更適合爲太子。”

一提起大皇子,有人又翻出了大皇子當年在青|樓被呂承祖逮之事了,不管大皇子是不是清白,但有這個污點在,要立爲太子是不足以服衆的。

一時間,朝臣們又開始了脣槍舌箭,斗的不亦樂乎,所有的皇子都被提過了,甚至所括了纔出生沒有多年的六皇子。

“皇子們還小,此事再議。”司馬景最終留下了話,便散了朝。

慈寧宮中,司馬景到了之後,請安的后妃們並沒有走,見到司馬景出現,都紛紛地行禮着。

“平身”司馬景擺了擺手才朝太后道:“見過太后。”

“皇上不必多禮。”太后看着司馬景越來越省的禮節,心中不悅,以前司馬景會叫她母后,會自稱兒臣,現在都省了。

這太后兩個字生疏到不行,讓太后頻頻皺眉,卻不想母子間有今日的疏離是誰造成的。

因着昨日上書房發生的一切,大家也是等着司馬景的出現,這會看到司馬景坐了下來,后妃們都提了心了。

“皇上,皇子們也知錯了,你也該消消氣了,到底還小呢,不讓太醫們診治,怎麼行。”太后先是開了口,有的后妃們求到她這裡來了,她也不能視而不見。

“又不是公主,身嬌肉貴的,這點傷若叫苦,如何成大氣。”司馬景並不買帳,話一落重重哼道,別以爲他不知道皇子們情況。

“皇上,大皇子到底身子骨弱,臣妾擔心落下了病根。”謹妃這個時候也忍不住開口。

謹妃一開口了,淑妃這裡也按不住了,“皇上,二皇子的身子骨也不好,求皇上,讓太醫給二皇子看看吧。”

見司馬景沒有說什麼,皇貴妃也出聲道:“皇上,皇子們到底還小,您這罰也罰了,太醫們還是該請啊,若是皇子們落下了病根,到底不好。”

“臣妾也覺得是。”賢妃也跟着附合着,沒太醫看到底是不安心的,她們都有自己固定的太醫,可沒司馬景的命令,太醫們誰都敢到後宮來。后妃們倒也是想過裝病,請太醫給自己看診,然後隨順給兒子看的,可卻又擔心惹怒了司馬景到底沒敢。

說白了,她們還是要司馬景的寵愛和看重,若是后妃和皇子失寵了,那還有什麼希望。

皇后覺得這個時候,她也該開口了,便一臉自責道,“說來也是五皇子的錯,是臣妾沒有教好他,臣妾愧疚皇上,還請皇上責罰臣妾,派太醫給皇子們好好看看吧,他們還小,身子骨又弱,哪裡受的住這樣的懲罰,臣妾實在擔心着皇子們的身體。”

“合着你們個個慈母心腸,朕是那喪心病狂要滅子,讓自己斷子絕孫的人。”司馬景臉色很不好看,看看他的一衆后妃,面上自責,可心裡不知怎麼怪他呢。

合着兒子是她們的,不是他的,他不心疼。

“皇上~”皇后首先驚呼出聲,后妃們都嚇呆了,萬沒有想到司馬景會這麼說,忙搖頭告罪。

“皇上,你這話太過了。”太后總算是再開口了,不悅地看着司馬景,這個兒子確實不正常,正常人哪會這樣說自己的。

牛盈兒和傅貴妃一直沒有出聲,當聽到司馬景這麼一說,牛盈兒的心酸了一些,莫名地爲司馬景難過着。面對太后和后妃們的話,司馬景心裡一定不好受吧,牛盈兒覺得司馬景不是那樣狠心不顧兒子身體,不顧兒子死活的人。

可她也知道,這樣的場合,她能出現已經很不錯了,這裡是完全沒有她說話的份的。

“朕說的不對嗎,這皇子是你們的,不是朕的,合着就你們心疼了,朕管教自己的兒子都不成。什麼時候后妃們也有權力干涉着朕管教皇子,皇子在上書房打羣架,朕沒有問責你們,你們是不是覺得很無辜。”司馬景目光冷洌地掃着一衆的后妃。

后妃們大氣都不敢出,皇子自然不是她們一個人的,也是司馬景的兒子,可問題是司馬景的兒子太多了,而她們只有一個,自然就不一樣了。

司馬景又道:“只想着朕立太子,卻不好好想想,這樣的品行的皇子,朕敢立爲太子嗎,朕敢把金池的江山交到他們的手裡,敢去面對列祖列宗。你們也說皇子們還小,既然還小,就不夠資格立爲太子,不夠資格跟朕講條件。”

這下后妃們更不敢吭聲了,此時大家心裡都忐忑不安着,難道自己的皇子就徹底失去了皇上的心了。后妃們不由暗暗後悔自己的多嘴,有皇子的后妃,要說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當皇帝,那絕對是騙人的。

“皇上這話就過了,哀家記得當年你小的時候也打過架,還害的你皇兄跟你一起受了累。這皇子們打架也是正常的,又不是什麼大罪大過之事,還扯上了品行,難不成你父皇當年重罰了你,你如今也學着你父皇那般對待皇子們。”太后這話一落,整個慈寧宮大殿的空氣都凍成冷了。

后妃們一哆嗦,更加後悔自己早應該離開,而不是留在慈寧宮中等皇上。

司馬景的目光確實已經凍成了冰了,他怒極反笑,“確實,皇子們比朕幸福一些,他們有好個好母妃,朕沒有。朕當年,可不見太后這麼護着朕呢,合着朕以前是太后後養的。”

譁,后妃們心中一驚,個個都低垂着頭,再也不敢看太后和司馬景的臉色。

“你這是在怪哀家,明明就是你的錯,累了延王受罰,哀家責罰你不對嗎。”太后不悅地看着司馬景,她並沒有覺得當年她的處置方式是錯的,在她的心裡,司馬景跟別的皇子打架,害的延王受罰,就是不該。延王在太后的心裡多重要,只有太后知道,對延王這個兒子,太后是放了很大的期許的,而司馬景卻屢屢讓延王受累,太后如何不怒,所以在司馬景被先帝重罰後,太后也罰着司馬景。

“太后可有問當年,朕爲何會打架,朕一個失寵的皇子會跟受寵的皇子打架,太后這是說自己生了個沒腦的兒子,惹事生非的兒子。”司馬景這麼一問,太后沒有吭聲,在當時太后的心裡一直是這樣想的,覺得司馬景惹事生非,現在司馬景在她的心裡也沒有多少好印象。

“姑母,您錯怪了皇上了,當年是齊王欺負皇上的,延王見到皇上被齊王欺負,便幫了皇上,皇上是無辜的。”皇貴妃不由道,對於司馬景小時候的事情,皇貴妃還是知道不少的,甚至她當年也是因爲救了司馬景才認識的。

皇貴妃說完,哀求地看着太后,並不希望太后跟司馬景又爭執起來了。皇貴妃內心對太后同樣也積了很多的不滿,不明白爲何太后總是惹司馬景生氣,爲何母子倆就不能好好相處,總是一味的強硬,對司馬景根本沒有效果。

再說現在有了四皇子了,她心裡也另有打算,怕四皇子失了司馬景的心。太后雖說爲四皇子着想,可做的事情卻只會讓司馬景更討厭四皇子,難不成真讓司馬景立了五皇子爲嫡爲太子才認識到嗎。

一旦五皇子立爲太子,那對她們更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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