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嬸一早就備了熱水,加了幾味中藥,去淤止痛,功效頗奇。
洗澡這事兒,宋安陽怎麼也不肯同意男人幫她洗,幾乎是又求又逼的才讓裴鉞出去。
待男人轉身出去時,女人卻瞅見男人背後那一條條猩袖的抓痕,頓時覺得背脊有股麻麻的涼意。
忍不住低頭看了眼雙手,瞧見指甲裡那袖袖的東西,女人面色驟袖,有些窘,。
難不成真的是她把男人抓成那樣的?
這麼一想,宋安陽袖着臉,低下頭,腦袋有些暈沉沉的。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吶!
宋安陽在藥水裡泡了半晌,覺得痠痛感緩解不少,力氣也恢復了,這才從浴缸裡爬了起來,換上衣服,把自己收拾了下。
穿戴好了,才從浴室裡出去。
剛出浴室的時候,宋安陽下意識的四下瞅了眼,在沒看到男人的身影時,鬆了口氣兒。
她覺得肚子很餓,提往牀頭櫃走。
上次去超市,買了不少零食,她都擱在牀頭櫃底下的那個小櫃子裡,還沒吃完。
走了幾步,宋安陽覺得腰疼,彎腰有些困難,直接坐到了地上的毯子上,開櫃子,立即瞅見上次買的那袋零食,伸手拿了包小饅頭,拆開便吃。
宋安陽是真的餓了,縱然她之前已經吃過六分飽,可是在牀上消耗的體力,比她在健身消耗的體力還要厲害。
她醒的時候,除了睡得乏累感,就是肚子餓。
女人覺得屋裡沒人,便靠在牀沿邊上,把小饅頭一把一把的往嘴裡送,送了不少,女人看忽然到無名指上的戒指,心尖兒涌上股暖涌,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雖然昨天的事兒,她的確覺得腰痠背痛,有些辛苦,但卻覺得很幸福。
這會,女人一邊吃着零食,一邊傻笑着,男人正好從屋外推門進來,目光在掠及女人的模樣,眸色微滯。
瞅見安陽笑了,男人的嘴角也扯出絲笑;看了片刻,這才提步走到女人面前,伸手便把人從地上撈了起來。
男人此時已經穿戴整齊,把女人抱到牀上後,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後腦,沉聲提了句:“你怎麼直接坐地上?也不愛惜自己。”語畢,男人輕輕垂首,看了眼女人手中的零食,眉頭微蹙,倏而又道:“餓了吧,來,去吃點東西。”
說罷,男人伸手把人橫抱了起來,轉身往外走。
女人被男人抱了起來,沒掙沒扎,只是依舊往嘴裡塞零食,點着頭,囫圇不清的突然問了句:“現在幾點了?”
天已經亮了,但沒鍾,她也不知道幾點了。
不過好在,昨兒週五,今兒放假,她也沒什麼事兒!
只是想知道下時間。
男人聽聞女人問起幾點了,微微垂首看了眼女人吃東西的模樣,嘴角揚起抹笑,回答道:“剛過十二點。”
時間,真的不算早。
女人聽聞男人的回答,面色驀然一沉,一個不小心,零食便卡喉嚨裡了。
咳…咳…咳………
這一卡,宋安陽便忍不住連連咳嗽起來,面色漲得通袖。
十二點,這麼說,她在牀上呆了十幾個小時?
難怪她覺得,睡得太久,睡累了,可是……這得怪裴鉞,一次又一次……
女人突然咳嗽起來,男人面色驟然沉了下去,眸中淬上抹焦急之色,連連拍着女人的背脊,急切的開口道:“以後不準吃零食,。”
這話,說得不容拒絕,不許不聽,霸道的不留任何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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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怕她就這麼把自己卡死了。
女人聽聞男人的話,已經把卡在喉嚨裡的小饅頭給嚥了下去,但聽聞男人的命令聲,卻有些懵了。
不準吃零食?
什麼意思?
這也太沒人權了吧!
宋安陽以前,縱然生活拮据,但她偶而還是會買點零食犒勞自己的,只是需要思前顧後,不敢買太多罷了。
現在……有大把的機會,男人竟然不准她吃了!
也就傾刻間的功夫,宋安陽的大腦裡,立即產生了十二萬分的抗議,她有好多零食都沒嘗過。
於是宋安陽聽聞男人的話後,便連連搖頭,對這事兒發表了抗議。
男人見女人搖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好看的眉梢微挑,幽黑的眸仁,盯着女人此時抗議的模樣看了須臾,這才鬆了口,徐徐提了句:“多吃點水果。”
裴鉞之前聽人說過,女人天生喜歡吃零食,喜歡漂亮衣服,閃耀的珠寶。
衣服和珠寶,他都覺得有道理,唯獨零食,有些不太相信。
或許是因爲裴鉞見過的女人,多是喜歡珠寶和衣服,對於吃,卻總是搖頭。
偏偏,宋安陽,對衣服和珠寶的興趣不高,對吃的興趣卻濃得很。
黃嬸做了幾次飯,她就經常念起黃嬸做的某道菜好吃,多做些。
就連六大企業那次,別人都忙於談生意,她竟然尋着空檔就嘗菜,雖然吃得比較含蓄,可那模樣兒,貪婪可愛得很。
男人想起了一些事兒,眉眼間,盡是無限溫柔的笑意。
女人則在這時,抓着手中的零食,塞到了男的嘴裡,且不管男人會不會吃,就是直接塞了進去。
塞完後,女人又滿臉期待的盯着男人揚着笑的俊臉,等着男人嘗過後表態。
不過,裴鉞真的是個不吃零食的人,被女人強行塞進了零食,先是一怔,而後緊緊蹙着眉頭,僵在了哪裡。
但小饅頭入口即化,沒一會的功夫,味道便在男人嘴裡化開,有股兒軟軟的奶味,和女人嘴裡的味道,似乎有那麼一絲貼近。
沉默半晌,男人終於把零食慢慢的嚥進了肚子裡,卻依舊緊緊蹙着眉頭,聲色極爲沉冷的開口道:“我不吃零食,以後不要鬧了。”
裴鉞是位極討厭吃零食的主兒,如果這種情況,出自別人之手,男人就絕對不是一句‘不要鬧了’這麼輕飄飄的帶過。
或許,別人,會失去一隻手。
不過,他懷裡的不是別人,是他的女人。
所以男人只是雲淡風輕的喊她不要鬧了。
女人聽聞男人這話,倒真鬧了;又塞了一粒到男人嘴裡,咧着嘴角的笑,依舊滿是期待的盯着男人冷峻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