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玉德看到盧希悅的樣子着實被嚇了一跳,“阿悅,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心好疼,我好難受。”
盧希悅看着伍玉德,雙眼卻好像完全不聚焦,“小玉,對不起,我不去比賽了,我不想去了。”
盧希悅說着就想跑下飛機,卻被伍玉德緊緊抓住。
“阿悅,你發什麼瘋,你當這次的比賽是鬧着玩兒的嗎?”
“對不起小玉,但是我心裡很慌很難受,難受的要喘不上氣,我要回家!”
“也許你只是太激動太緊張了,沒事的阿悅,最多一個月,大不了我們比賽結束後不跟着他們去旅遊,半個月,我們半個月就回來了,阿悅,這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夢想不是嗎,我求你了!”
“尊敬的各位乘客,本航班馬上就要起飛,請您關掉手機,繫好安全帶,祝您旅行愉快!”
“阿悅,你快坐下!”
伍玉德將盧希悅按到座位上,幫她把安全帶繫好,看着依舊魂不守舍的盧希悅安慰道,“沒什麼好緊張的,一定會很順利的,相信我!”
盧希悅看着窗外空蕩的機場,她的心也像是被清空了,不知道該想些什麼,只有慌亂無措。
邱可銀在盧希悅走了之後依舊在四處張望着,“哥哥,南峰哥哥到底去哪裡了,爲什麼不來?”
“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們回去吧。”
陸涵西將邱可銀緊緊地攬在臂彎裡,邱可銀覺得他的那句話說的異常沉重。
她知道,能讓徐南峰不來送盧希悅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所以,她不敢再問。
此時,機場外一條寬闊筆直的馬路邊,坐着一個揹着登山包帶着鴨舌帽的男孩,他的腳邊扔了一地的菸頭,他看着一架又一架的飛機飛上雲端消失不見。
他知道,三點四十分的那一趟航班,帶着他這輩子最在乎、最心疼、最不能沒有的人,離開了他的世界。
他是如此的悲傷絕望,如此的憎惡這個世界,而她卻是那麼那麼的美好,好到不真實,好到他覺得連靠近,都是對她的褻瀆。
她曾經是他最真實的擁有過的幸福,以後,是他最深刻的不可觸及的悲傷……
徐南峰抽完最後一根菸,站起身,沿着馬路向前走,那樣孤冷的身影,像是被全世界流放,即使披上滿身暖陽,依舊沒有一絲溫度。
他低着頭,不辨方向,沒有目的,也不知道要走多遠……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來到這個世上,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裡,我一次又一次的被拋棄,不被在乎,沒有將來,沒有希望,沒有愛……”
“我拼命的努力還是一無所有,我一次次原諒終於孑然一身!我滿懷期待,直到心裡最後的一點柔軟被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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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明白,如果這個世界不愛我,如果終究還是會一場空,如果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那我憑什麼還要那麼拼命,憑什麼還要那麼掙扎的活着?”
“徐南峰,是一個悲哀到配不上幸福的人,可至少還有一件事可以由得我選,帶着我的悲傷,我的憤怒,我的不甘,我的心和我的靈魂一起腐爛,在被拋棄以前,拋棄所有的曾經、所有人……”