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霍御的車,早早地等在門口。
看着穆遠收拾好東西,和穆思思一起出來,霍御挑了挑眉:“上車。”
“御?”穆思思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穆家,我和哥哥自己去就行了。”
“你去穆家,我不放心。”霍御直接說道。
“有什麼不放心的?還有哥哥在呢。”穆思思笑着說道。
霍御斜了一眼穆遠,沒有說話,心裡卻想着,有穆遠在,他纔不放心呢!
要是穆思思突然又想不開,死活要跟着穆遠一起留在穆家,那他怎麼辦?
“既然霍總這麼客氣,那我們兄妹,就卻之不恭了。”穆遠倒是淡然地地應了下來。
霍御只回給他一個冷哼。
穆家。
趙伯有些無聊地喝着茶,打着哈欠。
這穆家啊,是越來越沒落。這麼下去,這房子遲早也要保不住了。唔,那他可能就得另尋工作了。
想想他在這裡也工作也有十年了,要是正離開了,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就在趙伯胡亂想着事情的時候,一輛豪車停在了穆家門口。
趙伯頓時愣了一下,穆家,很久沒有來過這樣高檔的車子了。
這次來的,應該是個很重要的客人?可老爺提前也沒有交代過他啊,趙伯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車門打開,霍御先下了車。
隨後,他打開了車門,穆思思和穆遠,陸續下了車。
趙伯的眼睛,猛然瞪大起來。
心跳,都一瞬間加快了許多。
事實上,霍御和穆思思的到來,他並不感到十分奇怪。畢竟霍御和穆思思的交往也沒有瞞過人,現在s市有頭有臉一點的人物,都知道兩人的關係。
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那個面色微微蒼白,嘴角還帶着溫和笑容的男子。
這男子的面容,怎麼這麼熟悉?
這會是他所想的那個人嗎?
可是這不可能啊!前幾天,他還聽見老爺暴跳如雷地喊着,說少爺已經死了。
當時,他還很是難過了一會呢。
“趙伯,好久不見。麻煩你開下門。”穆遠拿着行李箱,身體筆直,玉樹臨風,溫潤似玉。
趙伯的神情,一下子怔忡了。
是少爺!竟然真的是穆遠少爺!
“少……少爺!”趙伯一邊開着門,一邊聲音都有些結結巴巴了起來。
“多謝。”穆遠微微一笑。
“少爺,你的病,好了?”趙伯不由問道。
“是啊。”穆遠笑的雲淡風輕:“七年了,總算好了。”
“好了就好啊!老爺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我這就打個電話,通知老爺。”趙伯慌慌亂亂地說道。
“老爺在家吧?”穆遠淡然問道。
“在,在家。”趙伯應着。
穆遠微微一笑:“那不必打電話給他了,我自己進去就好,就當給他一個驚喜。”
“是是是,這樣也好。”趙伯忙不迭地應了下來。
穆遠溫和地看了他一眼:“趙伯你忙着,我和思思,先進去了。”
“老爺看見少爺和小姐,一定很高興。”趙伯也笑着說道。
“恩,應該會很高興。”穆遠淡然應着。
穆思思的神情卻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穆安正看見他們會高興?纔怪類!
走進穆家,穆遠的眼底,閃過一絲久遠的回憶。
這裡,曾經是他的家,或許現在不是了,不過沒關係,他會把一切都奪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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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現在,連維持表面的體面都做不到了,原本的傭人現在只留下了少數的幾個,人手不足,偌大的庭院沒了人打理,現在已經是雜草叢生。
穆遠的神情,始終十分平靜。
倒是穆思思的眼底,還是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難受。
“走,去見見我們這位,親愛的父親。”穆遠淡然說着,在父親這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聽起來,說不出的嘲諷。
客廳此刻,空無一人,穆遠隨意掃視了一圈。原本,家中擺放着許多昂貴的古董,現在,這些東西,已經全部都沒有了。
“這幾年,家裡值錢的東西,陸陸續續都已經變賣地差不多了。”穆思思輕聲說道。
“放心,會回來的。”穆遠溫和地摸了摸穆思思的頭髮。
看着穆遠親暱的動作,霍御想要發火,不過想到穆遠很快就要滾蛋了,他就強忍了下來。
“誰?是不是小雪回來了!我就知道,小雪不會像那個賤人一樣,終究是記得家裡的。”一道聲音,從樓上傳了過來,緊接着,就是急促的腳步聲。
賤人?
穆遠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幽光。
霍御的眼神,也是越發深邃了起來。
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得罪了兩個可怕的人,穆安正匆匆忙忙地下了樓。
看見大廳中的三個人時,穆安正的腳步聲,突然停住了,眼底,閃過了一絲驚懼的光芒。
穆遠,看着他,悠然一笑:“父親,好久不見。”
撲通。
穆安正的腿一軟,竟然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安正。”陳曉曉急急忙忙想要去扶他。
卻被穆安正惡狠狠地一把推開!
穆安正盯着穆遠,嘴脣微微有些顫抖:“遠……遠兒?”
“是我,父親。”穆遠溫和地回答着。
“你……你醒了?”穆安正抖得更加厲害了!
“是啊,我醒了。這七年,承蒙父親照顧了。現在我醒了,父親難道不高興嗎?”穆遠笑着說道。
穆遠笑的柔和,穆安正卻感覺到,有一股子寒氣從他的腳底升了上來!
穆遠還沒出事的時候,他對這個過分有主見的兒子,就感覺有些瘮的慌!現在,穆遠在七年後甦醒了,看着倒是比以前還要深不可測了。
不過很快,穆安正就鎮定了下來。
再深不可測,那也是老子的兒子!他活着一天,就得認他一天。
“我當然高興了。”穆安正笑着說道:“我高興地不得了。遠兒。”
穆安正一邊喊着,一邊走過來,想要擁抱穆遠。
“父親。”穆遠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壓在穆安正的手臂上:“我不習慣太親近的行爲。”
穆安正的笑容僵硬了一會,隨後趕忙說道:“都依你,都依你。”
說着,他十分自然地看了一眼穆思思:“思思,你也來了啊。你這孩子,怎麼跟爸爸一鬧脾氣,就直接不回家了呢?既然回來了,以後就跟遠兒一起住下來,可不準再任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