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回頭給宋安陽家的親戚補禮物,經由司機介紹,來到蘇城某個較大的購物廣場。
裴老爺子對買東西沒有興趣,連車也不想下;裴鉞對買東西,也沒多少興奮,但宋安陽懷着孕,他首選陪着。
平時爲宋安陽理起居的月嫂和黃嬸跟着,裴鉞則一直穩穩的立於女人身邊,眸光銳利,散發着股生人匆近的氣息。
宋安陽和裴老夫人走了段路,被老夫人問了幾句後,這纔開口回了句:“要不給他買個電腦吧,他兒子剛上大學,估計需要,。”
裴老夫人聽宋安陽提及電腦,先是點頭,而後又突然間像是想起什麼,嚴肅的盯着宋安陽,提醒了句:“你現在懷孕,千萬要少玩電腦和手機。”
這事兒,裴老夫人要不是親眼看到,是不會提。
就前幾天,宋安陽躺在牀上玩平板,電腦就擱肚子上;裴老夫人當時雖然只是提醒讓她別玩,可心裡總覺得這事是疙瘩。
電腦輻射大。
宋安陽見裴老夫人提起讓她別玩電腦的事兒,眸色微怔,尷尬的笑了笑。
匆匆開口解釋了句:“我不怎麼玩,就是有時候無聊,會看會新聞。”
解釋等於掩飾。
此時裴老夫眼中所看到的,就是如此。
“想看什麼新聞,家裡有報紙,成天低頭埋在手機裡,像什麼話。”裴老夫人回答宋安陽的話,只有冷凜的低斥聲。
壓根聽不進宋安陽的解釋。
被裴老夫人這麼一呵斥,宋安陽立即像是霜了似的,垂下腦袋後,又求救似的看向裴鉞。
男人收到女人求救的目光,眸色微微動,看了眼裴老夫人,末了才提了句:“奶奶說的對,安陽這些惡習是得改。”
男人不僅沒幫,還幫着長輩說。
霎時,宋安陽整張臉都綠了,咬牙切齒的盯着男人。
男人則渾然不覺似的。
被多數人指責,任是宋安陽能找出理由狡辯,也敵不過男人話語間的簡短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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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女人只能沉着臉,陪老夫人把東西買完後,繼續踏上回家的旅程。
宋安陽回家前,電話通知了父母到家的時間。
宋建成夫妻一早就在家裡準備了點心,等孩子回來。
待看到有輛車停在家門口後,沒等裡頭的人下車,偷喊了聲:“安陽。”
宋安陽也有小半年沒看到父母,下車後,無間掠見她媽的髮絲間,隱約有些白髮,眸眶不禁微袖,忙下車,喊了聲:“爸、媽。”
宋建成夫妻,其實對宋安陽的歡迎,並不算濃烈,倒是她肚子裡的,很是在意。
之前幾個月的時候,也沒敢把喊宋安陽回來,要不是後來說胎位穩,宋安陽的母親又不合適去京城,也不會電話讓宋安陽回來。
宋安陽的母親,並非不知人性冷曖的人。
心裡明白,等安陽孩子生了,裴鉞的父母也會回國,到時候碰面,難免會遇到尷尬的事兒。
爲了不讓上一代的事兒,影響孩子,宋安陽母親選擇了逃避。
“別光顧着站,快進屋坐。”
人下了車,宋建成夫妻就把裴家的人請進屋。
裴老夫人出門,向來前呼後擁,尤其是在國內的時候。
雖然儘量把人數減少,但依舊聲勢浩大,其他書友正在看:。
進屋後,裴老夫人也沒有太客氣,入鄉隨俗般的坐下,看着宋安陽的母親,僅是笑了笑,未拾話。
對於念卿,他一早就認出來了;只是假裝不記得。
不過是袖塵往事,權當過往,忘得一乾二淨。
“孫媳婦說要回老家,我和老頭子退體後也沒事兒,就來親家這邊呆些日子,蘇丫頭以前曾和我提及你們這邊的麻將,一直沒機會試試。”
裴老夫人剛坐下後,便說了串話,態度隨和,令人感覺親切;尤其是最後的麻將,瞬間讓原本略顯高冷的氣息,消失殆盡。
而走進宋安陽家的宋老太太,聽裴老夫人說想麻將,立即開口接了句:“麻將?正好,三缺一。”
宋老太太的話,令屋裡的氣氛冷了下。
但片刻後,裴老夫人便應了聲:“那我去學學!”
裴老夫人自幼就會賭,天賦極高。
只是在賭場那些賭,見多了傾家蕩產的,裴老夫人不願意接觸,唯獨這邊,她聽蘇珊說,雖然有些人牌品不是特別好,但起來挺樂呵的。
在賭場裡,不容許失誤、不容許手滑、不容許毀牌……
而在這裡,得太恣意了,雖然有點累,但卻很開心,尤其是在牌桌上扯的閒話,真真兒是一天一個樣兒!
其實牌得看心態度,抱着什麼樣的心情玩,只需要一點的調色劑,就會令人覺得很歡樂。
至於賭場那總,不是看的人心態度不好,而賭的結局太慘,讓看的人變得冷漠。
裴老夫人前腳剛着地,後腳就和宋老太太去補三缺一,裴老爺子則看着裴老老夫人,面色雖變得冷銳,但眸色卻淬動笑意,似有種老來頤養的樂趣在蔓延。
裴老夫人去麻將了,裴老爺子閒了會,也陪了過去。
宋安陽和裴鉞,則被派去送禮物。
因爲要送的地方不遠,兩人就步行過去,男人提着東西,女人走在前面。
走了段路,宋安陽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眼跟在不遠處的男人,腳步不疾不徐,悠悠恍恍的。
看到男人的模樣,宋安陽突然倒行了兩步,與男人並行,開口問了句:“你覺得我奶奶胖麼?”
話落,女人盯着男人,期待回答。
“…………”
男人覺得女人的問題莫明奇妙。
男人沒回,女人有些急,伸手拉了男人一把,又開口問道:“那你覺得我爸胖嗎?”她爸有個小小的啤酒肚,不大,但也是肚子!
“………”
被女人問了兩句,男人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更覺女人問得莫明奇妙。
男人不回,女人面色微沉,心裡有些不痛快,又扯了扯男人道:“你倒是回道,再沉默,我可生氣了。”
說罷,女人秀眉一蹙,當真要生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