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四叔你放心。”
欒建成直接開口擔保,可眼睛卻看着欒羽,怕欒羽拒絕一般。
對這一點,欒羽並不在意。
欒家的聲譽跟她沒有關係,她只是想知道欒老夫人是如何死掉的,單純好奇罷了。
祖孫一場,她也想看看欒家到底是誰這麼討厭老夫人的存在。
用眼睛輕輕環顧四周,大家對她的眼神全都視而不見,不敢跟她對視,倒有點人人都可疑的意思。
這就有意思了!
確定下來要徹查,欒家人的行動也夠快。
當真找來了一個有二十多年經驗的仵作驗屍,那仵作只看了一眼就斷定絕對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死的。
“只是……”
棺材旁邊,仵作有些猶豫。
“可是哪裡不對勁?”四太公開口,也很好奇。
“我不敢說……”
仵作很是謹慎,好似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
“你大可說出來,我們不責怪你就是了。”欒建成開口,臉色也不是很好,難道老夫人的死因真的有問題?
“老夫人並不是被勒死的,而是被人下毒害死,再用繩子勒住脖子弄出痕跡,造成被勒死的假象。”
欒羽輕輕點頭,仵作說的跟她看到的一樣,別無二致,老夫人是被下毒害死的,而非勒死,這仵作並沒說錯。
“荒唐!”
欒大爺直接開口,不接受這種事實。
這是老夫人的家,他們都是老夫人的孩子,誰會對老夫人下毒?
一個本身就快要死掉的人,用不了幾年時間就會壽終正寢,誰會對這樣的人下手?
“抱歉,這就是真相。”仵作冷冷開口,看過那麼多死人身體,本身就有一種陰森的威懾力,讓欒家的人沒有再反駁。
可大家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好似對這個真相都不知情。
若不是他們做的,誰會對一個垂垂老矣的人下手?
“能查出是什麼毒嗎?”欒羽開口,笑着詢問。
她會醫術的事情還不能暴露,至少在欒建成面前不行。
她還沒有機會好好味老夫人的屍體檢查一番,現在也只能聽仵作的初步斷定。
“最平常的毒藥!”
仵作很確定的回答,這樣就等於沒線索。
不是特定的毒藥,而是人人都可能得到的,就是人人都有嫌疑,根本沒什麼用處。
“好,管家送仵作大人離開。”
欒二爺高聲吩咐着,管家已經從外面走進來,準備了豐厚的謝禮讓仵作封口,去外面也決不能說出此事。
欒家外面,看熱鬧的人可不少。
昨天半夜的尖叫聲,周圍的人可聽的清清楚楚,現在又有仵作上門,那裡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只是不管他們怎麼問都沒有結果,也只能作罷。
“這真是太荒唐了,若是讓我查出是誰做的,一定要殺了他才甘心!”
前廳裡,四太公氣憤難平,出了這件事就一定要有個人認罪,否則難以服衆。
最好是兇手主動承認,否則他也只能找人頂罪。
只是殺害欒老夫人的人,罪名不小,這頂罪的人都無法快速找來,畢竟誰會想頂死罪?
“四叔,現在該怎麼辦?這出殯怕是不成了,若是咱們明知道我母親是被人害死的卻不抓兇手,咱們怎麼對得起她?”
欒建成開口,一副孝子的模樣。
可他現在能說出來這種話,還不是因爲
他從外地過來,根本沒有害死老夫人的動機,他是最清白的,所以他可以要求別人找出兇手。
可別的欒家人,就沒有他這麼清白了。
欒羽雖看不上欒建成,可他還真的不是兇手。
至於真兇是誰,她還真是好奇。
所有的欒家人都有可疑,她竟然無法一下子看穿到底是誰做的。
是兇手不在場,還是那人僞裝的太好,連他們都騙過了?
“有人可疑嗎?”
欒羽輕聲詢問,想聽聽龍靜天的意見。
“沒有。”
龍靜天認真回答,這纔是最可疑的地方。
兇手不在這裡,是外人做的!
確定這個信息,龍靜天藉口欒羽身體不適,帶着人離開了前廳,欒老夫人的死因越發的蹊蹺了。
“王妃,你知道老夫人是怎麼死的嗎?真的是被人毒死的?”
房間裡,龍靜天離開去調查一些事情,紅蕊跟小竹兩人陪着她。
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小竹不理會她們倆的交談,一個人在旁邊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有點不滿。
“你今天怎麼了?”
這引發了欒羽的好奇,輕笑着問她。
若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爲小竹得了什麼瘋病呢。
“我是說五小姐不在。”小竹輕聲說着,嘴巴撅起來。
“老夫人最疼愛的是五小姐,什麼好的都給她,現在老夫人死了,五小姐的婆家明明就在附近,竟然都沒過來弔唁。”
“五小姐?”
欒羽輕聲詢問,忽然有些好奇。
她還以爲欒家的子女們全都回來了,難不成還有人沒回來。
這五小姐,到底是誰?
“是啊,是啊,五小姐雖然嫁的不好,可娶她的人答應只娶她一人,成親的時候當着城主的面起誓,羨慕壞了多少小姐們。”
小竹將聽說的都說了出來:“雖然大小姐嫁的好,可大小姐的夫君有好多姨娘,大小姐過的並不開心,反而是五小姐日子過的最好,最清閒。”
“這麼說起來,五小姐確實是嫁的最好的。”紅蕊也感慨着,能夠不娶姨娘的男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
若是她能嫁人,也希望嫁給這樣的人。
“五小姐的夫君是不是很清貧?家境不好?”
欒羽詢問,小竹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不知道欒羽爲何知道。
“這就是了,如果五小姐是被老夫人嫁給了現在的夫君,雖然一生一世一雙人很好,可日子太清貧未必是她想要的,又不能和離,你說她最怨恨的人是誰?”
“老夫人!”
小竹驚呼,用手捂着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欒羽的話一字一句那麼清晰,確實非常讓人相信。
可只是因爲這個理由就殺人,也不太可能啊。
“紅蕊,你去將這件事告訴初三,讓他想辦法讓五小姐親自上門來弔唁,五小姐的夫君也要一同前往,越快越好。”
欒羽吩咐着,打算試一試這位嫁的好的五小姐。
若真是因爲這個理由殺人,老夫人泉下有知,也會覺得可笑吧。
消息傳給初三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來請欒羽去靈堂,五小姐跟五姑爺回來了,也要拜見一下冥王妃。
冥王不在,欒羽自然就是這府裡地位最高的,有人過來,不可能不知會她。
之前倒是有這個可能,可在她用火把燒了欒夢的臉以後,大家對她就不敢
再小看了。
欒夢被擡回婆家,連大門都沒讓進,欒夢的夫君直接說要休妻,是欒建成出面用將軍的身份纔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
若是再惹欒羽,說不定又會出什麼亂子。
前廳。
五小姐欒心跟夫君過來有段時間了,已經去過靈堂拜見老夫人,等了很久都沒見到冥王妃出現。
她這個三姐,架子端的也太大了。
“小五啊,老夫人生前最疼愛你,你的婚事也是她一手操辦的,你怎麼現在纔來?”
吳氏開口,對五小姐挑三揀四。
這些不是她生的女兒,她是一個也不喜歡。
偏偏吳氏可憐,竟然一個孩子都沒有,所以她纔對這些子女們更厭惡,竟然有一種一個也不想留下的感覺。
“母親,我最近身體不好,我成親有段時間了,卻一直無子……最近在努力……”欒心輕聲回答,這種事情本應該在私下裡說出來,她卻當着大家的面回答,顯然也是爲了給吳氏難堪,更多的是爲了給身邊的人難堪。
“別說了。”
果然,欒心的夫君臉色越發難看。
被這麼多人聽到,都會以爲是他這個男人不行。
“好了,你們也別吵了,都要被你們煩死了。”四太公冷冷開口,就知道她們過來就是吵架,只是冥王妃還在,這樣的吵鬧反倒讓府裡丟臉。
欒心毫不在意,她只管說出來自己輕鬆,至於別人愛不愛聽,就不是她需要在意的。
正說着,欒羽被小竹推着輪椅進來,前廳一下子安靜下來。
連欒心都認真的打量着坐輪椅的欒羽,這樣的人就可以做王妃?憑什麼她要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
“五妹。”
對着欒心,欒羽輕聲開口。
果然是一張怨婦臉,配着身邊樸素的男人,欒羽已經完全猜到了,就是她對老夫人下毒的。
目的,怕只是因爲怨恨吧。
“三姐……”
欒心尷尬開口,還沒從自己的埋怨中脫離出來。
誰都以爲三小姐是最不得寵的,可現在看來,分明是欒羽的處境最好。
高高在上的王妃,誰都不能輕視,哪像她現在,不過就是苟且偷生罷了。
“我之前一直在鹿鳴山修養,跟你也不是很親近,但是聽說祖母對你最好,你現在纔來弔唁,做的不好。”
輕輕開口,好似姐姐對做錯事的妹妹輕聲斥責,卻還是帶着一些呵護。
“冥王妃,她的身體不適。”
欒心的夫君搶着回答,生怕再聽到剛纔的答案,先將髒水潑在欒心身上。
比起男人不能生,還不如說是女人的問題來的好,大家也更能接受。
欒心雖然沒反抗,輕微顫抖的身體還是暴露了她的憤怒。
有如此大的隱忍,對老夫人的怨恨自然很深沉。
殺人,也許都不能完全疏散她的恨意,這女子活得真苦。
“身體不適?哪裡不適?有沒有找大夫醫治,大夫是如何說的?”
一連串的提問,讓男人的臉色很尷尬。
他不過是胡謅了個理由,誰能想到欒羽居然真的詢問起來。
不是說欒家姐妹的關係都不親近,這是怎麼回事?
欒心也覺得意外,被沒感情的姐姐關心,這氣氛也很奇怪
“是啊,心兒,你的身體可不能開玩笑,來人,還不去請大夫給五小姐仔細檢查一番,若是耽誤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