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嬌就這麼離開人世了,而且離開之前沒有見家人,沒有見太后,只是見了司馬景一個人。
太后和呂家都氣極了,暗氣養了呂玉嬌這個白眼狼,不過再氣也不妨礙他們爲呂玉嬌爭取名份。
“追封玉嬌爲後。”慈寧宮太后對着司馬景態度強硬道。
“不可能”司馬景的態度也堅決着。
母子倆又開始了爭鋒相對,誰也不願意退讓一步,承恩侯也在慈寧宮裡,看到司馬景絲毫不鬆口,心裡對司馬景怨懟的很,只是承恩侯也知道不能對司馬景生氣,當下緩和了語氣道:“皇上,當初是臣的錯,若不是臣逼着玉嬌,也不會讓玉嬌與皇上分開。這麼多年來,玉嬌愛的只有皇上,看在玉嬌苦苦守候這份情,對皇上心意不變的份上,皇上圓了玉嬌的夢吧。玉嬌自小到大便一直想嫁給皇上,成爲皇上的妻,都是臣的錯,皇上怪就怪臣吧,玉嬌是最無辜的。”
承恩候說到這裡淚聲俱下地描述着,彷彿他親眼看到了呂玉嬌爲情求而不得,彷彿一個疼愛女兒,痛失愛女,爲愛女的苦情而心疼的父親,描述着呂玉嬌種種的可憐和委屈。
太后也紅了眼眶,怨懟地看着司馬景,“那是你的表妹,若不是哀家,玉嬌便是你的皇后,生前你沒有給玉嬌一個皇后之名,死後連個虛名都不願意給嗎。她愛你這麼多年,爲情而殤,皇上不願意迴應玉嬌這份情,難道連一個名份也不願意給。”
“難受每一個愛上朕的人,朕都要給予迴應,都要愛上纔是。”司馬景無語,“如果是這樣,那後宮后妃個個都可以封后,而且後位輪流坐。”
太后和承恩侯被司馬景一咽,對司馬景的話氣的半死,太后當即反駁道:“玉嬌怎麼能和她們一樣,玉嬌是你的表妹,哀家的嫡親侄女,也是你一直藏在心裡的人,放眼整個金池國,也只有玉嬌的身份與你最匹配,也是最有資格成爲你皇后之人。”
司馬景對於這樣的話無視之,什麼是最配,沒有什麼配不配的,他的皇后他做主,他想誰當皇后,誰就當皇后。
見司馬景沒有反應,太后再度道:“玉嬌自小跟在哀家身邊,由哀家教養,是哀家培養出來的皇后人選。”
司馬景這會都要氣笑了,太后培養的人還真不敢恭唯,先不說呂玉嬌什麼德行,能不能成爲合格的皇后,單從萱公主的身上就可以看出太后養出的女兒是什麼性格,什麼德行了。
“母后,三皇兄生前對玉嬌表妹情有獨鍾,當年母后和舅舅不是也成全了三皇兄和玉嬌表妹了嗎,朕答應過三皇兄好好照顧玉嬌表妹,在朕的心裡,自玉嬌表妹成爲三皇兄的未婚妻時,她便已經是朕的皇嫂了,朕對三皇兄一直敬重有加的,所以這麼多年來,朕從未碰過玉嬌表妹……”
轟隆隆,司馬景的話如一道雷聲在太后和承恩侯的耳邊炸開來了,腦子也被震的嗡嗡響,眼裡不可思議地看向司馬景,又聽司馬景再道:“三皇兄在世時,母后也沒有給三皇兄娶側妃或者納妾,如今三皇兄一個人在地底下也太孤單了,既然三皇兄對玉嬌表妹一片癡心,母后看要不要讓三皇兄和玉嬌表妹合葬。”
太后倒是遲疑了,可承恩侯卻是氣的爆跳如雷,紅着臉怒氣道:“皇上,這怎麼可以,玉嬌再怎麼樣都已經是皇上的妃子,怎麼能和延王合葬,不符合倫理綱常。”
“確實是。”承恩侯的反對,太后也回了神。
司馬景勾了嘴角輕嘲,“當初玉嬌表妹便是三皇兄的未婚妻,朕登基之後,母后和舅舅不也逼着朕同意表妹入了後宮嗎。”倫理綱常?上位者若是重視,那就是個事,若不重視,什麼倫理綱常都不放在眼裡。
現在來跟他談倫理綱常,司馬景都要笑了。
太后和承恩侯的臉色並不是那麼的好看,承恩侯是不願意呂玉嬌跟延王合葬的,他還想爭取更多的利益。而太后是有些希望的,延王是她最疼愛的兒子,延王喜歡玉嬌,太后如何不知,若是與玉嬌合葬,兒子會很高興吧。
“合葬不是不可以,只是玉嬌最想要的便是後位,皇上先成全了玉嬌,得了這個虛名吧。”太后談起了條件。
“那算了,玉嬌表妹怎麼也是朕的后妃,朕以皇貴妃之禮葬入妃陵便是。”司馬景並不妥協,他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就是太后和承恩侯願意,也要看他願不願意。
“臣想請問皇上有沒有爲玉嬌賜諡號。”承恩公道,若是沒有諡號,那也太不光彩了。
“敬怡”司馬景道。
敬怡皇貴妃,這也不錯,承恩公雖還是心有不甘,卻也沒有再爭,他們的目的都沒有達到,並不想給司馬景留了不好的印象。
太后還想說什麼,見承恩公同意了,有些不悅,但還是開了口,“不管怎麼說,玉嬌哀家的嫡親侄女,哀家一手養大捧在手心裡的孩子,像哀家的親生女兒一般,玉嬌的葬禮要辦的隆重一些。”
這些司馬景自然沒有問題,也就同意了。
司馬景離開後,太后目光不悅地看向承恩公,“你太容易妥協了,就是爭不到後位,也可以順便爲四皇子爭頂王爵。而且皇上說的也沒有錯,三兒在地下確實孤單很多年了,他生前最喜歡玉嬌了,若是私下把玉嬌與三兒合葬沒什麼不可。”
“姐,這傳出去會讓人詬病的,玉嬌畢竟是帝妃,只有成爲帝妃的時候,對呂家對四皇子纔是最有利的。臣弟向您表示,只要四皇子順利上位,便過繼到延王名下,一定追封延王爲皇帝,到那個時候完全可以把延王和玉嬌合葬在龍穴裡。”承恩侯看出了太后的不滿,立馬作出瞭解釋。
追封延王爲帝,這話讓太后心動了,一想到此,太后不由地怨着司馬景,司馬景完全可以追封延王爲帝的,可他卻沒有那麼做。
想來只有扶四皇子上位,過繼給延王,延王纔有機會被追封爲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