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你爲什麼不同意與WJ集團的新合作?”霍明華低聲問道,沒有驅散的煙霧繚繞圈盤,擋住的臉,神秘至極。
霍祁年深邃烏黑的雙目內平靜無波,眸底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新策劃中,建築材料項項嚴苛,公司同期還有八個樓盤要充盈,其中三個都是與政府合作工程,要在年底竣工,而且季維驍要求材料必須在二個月後運送到WJ集團洛杉磯倉庫,前期先派送到美國,國內幾個工程無法定期完成。”
“霍氏集團主要勢力在國內,近年有政府合作的推送,我們企業名聲聞名海外,但我認爲,主心骨不能變。再者,國家與美國政治現處於敏感期,我們保送WJ集團,容易造成民憤與顧客的疑慮,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並不贊同再次階段與WJ集團進行密切多項的合作。”
霍明華微微頷首,對霍祁年的見解分析很是滿意。見狀,霍祁年稍微鬆口氣,冷峻的俊臉上嚴肅認真,聆聽霍明華的決定。
“祁年,你對季維驍似乎有些敵意。”霍明華略帶笑意地看向霍祁年,後者神色一僵,不自然地搖頭。
“爸,我是就事論事,沒有私心。”
霍明華脣角揚起,精銳的雙眼審視向他,淡笑,並未戳破。
“祁年,WJ集團雖是收購兼併壘砌的公司,但他收納的不僅僅是十幾家中小型公司的資源,還有在行內經驗豐富的人才。季維驍作爲新起之秀,WJ集團沒有他的帶領,斷然不會到達如今的高度。”
“我們要高瞻遠矚,借與他合作,探索他的所在的領域,等霍氏集團板塊擴張的計劃實施起,他會成爲我們拓展疆域的一匹汗血寶馬。”霍明華雙目眯起,盯着牆壁上的拿破崙絕跡畫像,高深莫測地道。
霍祁年濃眉蹙起,對霍明華的意思,他是理解的。
霍氏首次與WJ集團合作,是國內第一家企業向他拋出橄欖枝,霍明華看中的WJ集團發展前景與公司領導人季維驍的超前的能力。霍明華言下之意,和季維驍合作,他們是合作伙伴,又是強勁的競爭者,但他更願意把季維驍納入幕僚內,成爲他的屬下。
然而,WJ集團的發展速度遠遠超過霍明華的預料,他沒有預料到,當初在美國加州的小公司,在短短几年內,居然能遠遠甩掉衆多老牌企業,不是龍頭,資源與人脈比龍頭更佔據優勢。
於是,霍氏從最初的主導地位,現在與WJ集團平分秋色,難以比較出高低。
帶着蠶食目的來合作,是霍明華慣用的手段,但精挑細選的人,纔會被他慣用實施此計,由此可見,季維驍在霍明華眼中,是一枚能挖掘無限潛能的棋子。
“爸,季維驍不會被我們馴服,很難成爲我們所用的人。”霍祁年腦中浮現出,唯有兩面之緣,笑裡藏刀的季維驍,實話實說。
狡猾如狐狸,實則是頭矯健捕抓獵手的黑豹,誰也看不透他虛僞笑臉下,隱藏着多少武器。
相對於父親霍明華的激進,放長線釣大魚的做法,霍祁年更偏向於找到適合霍氏集團拓展的發現,集中進擊,十拿九穩地佔據一方,等時機成熟,再揮散到各個領域。
霍祁年認爲,每個領域都涉及,卻不是頂尖,很容易被各行內的拔尖大企業擊敗。一個公司,沒有核心能力,難以站住腳。
他的做法是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沉穩有力,時常被霍明華調侃爲一個耄耋之年的老頭。
“祁年,和WJ集團簽訂新的合作方法,大方向上,都滿足他們的條件。”霍明華暗歎一口氣,決定道。
霍祁年有所不同意,但霍氏集團的決策人是父親霍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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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會再次相約季維驍相談。”霍祁年低聲道,猶豫一下,緩緩開口,“爸,你認爲我和季維驍相比,誰更優秀?”
霍明華悶聲低笑,他真是好奇,從來不曾攀比過的兒子,居然有一天也會同其他人作對比,還然他來評定。
霍祁年冷峻的俊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羞赧的神色,但下一刻又消散,神色嚴肅認真。深邃烏黑的雙目直視父親霍明華,他需要一個答案。
“祁年,季維驍對比你多一分衝勁和野心。”霍明華低聲道,言下之意,便是季維驍比霍祁年更甚一籌。
深邃烏黑的雙目內劃過一抹冷光,霍祁年冷峻的俊臉面無表情,但霍明華能看出,他的兒子在生悶氣。
極少表露情緒的霍祁年,讓霍明華大吃一驚。他隨意猜想,矛頭都指向喬蘇。
他的兒子斷然不能被一個女人給擾亂心神,霍明華臉色寒沉,提醒道,“祁年,季維驍的成功,在於他的僞裝能欺騙到所有人,不會有任何的破綻,而你最近的情緒不太穩定,我希望你能改正,爭取更出色的表現。”
可圈可點,批評與鼓勵同在,是霍明華歷來教育的高明手段,在商戰中,更是一個好手段。
“爸,我記住了。”霍祁年神色微變,面無表情,冰冷的氣息由骨子裡散發出來,冷峻地道。
兩父子剛談完公事,在門外等候一會兒的秋雅敲門。
霍祁年一打開門,秋雅溫柔地挽住他手臂,把他帶去餐廳。
看着兒子第一次沒有在家和父親大吵,秋雅覺得彷彿又回到當初夫妻倆合心撫養祁年長大成人的時光。
只要沒有喬蘇那個女人的存在,一切都如舊。
秋雅眸中帶着笑意給霍祁年夾了一塊雞肉,心中卻已然如同明鏡。
隔天中午,沒有霍祁年的打擾,喬蘇睡到自然醒。只是,她沒有料到,霍祁年一夜未歸。
霍祁年顯然是生氣,但喬蘇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他事事一帆風順,享受着霍氏夫婦處心積慮得到的龐大家產,他得到的,實在太多,更何況季維驍只是自己的兄長,又有什麼理由觸碰到霍祁年的逆鱗呢……
喬蘇自顧想着,經過霍祁年的臥室,心微微一動,順手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纖塵不染,溫馨時尚的裝潢,卻清冷地讓她痛徹心扉。
新婚第一夜,他便不歸家,多麼不專業的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