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本以爲柳寫意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索討一個說法,但是一連等了五六天,仍然不見柳寫意有絲毫的動靜。
柳青有些坐不住了!
來京城之前他得到的命令是,按照計劃全力行事。開始的確很順利,但是與自己那個從小流落在外,不被柳家人認可的表妹見過面之後,事情一直都不怎麼順利。
要是她再不過來,恐怕他們的計劃就得修改一下了。
又等了小半天,柳青最終決定不再等下去了。既然不能按照計劃行事,那就必須要掌控全局,纔好讓事情按照自己的意願走下去。
柳青主動邀請柳寫意出府一敘,卻不料被柳寫意乾脆的給拒絕了。
如果連面都見不上,他還怎麼掌控全局?
“既然如此,表妹你可別怪當表兄的心狠手辣了!”柳青惱羞成怒,決定加大力度。
但是,他派出去的人一夜未回。柳青心生不安,一夜無眠。
第二天天色剛剛濛濛發亮,突聽客棧裡傳來一陣陣的喧鬧聲。剛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柳青猛然被驚醒,心神不寧的盯着房門。
正在此時,房門突然被大力踹開,一隊披掛整齊的士兵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柳青心頭一驚:“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看似領頭的中年男子目光森然的看着他,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威嚴,喝問道:“我等乃是負責京城城內治安的兵馬司麾下,奉命搜查近日混入城中的細作!”
柳青目光微微閃躲了下,連忙道:“軍爺,在下只是尋常……”
話還沒說完,那領頭的陡然喝道:“休想狡辯!本軍爺收到密報,確信那細作就躲在這客棧之中!說!你叫什麼?”
柳青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強壓下心中的驚懼,連忙解釋道:“軍爺,在下柳青,乃是鎮……”
他本想把柳寫意的名頭扔出來,想來鎮國公的外孫女這名頭應該是好用的。至少可以讓自己拜託這種困境,要是再這麼下去,恐怕到時候自己還真要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了。
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那領頭的眼底陡然掠過一抹精光。柳青心頭驀然一驚,猛然就明白了。
什麼搜尋細作,不過都只是些藉口罷了。恐怕他們來這裡,就是奔着自己來的!
果不其然,那
領頭的一揮手,喝道:“這人就是線報中所說的那細作,抓起來!”
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如狼似虎的朝着柳青猛然撲了上去,更有幾個手握閃着寒光的武器站在一旁掠陣。
柳青本想要掙扎一下,但是卻在看到那領頭的士兵眼底的期待之色之時,硬生生憋住了這種衝動。
這幾個人,恐怕就在等着他反抗吧!很有可能他一反抗,他們就會立刻下手,殺無赦!
果然,見他乖乖受縛,那幾個士兵臉上都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細密的冷汗瞬間汗溼了背後的衣衫!
好險!要不是剛纔這領頭之人沒露出那等期待之色,怕是他現在已經因爲反抗而被亂刀剁死了!
“行了,帶走!”那領頭的一揮手,示意手下人將人帶走。
眼見着外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柳青眼珠子一轉,大聲叫喊起來:“我是被冤枉的!我乃是鎮國……”
“掌嘴!”那領頭之人目光陡然一凝,怒聲喝道。
“是!”立刻有士兵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上前左右開弓,拉開架勢一連串的巴掌就立刻甩了過去。
“我,我乃是,鎮……”柳青做着最後的掙扎,試圖說出自己的身份。如果將他是柳寫意表兄的身份告知了圍觀衆人,縱然他今天被這些兵馬司的人帶走,他最後也能安全歸來。
原因無他,若是將他這個表兄帶走,衆人免不了會認爲這是鎮國公以權謀私,試圖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抹去對柳寫意造成的影響。
但是,這些有備而來的士兵如何會給他半分的機會?見他還敢掙扎,當下狠勁一上來,手底下的力度越來越大,不一會兒,柳青痙攣了幾下,眼皮子往上翻,眼白多了起來。
見他已經沒辦法再吱聲,那領頭之人這才揮手喝道:“把這細作押入大牢,嚴加審問!”
“是!”士兵們轟然應聲道,兩個極爲強壯的士兵立刻將柳青如同拖死狗一樣的給拖走了。
門外看熱鬧的人立刻躲了開去,不敢沾染半分。
那領頭之人站在門口,虎目四下一環顧,朗聲道:“我兵馬司收到眼線傳來的密報,此人乃是他國派來的細作。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正策謀對聖上和太子不利。爲了安全起見,要立刻將此人押入大牢。我在此也宣佈刑部最新命令,但凡
是舉報,經由兵馬司和刑部審覈正確無誤的,將得到豐厚的獎賞!但是……”
說到這裡,那領頭之人的目光陡然變得狠厲起來,聲音中也帶上幾分威嚇:“但是有人膽敢幫助這些細作,一經覈實,坐連九族!”
躲在各處屋裡靜靜聽着的那些人,全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直衝腦門。
宣佈完了刑部的命令,那人也帶着其餘的士兵大踏步的離去。
直到他們走後足有一盞茶的功夫,纔有人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探頭探腦的往外看。
三三兩兩的住客很快都站了出來,大家驚魂不定的圍在一起說起了八卦。
“那個人真的是細作?我看不太像!”有人覺得柳青更像是一個文雅的書生,怎麼看都不像是細作。
話音剛落,只見他周圍的人呼啦啦一下,全都躲了開去。
“你們這是做什麼?”那人心頭一驚,不安的問道。
一個老者目光懷疑的看着他:“兵馬司的軍爺都說那人就是細作,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難不成你也是細作的同夥不成?”
“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是同夥!”有人贊同道。
“我們去報官?軍爺都說了,可是有大筆的賞金的!”有人想起那筆豐厚的獎賞,頓時激動起來。
“拉他去見官!”有不怕事大的,立刻叫喊起來。
那人嚇的臉色蒼白,當下也不敢吱聲,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不敢再抱打不平。
見他跑走了,大家嘀咕了一番,倒也沒有深究下去。畢竟此處認識此人的也不少,剛纔只不過是一時民憤洶涌罷了,自然也不會真把人送去兵馬司。
“你們說,那些細作混進京城裡來是要做什麼?難道真的是要對皇上和太子不利?”有人疑惑不解。
“不管是爲了什麼目的,這些人都該殺了!”有人咬牙切齒。
“就是!這種人活着也是禍害!”
……
激動的八卦着的衆人沒有發現,剛纔那個被他們用言語逼迫的躲進屋裡的年輕人靜靜的聽着他們所言,嘴角逐漸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他靈巧的翻起後窗,幾個閃身間,已然消失在遠處……
【作者題外話】:我老家浙江安吉的,現在在遼寧葫蘆島……舞兒,我們不遠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